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的选择是白家所在的地方,以安争的感知力,轻而易举的就能感知到那个地方的气息非比寻常,如此集中的气息波动之地,必然是白家极为重要的所在。
元雷天爆在白家上空一出现少妇的脸色就变了,她喊了一声你敢,却哪里敢赌安争不敢?
几乎是在一瞬间,少妇的身影就朝着那边瞬移了过去,至少几百道分身随着她的移动而消失不见。
安争打了个响指,然后朝着钥匙指向的方向冲了出去。
一个响指之后,那原本就要劈下来的元雷天爆居然消失不见了。
明明那几位恐怖的气息已经笼罩了整座山峰,似乎下一秒这座山就会被夷为平地,可是少妇才刚刚赶到准备硬接这看起来足以毁天灭地的一击的时候,元雷天爆消失不见。
少妇回头看时,哪里还有那个黑衣年轻人的影子。
她的心里一阵阵的恐惧,那年轻人看起来非但实力超绝,而且心思缜密,竟是轻而易举的把她骗了......可是她隐隐约约的也感觉到了,黑衣年轻人似乎并没有真的敌意,如果有的话也不会将之前那恐怖的一招收回去。
老妪赶到少妇身边:“夫人,你没事吧。”
“奶娘,敲钟!”
少妇咬着嘴唇说了一句。
剑鸣钟,是十万寒山白家在遇到最危险的时候才会敲响,剑鸣钟一响,不算是在做什么的白家之人都必须立刻赶到剑阵那边,哪怕就是闭关不出的两位老祖也不能不去。
剑鸣钟已经至少万年没有响过了,一时之间整个白家都笼罩在一种恐怖的气氛之中。
可是,他们却找不到那个黑衣年轻人了。
有人亲眼看到了那个黑衣年轻人冲进了剑锋山旁边的一座山里,然后气息就消失不见。
“什么事?”
一个看起来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少妇面前:“子蓝,出了什么事?”
“叔祖。”
少妇连忙垂首:“有强者入侵,我......我也没能拦住。”
“哦?”
那老者眉头一皱:“能闯进十万寒山,且连你都挡不住,十万寒山外的修行界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家?他可曾说来十万寒山做什么?”
“他说只是取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胡说八道。”
一个看起来面容在六七十岁模样的老妇出现,一看就是脾气火爆之人,而之前出现的老者自有一股儒雅的气质,温厚之中带着一些威严,而这老妇则不然,即便是已经看起来很老了,但是那双眉毛挑起来的时候,依然带着一股凌厉的煞气。
“我白家哪里有外人的东西!”
老妇一声冷哼:“怕是故意来这里要抢什么东西的。”
“我白家在这里世代隐居,这地方就算是帝级强者来了也不会轻易发现,他是怎么直接找到这里的?”
“莫非是那逆子!”
老妇想到了不久之前离开十万寒山的白灵契,狠狠的瞪了那名为子蓝的少妇一眼:“松云把白家交给了你,你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儿子的?若非那逆子私自离开了十万寒山泄露了我白家的所在之处,外人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
老者劝道:“你都什么年纪了,说话还如此的不加思考,子蓝这些年为了白家付出不少,你这脾气......灵契虽然不成器,但也不会做出祸及整个白家的事,他只是太心高气傲的些。”
“就你时时刻刻做好人。”
老妇看了看剑锋山东北方向那座山:“你可还记得那山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老者回答道:“白家的所有重要的东西,人,包括剑阵都在剑锋山里,东北边那座山连个名字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老妇嗯了一声:“那就奇怪了,难道说那人真的把自己的什么东西遗落在此地了?”
“断然不可能。”
少妇摇头:“他今日才来,剑阵便被触动,若非今日正是那魔头每个月发狂之日,剑阵全力镇压那魔头,不然的话已经触发了。”
“正巧在今日?”
老者微微皱眉:“或许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了,虽然这万余年来不曾有那魔头的后人或是信徒前来,可是正巧在这个日子外面有人闯进来......”
