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姐姐,什么朝花,我叫朝阳!”
  路轻浅尴尬地一笑,“朝阳啊,朝花也好听,你看朝花夕拾,多般配。”
  “……”
  要说这一切都是缘分啊,怎么刚好就凑成朝花夕拾了呢?
  于是某些东西在傅朝阳脑海中转了一圈,她将脸转向一脸冷漠的郁衶堔,眯眸浅笑道,“郁叔叔,你跟路姐姐的名字也挺配的,一个叫轻浅,一个叫祌堔(读音是重深,跟轻浅是一对反义词)。”
  叶疏,“……”
  路轻浅,“……”
  郁衶堔,“挺配?你管她叫姐姐叫我叔叔?”
  郑夕拾,“好了好了,人家婚礼上,不是让你们来吵架耍嘴皮子的。”
  路轻浅看了郑夕拾一眼,“你刚才耍嘴皮子耍的挺厉害的,你别说话了,在场我跟安言关系最好,小心真的叫保镖扔你出去,”
  说完,路轻浅转而看着郁衶堔,眼中闪过狡黠的光,“郁叔叔,我给你出气了,别生气。”
  要不是场合不对,郁衶堔觉得,他势必要将路轻浅给就地正法。
  上面萧景已经发完言了,他们没有走婚礼正常的那些流程,而是在本该交换戒指的环节,两个人合体秀了一下手指上的纹身。
  也是一对戒指。
  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传遍了厅里的每一个角落,“我跟我太太一路走来很不易,她本来不想要婚礼,但毕竟是人一生最重要的一节,虽然我们都不年轻了,可当初没有的都应该在现在补回来。”
  “但是我们省掉了很多麻烦的陈规,关于交换戒指,”萧景在这个时候看了安言一眼,笑,“那天傍晚我跟萧太太一起出去散步,途中嬉闹时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脱落了,要知道,这枚戒指从她戴上开始就是那种刻意取都取不下来的。”
  “可能有人会说这是不祥的兆头,但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很清楚,现如今除了死别,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们分开。”
  安言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他轻轻地挠了两下,她侧头冲他缓缓一笑,这一幕被摄影机很好地捕捉了下来。
  而他们身后,巨大的玻璃罩外,雪大的像棉花,从大厅里面延伸出去的笔直高大的银杏树在玻璃外面一截的枝丫上积着厚厚的雪。
  在人群很是安静的时,萧景继续说,“死亡也是不能将我们分开的。”
  因为他会永远追随她,上穷碧落下黄泉。
  台下,郁衶堔冷嗤道,“矫情,幼稚。”
  傅朝阳却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鼻涕的都往郑夕拾身上擦。
  郑夕拾简直受不了傅朝阳,一脸嫌弃,暴怒,“傅朝花啊,你还要爸爸怎样?你他妈的不知道用纸巾擦擦你的眼泪吗? 擦我身上干嘛,艹。”
  傅朝阳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抿着唇,“太感动了。”
  轮到安言讲话时,全场更是安静。
  她也不过只说来一句话,安言说,“萧先生,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相拥至耄耋,恩爱相不负。”
  这话是她看着萧景说的,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话后来被很多人拿出来表白。
  他们都没有长辈,至于秦家……萧景连请柬都没有发,秦家好像倒打过电话过来,但萧景没理。
  只是在场下跟路轻浅他们一行人聊天之前,安言一路上不停地问萧景白乔来了吗。
  但是萧景就是不回答她。
  问了好几之后,他还是没有回答她。
  安言差点就要跟他生气了,那句“早知道我就不答应跟你结婚了”已经卡在了喉咙里,却又应为路轻浅找过来了硬生生给她憋回去了。
  路轻浅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件水粉色的礼服,有点鱼尾的设计,虽然跟她平常的冷艳有很大的区别,可到底看起来还是年轻漂亮。
  她见到安言脸色有些不对,走过去一边说,“不会吧,这种时候了,你们还闹脾气呢?”
  “浅浅。”安言叫了她一声。
  萧景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路轻浅,“路轻浅,你一声不吭地闯进来,万一我们在亲热呢?”
  路轻浅睨了眼安言的脸色,勾唇,“我看她吃了屎般的表情,怕是后悔跟你结婚了。”
  说着,她挽住安言的手腕,“别在这儿耗着呢,就算真的要亲热,今天完了之后你们慢慢亲热,走吧,大家等着你喝酒呢,好久没聚了。”
  早在进来的时候安言就已经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今天来的人其实不是特别多,加上,大家都知道萧景的性子,什么敬酒这种环节也直接给省掉了。
  安言闭了闭眼睛,点点头,跟着路轻浅就离开了休息室。
  当安言出现在他们那一桌时,一干人都开始起哄。
  最先开始的是傅朝阳,她简直像个小迷妹儿一样,见到安言朝他们走过来,赶紧站起来,“安言姐,你终于来了,你今天真好看。”
  郑夕拾吹了一下口哨,“哟,新娘子来了。”
  安言扫了众人一眼,跟着就在路轻浅身边坐下,“郑夕拾,你还是这么嘴欠。”
  路轻浅笑,“理解的到位。”
  “萧景呢?夫妻刚刚合体,这种时候他难道不出来秀一波?”说这话的人是叶疏。
  安言端起桌上的酒猛地喝了一口,脸色有些沉,“管他做什么呢,你们不饿么?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