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不知道萧山别墅有多大。”她小声地回了句。
  男人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屁股,安言立马叫了一声,他喉结猛地滚动了下,“别叫,待会儿又叫出反应了。”
  “你别没事打我——”
  她的话被打断,“你当初卖别墅的时候那么果断,连它多大都不知道?”
  “我着急卖掉,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啊,你别拍屁股嘛——”
  “我花高价买回来的,我知道别墅里有多大,也知道怎么布置,到时候保证你喜欢。”
  进了卧室,安言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眯起眼睛笑,“乔特助跟我说,你因为这个还进看守所了?”
  男人身躯微微一顿,很低地应了一声。
  “你说清楚了就行了嘛,怎么就闹到看守所了呢。”
  他还是没有将她放下来,而是走到落地窗前那张单人沙发坐下,安言就待在他怀中,两个人挤在一张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那几个人打不过就叫了警察,那天我记得我在睡觉,听到楼下的动静,以为你回来了,冲下去却发现有人在搬家具,我生气就打了他们。”
  只不过可能打的有点惨。
  安言没再问什么了,只是安静地趴在他怀中,看着外面昏暗的灯光跟树影,说,“虽然说这话你可能会生气,但你要是能够一直硬着心肠冷漠地走下去、不受任何人牵绊多好,可你偏偏不是这样的人。”
  除非真的冷漠到了极点,否则哪里会有那么洒脱?
  沈延之季榎璟夫妇收到请柬时,季榎璟辗转从萧景那里得到了安言的电话号码。
  安言接到季榎璟电话时,她听到了从电话里传来婴孩牙牙学语的声音,嘴角不自觉绽放开了一个笑容,冲那头的人道,“榎璟姐,我是小言,好久不见。”
  “小言,我还以为你真的忘记我跟你沈大哥了呢,这么久都不联系我们,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我们就足足两年都没见过面了。”
  “榎璟姐,对不起,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情,对了,我刚才听到了宝宝在叫你呢。”
  谈起孩子,这是季榎璟的骄傲,她看着在小床里自己玩耍的女儿,脸上都是柔和的母性光辉,“是啊,现在会说话了,巴不得每天都说呢,你一没事她就想跟你聊天。”
  季榎璟让安言跟她说两句,孩子是个可爱的女宝宝,叫念谨,季榎璟在电话那头对孩子说,“阿谨乖,叫姑姑。”
  于是沈念谨顺势就冲电话里叫了一声“咕咕”。
  安言心都要被暖化了,却因为听到宝宝的名字时鼻头一酸,在电话这端,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滚。
  她跟沈大哥的孩子叫做,沈念谨。
  只可惜人没有来生,要是有来生,她哥哥会不会已经投胎重生了?
  安言擦掉眼泪,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听着耳边沈念谨咿咿呀呀不知道说了什么的声音,她吸吸鼻子问,“阿谨乖,要不要过来找姑姑玩儿?姑姑这里有很好玩儿的玩具。”
  电话被季榎璟拿了过去,“小言,没多久就是你的婚礼,你们肯定有事情要忙,我们就先不过来打扰你了,等你结婚那天就可以看到了。”
  “不打扰不打扰,萧景什么都不让我做的,你跟阿谨过来玩儿吧,我很久都没见过你们了。”
  季榎璟只说好,好久不见,也好久没说过话,现在突然之间联系了,慢慢的就有很多话要说了。
  到最后,安言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关于念谨的名字,毕竟,她其实害怕沈大哥心里会有隔阂啊什么的。
  季榎璟释怀地说,“念谨的名字还是你沈大哥取的,我们只是不想你哥彻底就消失在我们的世界了,说来也奇怪,他去世这五年,我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他。”
  “我猜你哥啊,估计也是怕打扰到我吧,死了的人不应该牵绊住活的人,他啊,一直都很为我们考虑的。”
  那安言就没什么了。
  她跟季榎璟这个电话讲了许久,完了之后,季榎璟给她传来了念谨的照片。
  她穿着厚厚的小棉袄,戴着帽子,手里拿着球,坐在小床里,咧着嘴在笑,一边伸手将球递到镜头前。
  照片是季榎璟拍的,念谨应该是想把球给她。
  念谨念谨,沈念谨,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好听呢。
  时间一晃过去,萧景跟安言没有要伴娘或者是伴郎。
  婚礼前上天,就开始布置场地了。
  平安夜前三天,也就是婚礼前三天,才开始真的动工。
  他说的空间很大,原来就是要利用外面的露天场地,那片整齐划一,树枝上积满了厚厚的积雪的银杏树林作为风景跟依靠。
  为了不朝着安言睡觉,所有工作尽量在白天进行。
  晚上,当男人洗完澡带着一身疲累回到床上时,安言一般都会主动钻到他怀中去,而一般情况,只要他还没有回来,她都会一直等着他回来。
  想到几天后日子就到了,安言摸着他长了些许胡渣的下巴,说,“这种天气,你这么累,当初不如我们就在教堂举办婚礼好了。”
  他早就停了公司的工作,安心回家陪着她,顺便盯着别墅里的工程。
  安言暂时还看不出他们要弄什么,以为就是搭建一个露天的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罢了,只不过是萧山别墅举行的,所以赋予的意义不同而已。
  但直到婚礼当天,安言才发现她错了。
  婚礼照样是晚上。
  平安夜那天,温城下着大雪,萧山别墅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