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难道还活在梦里?她不是已经出狱了就是还在监狱或者——正在出狱?”毕竟白乔是两年前的圣诞节那天坐牢的。
假设按照两年的刑期来算的话,今天刚刚好。
傅西岑脸上的神色依旧绷着,没放松也没有更加加剧变化,只是用极淡的语气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话落,他看着安言,“她跟你关系最好,你结婚她难道不来看看?”
安言拧着眉头,“你这是什么逻辑,她跟我关系最好,难道我结婚她就一定要来么?要是傅长官是来祝福我跟我丈夫的,那么欢迎你来,要是你来找茬的,那么请你——”她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请你滚吧。”
傅朝阳听到安言这森寒的语气,下意识打了个寒战,上下牙都在打颤。
在傅西岑面前,她傅朝阳可是怂的不得了,从来都不敢这么跟他说话,她不怕自己的爸妈,不怕大伯母,甚至连爷爷都不怕,可是就怕这个大哥。
有些时候太恐怖了,明明你没做什么,可是那个眼神就能让你觉得他下一秒就能直接掏出把枪来对着你的脑门一阵打。
郑夕拾什么反应都没有,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见到傅朝阳猥琐的样子,压低声音问,“傅朝花,你抖什么?很冷?”
她摇摇头,“我只是有点怕。”
“你再怕这个火都烧不到你身上来。”
这厢,傅西岑被安言请滚也没有生气,刀削般的薄唇微勾,眼中漆黑一片,盯着安言,“论在人婚礼上找茬,萧太太排第一,我傅某人不敢跟你抢风头。你女中豪杰,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地搅和了我表妹跟秦家的婚礼,实在是勇气可嘉。”
安言眉间的褶皱拧的更加深,“你觉得我当时是在闹?她承受了多少你心里真的清楚?”停顿了下安言继续说,“又或者,你觉得我搅和了她初恋男友加前男友的婚礼心里有气,所以为现在为她打抱不平,要在我的婚礼闹事闹回来?”
“我没这个兴趣跟你扯,你只需要告诉我白乔在哪儿。”
萧景咳了咳,眸中逐渐聚集起冷凝的气息,“傅西岑,她是聪明人,你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既然能想到那么自然就会避开你,况且,你在温城甚至是周边地方地毯式的搜人都没能搜到,你真的觉得她还可能在温城?”
傅西岑一怔,随即勾唇道,“她没证件,什么都没有,去其它地方活不下去的,寸步难行。”
安言心里咯噔了一声,手指被萧景轻轻握住,“一定需要这个才能离开么?私人飞机,或者——偷渡?”
“基本上,不太可能。”傅西岑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就这么说。
气愤顿时僵持了,安言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她是没有想到傅西岑今天会来的,顶多的话,她以为秦淮回来。
毕竟沈清欢那个性子么,要是记仇的话还是很有可能到她的婚礼上来闹事的,只是今天的萧山别墅安检很严格,没有请柬你是绝对进不来的。
当然,傅西岑这样的人除外。
僵局是郁衶堔打破的,他坐在椅子里,慵懒地抬头,看了看萧景,最后目光扫过傅西岑最后又从他的脸上移开了,颇是不满地甩出一句,“我说,你们有完没完?结个婚跟打仗似的,有什么恩怨,能不能待会儿再说?”
安言没说话,看了傅西岑一眼。
萧景亦是寸步不让,浑身的气息都很冷,安言甚至觉得他好几次都想直接朝傅西岑抡拳头了。
毕竟他有多么重视这场婚礼安言很清楚,本身她之前就跟他在休息室小闹了一场,他已经不太高兴了,现在又出了郁衶堔这么个茬子。
最后,还是傅西岑先做出了让步,他后退一步,扫过众人,嘴角露出轻讽的弧度,最后视线落在坐在郑夕拾身边的傅朝阳身上。
傅朝阳一直默默地低着头吃东西,当察觉到头顶那道灼热得不可忽视的视线时,她的心猛地加快,却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抬头。
只能筷子夹到什么东西都往自己嘴里送,也不管那是什么。
当她夹了一个辣椒刚刚放进嘴里时,那道极度有存在感的视线终于开腔了,一字一顿,“傅朝阳。”
傅朝阳下意识坐直了身体,顶着压力抬头,看着一脸阴寒的男人,“大……大……大哥。”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结巴。
只是遇到萧景跟傅西岑这样的人,心里不自觉地就怕。
所以叫萧景叫姐……姐夫。
叫傅西岑叫大……大……大哥。
这个程度,自己感受一下吧。
傅西岑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即当着一众人的面,直接面无表情地说,“这种场合,你穿着一身黑,你是来参加婚礼还是参加葬礼的?”
?
傅朝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又看着傅西岑身上穿的,想也没想地就说,“你不也是穿的一身黑么?”
说完,她才猛然察觉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傅西岑看了安言一眼,对傅朝阳说,“所以我是想来参加葬礼的,你信么?”
路轻浅,“……”
郁衶堔,“……”
叶疏,“……”
郑夕拾,“……”
傅朝阳,“啊?大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不就是穿了一件小礼服么?”
安言,“滚出去。”
萧景,“我亲自送傅少出去。”
……
男人回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