希迩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想法他也许可以在冥河的面前大着胆子说出来,侄是对雷昂就有点说不出来,也许是旁边有人在看着吧,他心里也很清楚,雷昂作为龙廷帝国唯一受到人民爱戴的将军,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属于自己一个人。
希迩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但如果雷昂以后真的会娶妻生子的话,也许他也会觉得这样很好。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永远只属于希迩一个人的吗?
他想起海魄,想起玖夜,也许它们可以,但海魄是冥河的契约兽,如果海魄永远都可以留在他身边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冥河也能属于他一个人?
希迩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浓浓的不安来。
如果有一天,冥河也会像他认为的雷昂那样,娶妻生子,然后有自己的小宝宝呢?
希迩纠结了。
他的心里有些乱,乃至于纠结到最后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果冥河以后也会有妻子的话,那么会是什么样的人?她长得漂亮吗?会喜欢海魄,会喂它吃东西陪它玩吗?海魄会不会以后让她坐在自己背上,没有时间理会希迩了呢?
他们如果生了小宝宝,也会像冥河那样好看吗?
真要是那样,冥河会不要他了吗?
不再给他好吃的,送给他喜欢的东西,也不再陪他说话,晚上哄着他睡觉……他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再属于希迩,甚至连修伊,以后都会成为别人的护卫了吗?
咦?这哪里是一个问题啊!!!
杀戮之王的垂怜 第116章 副官大人才是最腹黑的
安德斯推开窗户,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晃动的人头,他啪的一声把窗户关上,文魇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道:“你看,我们现在是出不去的,哦不,应该说,我可以出去,但是亲爱的副官,你恐怕不行。”
安德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文魇被他看得有点头皮发麻,这个被帝都那些少女们称之为温柔的上尉,剧说’很好相处‘的副官大人,翻起脸来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其破坏力不下于嘉文,冷酷程度不下于将军,真正是最不能得罪的一个。
不过,他们三个倒是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将军的宝贝儿子,希迩。
文魇硬着头皮道:“我想现在将军和小希迩都很需要你,而且我们现在……”
“请问,客栈的后门在哪里?”安德斯拦住一个正猫着身走过去的侍者,’温柔‘地问道。
那名侍者本来一直在心里碎碎念你们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此时突然被拦住,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指了指一个方向。
文魇好奇地看了那名连滚带底跑下楼的侍者一眼,道:“你对他做什么了?”
按说看见文魇这样打扮的魔法师吓到也就吓到了,安德斯现在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可怕,他的皮肤比嘉文略白一些,军人的高大和硬朗将他衬托的无比英气。他的举止优雅克制,军帽也总是一丝不苟地的戴在头上,怎么说一出去也会迷倒一大片未出阁的少女,怎么这个客栈里的侍者见了他都吓成这样?
难不成安德斯做了什么令他们惧怕的事情?
文魇怀疑地看向安德斯。
安德斯淡淡道:“没做什么。”显然是不准备解释什么。
其实,安德斯倒是真没做什么,只是在询问希迩少爷前几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顺便’逼问‘了几句而已,没想到那个侍者这么不经吓,他还没说几句话就眼晴一翻晕过去了。
不过,他只是问了那么几句,至于其他几位军官是怎么拷问的,他就没兴趣知道了。
他需要知道的,只是最后的结果而已。
“你确定你把他放在这里了?”
片刻后,安德斯骑在马上,看着落在自己身边的文魇,道:“这里没有人。”
这里当然没有人——不过这话文魇是不可能就这么说出来的,安德斯想要找到那个在客栈侮辱过希迩少爷的少年,这件事情他能理解,但是很不巧的,鹿仁几天前就被他给冻成冰块随手扔出去了,扔之前文魇还特地检查过,那小子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也再没有了呼吸,安德斯想找个活人是难了。
文魇无辜道:“我确实把他扔到这里了。”
安德斯下马,在这个几乎是废物堆的地方看了看,地面上的积雪没人扫,四处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当然,也看不到任何的尸体。
“啊——”文魇突然道:“我想起来了。”
安德斯侧头看他。
文魇想了想,认真道:“你知道的,希迩身边可是有王爵的契约兽在,还有玖夜那只对希迩那么忠心的狼,当时那小子肩膀都让玖夜给咬碎了,后来我把他扔出来,很可能玖夜气愤难平,所以趁着希迩不注意跑过来,一口把他给……吞了。”
“……”
安德斯目光闪烁,看着他道:“为什么不是王爵的契约兽?”
“因为……”文魇道:“海魄从来都不吃杂食。”
“……”
安德斯道:“所以,你现在是确定那个叫鹿仁的魔法师已经死了,而且是尸骨无存?”
“这个……”文魇摸了摸鼻子。
文魇顿觉压力很太,说起来,以前他除了在帝都皇宫之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独来独往,那几年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但是自从遇到了希迩之后,他顿觉自己的气势越来越弱,连在街上吓唬个小孩都要停顿个好几秒的时间,才能听到久闻的尖叫声。
在王爵面前气势弱点也就算了,怎么现在人人都能这么威胁地看着他了呢?
安德斯往前走了一步,冷冷地看着他说:“文魇,你应该很清楚将军和我们对希迩少爷的感情,别说这个鹿仁来历不明,就算是在帝都里,有哪个不知道希迩少爷身份的人得罪了他,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相信你也一样……”
“这是当然。”文魇不自觉地避开了一下他的视线,虽然他把眼神往哪里放对方都看不见,不过被安德斯这样的目光看着,文魇的心里又有了种久违的心虚感。
安德斯冷冷道,“你有事瞒着我,是关于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