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心脏骤疼,像有只手给紧紧攥着。
怎么办?
他还不曾告诉过她,余生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连孩子都没有。
孩子会分走她的爱,就算他告诉她不能爱孩子也不行。
桌上的馄饨还冒着热气,香味四溢。
萧景抬手拿掉她书中的手机,将她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好好坐着,又将馄饨给她端过来放在她面前,“吃点儿,一会儿糊了。”
安言拿起勺子舀了一个放进嘴里,很香,她侧头看着男人,“你不想吃点儿吗?”
“你吃,我继续写。”
既然他不要,安言也不勉强,自己用勺子舀着慢慢吃着。
看到沈延之三个字彻底被他写完,她歪着头想了想,问,“沈大哥跟榎璟姐是一家人,没必要写两份请帖,你这样算什么?”
萧景用沈延之的名字跟季榎璟的名字分别写了一份请帖,明明两个人就是夫妻。
他继续写,一边解答安言的问题,“是没有必要写了,沈大哥那份是他们夫妻两人的,你榎璟姐的是她自己的。”
“为什么?”安言咀嚼着自己口中的馄饨,一边问着。
萧景先没说话,而是写完了一份之后才看着她,将她耳边的碎发给拨到了脑后,才启唇,“你结婚,你哥哥肯定是最希望看到的,”
“他曾经跟季榎璟那么相爱,整个人的人生几乎除了你就是季榎璟了,我单独邀请她也算是了了你哥哥的心愿。”
仿佛想到了什么,男人倏然间将她抱在怀中,抿紧了唇,“那时候我不应该跟你生气,不应该骂你,不应该说那些令你伤心绝望的话,”
“更加不应该在你绝望无助的时候对你不理不睬,这些我不会忘,所以安言,你得给我机会让我对你好。”
安言在他怀中蹭了蹭,眨着眼睛,“你当初真的太坏了,乔特助都比你好,那么冷的天,我永远都记得他脱了身上的外衣给我披着吗,”
仿佛回忆悉数从她脑海中冒了出来,她圈着男人有力的腰身,闭着眼睛继续说道,“你秘书室那些秘书也是讨厌,那天她们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停顿了下,安言眼睫眨了眨,“说难看好像说错了,我看到她们有人脸上有笑,有人眼中有嘲讽,曾经我跟她们闹过矛盾,估计那一天是她们最想看到的日子。”
抱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萧景难受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他不停用手摸着她的头发,安抚,“是我不对,但那些人之后我都让她们离开了,现在公司里,没一个人能够欺负你,我也不能。”
安言笑出了声,从他怀中抬头,本来想说点儿什么,可却不期然地撞进男人格外幽深的视线当中,她怔住了。
因为男人眼中,带着点点晶莹剔透的光芒。
她伸手用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
明亮的书房,萧景在一瞬间失去了光芒,眼皮之上是她掌心热热的温度,通过皮肤传过来的热度直达他心脏,几乎将他灼伤。
下一秒,唇上传来更加柔软的触感,有软软的,像果冻一样的东西在舔他。
是安言吻住了他的唇,并且伸出舌头在舔他。
男人抬手,想拿下她捂住他双眼的手掌心。
安言不依,“萧先生,你如今很感性,刚才我就想亲你了,我要不捂住你的眼睛的话, 我怕你会哭出来,这么大个人了,哭鼻子有些不太好。”
萧景放下手指,任由她折腾。
这个温柔缠绵的亲吻从安言开始,却在萧景这里结束。
他额头和她的抵在一起,两个人呼吸交缠,“馄饨的味道挺好的。”他说。
安言弯了弯唇,再度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再尝尝。”
她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很快就终止了,这样的亲密纠缠下,萧景早就有些耐不住了,却因为之前她例假不太正常去看医生,被医生告知不能做那事,所以这么久了他都憋着。
刚开始吧,他还能亲亲她就完事了,但这个月嘛,好像这种方法就不太行了。
前两天晚上,他还跑去浴室了呢。
是自我解决之后再冲的澡,还是直接冲的澡,安言不知道。
反正从浴室回来之后,心情总会受些影响。
这场快要开始的书房旖旎,在萧景强大的自制力下戛然而止,安言笑眯眯地看着他,“萧先生,你太辛苦了。”
“吧唧。”她捧着男人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诺,这是给你的奖励。”
他叹气,说,“闹完了就不恼了?”视线扫过那晚已经半糊的馄饨,“馄饨不吃了吗?”
女人摇头。
男人长臂一伸,直接将碗拨到自己面前来,就着她用过的勺子将剩下的几个馄饨送进自己口中,安言在一边讶异地看着,“都糊了呀,别吃了。”
他抬眸望了她一眼,“饿了。”
看着她的目光跟馄饨的目光是不一样的,如狼似虎的目光,恨不得此时自己吃的不是碗中的馄饨,而是她。
安言的脸几不可闻地红了。
这天晚上,安言一直陪着他,萧景倒是将请柬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决定明天写。
十点半已过。
安言被他抱着去卧室,她问他,“我看天气预报说可能十二月中旬温城会迎来第一场雪,到时候我们结婚不是冷么?家里没有那么大的地方来布置婚礼吧?”
他抱着她脚步稳健地朝前走着,“有的,我们家有多大难道你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