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荀彧气急攻心,晕死在汉水边,殷红的鲜血混入汉水,这或许代表了其满腔心血的付诸东流。
随着荀彧的倒下,荆州士卒说是乱作一团也不为过。再加上楚军的声势,无数荆州将军在楚军登岸时,选择了倒戈一击,助力楚军登岸。
一时间,整个汉口南岸失守,荆州治所襄阳,也是如今汉庭的国都也彻底暴露在了楚军刀锋之下。
......
次日天明,早朝时分。
原先过百的官员这一日来了不足一半,而且来的文臣武将也各个忧心忡忡,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陛下怎么还不来,楚军都快要兵临城下了。”
“是啊,这回该怎么办?”
“恐怕,恐怕我大汉朝气数将尽啊!楚昊此贼,终究不是董卓曹操之流可以媲美的!”
一时间,堂内的文武官员纷纷议论着,各个脸色难堪。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官职顶大的那一批,和最小的那一批。他们对大汉朝尚且抱着一丝希望,毕竟他们身居高位,若是投靠楚昊,恐怕他们这把老骨头也没用了。
至于官职小的则抱着雪中送炭的心思,搏一搏,只要汉室可以挺过这次灾难,日后他们必将封候拜将。
念及至此,此时刘协缓缓走上了龙椅。
不过其脸上没有血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接着双目无神的抬头看了看众人,仿佛对骤减的人数没有多少感触一般,目光中带着一丝萎靡,喃喃道:“诸,诸位,天意已定,朕无力逆天而行。此,朕决定,开城献降,让城中百姓免收战火之苦。”
说着,刘协仅存的精气神仿佛又被抽空了一截,脊骨都微微软了一截。
堂下,众大臣纷纷一怔,旋即齐齐跪地,痛哭喊道:“陛下,不可啊!我大汉已存世四百年,若是归降楚贼,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是啊陛下,我大汉万万不能到此结束!”
“陛下,如今楚贼尚没有围城,我等愿誓死护送陛下逃离此处。老臣相信,天下忠心汉室者多如牛毛,只要我们留得青山,定能匡扶大汉啊。”
一时间,众大臣几乎哀求的说着,各个双目带着祈求和悲痛。
而堂上,刘协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没有神色,漠然说道:“朕意已决,诸位不要费心了。”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笔官沉声道:“去,传朕旨意,等楚军临城时,任何人不得抵抗,去吧!”
痛哭,一群年过半百的老人在堂内痛哭。没人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前程迷茫而哭的,还是真的为大汉江山哭的。
至于刘协,在下过最后一个旨意后,也是浑浑噩噩的向后殿走去。
少顷,后殿的座椅旁。
刘协双目已经赤红,一颗颗泪珠不争气的滚落。他是大汉最不幸的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几次真正体会到天子的感觉,反而前后别董卓,李傕,曹操等人掌控。
而面前,是一个木盘,木盘内是放着一杯银樽。
一盏清冽的酒水看上去没有异常,而此时,刘协缓缓从袖中摸出了一物,接着双手都在颤抖缓缓将那暗黄色的粉末倾倒出来。
双手剧烈抖动,不少粉末都被清洒在了外面。
哭音渐渐响起,刘协想到了自己这一生所有的曲折,多数的痛苦让他渐渐闭上了双目,可当他想到伏寿之际,又是睁开了那被泪水打湿的双目,露出一丝说出是欣慰还是留恋又或者是告别的神情。
紧接着,他一把抓过酒樽,直接昂头一饮而尽,汩汩的入腹。
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他目光盯看着殿外,他无颜去见大汉的列祖列宗。而脑海中美好的思绪在他意识中飞速闪过,让他笑的有些满足。
可紧接着,他嘴角一抽,脸上笑容凝固,一阵钻心的痛苦让他身子痉挛,接着嘴角溢出了一丝暗黑色的鲜血,便缓缓瘫软下去。
不多时,一个衣着鲜丽的女子走来,当看见刘协之际,她瞬间疾步上前,急声喊着御医。
......
半晌,床榻上。
一个老者缓缓放下那个玉手,恭敬后退几步开口道:“大人,皇后服用的是和陛下同样的毒药,不过皇后并没有借水服用,因此毒药并没有伤及心肺,老臣只需要开几副药材皇后便可醒来。”
说着,御医已经退下。俨然,伏寿见刘协服毒自尽后,也是沾着一些毒药准备同刘协一块离去。
至于此时,整个皇宫内外,天子驾崩的声音已经传遍。那些个大臣闻言后,些许依旧叫嚣着要以身殉国,不过多数是叫嚣的上,没一个殉国的。其余的大臣却是纷纷退去,同那些没有上朝的文臣一样,不约而同的向城外走去,俨然是去迎接楚昊。
日进晌午,楚昊正领着千余铁骑先一步赶来。
“主公你看,那是怎么回事?”罗士信一抬长枪,神情中有些惊诧的问道。
“该不会是要投降吧?”张郃同样皱眉,英气的眉目中带着惊诧。
楚昊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用力夹了夹胯下战马,提了提速度。
少顷,那些个面孔已经可以清楚可见,还真是荆州的官员。
“我等恭迎楚王,楚王入主荆州定是我荆州数百万百姓之福。”众人此时齐齐弓腰行礼,齐声喊道。
“蒽?什么意思?”楚昊剑眉一挑,他原先还以为襄阳还要有一场血战,可面前这场景好像...
“回楚王,天子在临终前已经下令,荆州开城献降。”一个老臣正是先前大殿上哭泣最狠的那一批,此时却容光焕发,恭敬中带着一丝笑靥说着。
“你说什么?临终?刘协他死了?”楚昊有些惊诧,皱眉问道。
“回楚王,天子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服毒自尽。”
“服毒自尽?”楚昊心中微喃,旋即对着一旁的亲卫使了个眼色,只见他当即带着数十骑直奔襄阳城内。
期间,众文臣可不敢多言,纷纷低垂弓腰,面带虔诚。
足足过了半天,先前那个骑士才快速回来,驾马至楚昊身旁,亲声嘀咕了两句,不由让楚昊微微皱眉,口中喃道:“还真死了!”
说着,楚昊也是一抬长枪,沉声喝道:“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