老妇道:“子蓝,镇守剑阵需要四个人,你且去协助三位紫级剑卫维持剑阵镇压那魔头,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吧,白家在这十万寒山已经几万年了,我倒是想看看何方神圣这么大的胆子!”
老者连忙说道:“我都说了你这脾气太过火爆,应该压一压,你总是不肯听......你在这等着就是了,我去看看,我怎么能让你先去冒险?”
那老妇的脸上竟是微微一红,扭过头哼了一声:“我还不是怕你打不过他。”
“我若是打不过,你再来救我就是了。”
老者笑了笑,转身朝着剑锋山东北方向的那座山追了过去,他哪里有看起来的那般轻松,来犯之人已经进了白家最核心的区域,并且触发了剑阵,却在进入那座山之后气息全无,以他的实力都一点也感知不到。
老妇在后面站着,喃喃自语道:“若说和地下那大魔无关,难道世上真有日此巧合之事?又或者......”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每个月那大魔都会有两次发狂的时候,需要四个人合力维持剑阵才行,今日虽然就是大魔薛狂徒发狂的日子,可是时辰还没有到,并不一定是那个闯进来的人知道薛狂徒发狂的日子,而是那个人的气息引发了薛狂徒提前暴躁起来。
剑阵感受到了有强敌来犯,剑阵之下的薛狂徒怎么可能感知不到?
她看向那座山的方向,总觉得有些不吉利。
与此同时,安争已经进入了那座无名山中,钥匙指向的地方就在这,可是安争进来之后就将自己的感知力提升到了极致,并没有发现这座山里有什么单独的空间。
“天目,能确定青铜门的位置吗?”
安争在脑海之中问了一句。
天目的声音随机出现。
【主人,钥匙指向的地方就在此处,青铜门的气息在这里也变得格外强烈起来,但是却没有发现山体之中存在什么隐秘的空间,只能在山上寻找了。】
安争点了点头,朝着山顶方向寻找,才往上走,就感觉到之前遇到那少妇的方向有两道很强大的气息出现,安争立刻以无始眼的力量封印了自己的帝级强者气息,他在没有找到青铜门之前,不想再招惹是非,那两道气息之强大,连安争都觉得有些难以应付。
不在什么隐秘空间之中,难道就在山中某处?
安争以前遇到的青铜门,都不是在这明面上,所以安争才会一到这山中就立刻寻找隐秘空间。
就在安争寻找青铜门的时候,他脑海里忽然震荡了一下,紧跟着一道粗犷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
“年轻人,我看你修为不弱,若是你肯助我脱困,我帮你成为这世界上的霸主,只要你肯答应我,我保证你得到的都是你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你是谁?”
安争一惊,在脑海里问了一句。
“我?世人已经不记得我了,我算是一个承受了数万年折磨早就该死却就是死不了的老家伙,你无需知道我是谁,就算你听了我的名字也不会知道我是谁,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协助我破开白家的剑阵,我就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哦,原来是薛狂徒。”
安争哼了一声:“你居然真的没死。”
若非之前遇到过白灵契,安争还真的猜不到这个人是谁。
薛狂徒显然楞了一下:“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你语气之中竟然对我有几分不敬!”
“几分?”
安争道:“你怕是对我的态度有些什么误会,我哪里对你有几分不敬了,我分明对你没有丝毫所谓的敬意,与我看来,你之前的话倒是说对了,你是一个早就该死的老家伙了。”
“你若不肯帮我,我脱困之后第一个杀了你!”
“那你先脱困再说。”
安争集中念力,硬生生将那声音从自己脑海里挤了出去。
安争知道薛狂徒的传说,白灵契到处说过一部分,徐拾遗说过一部分......当初那位一剑斩杀四十万修行者的杀神白洛亲自创造了剑阵镇压这位原来中山国的君王,这个家伙在逃亡路上居然有所奇遇修成了旷世邪功,把他放出来,那威胁只怕不比谈山色小。
安争不再理会薛狂徒,白家的剑阵镇压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此时安争已经快到山顶,恰好太阳在另外一个方向,安争所在这边都是阴影之中,越走就觉得这山里的气息阴寒,连安争帝级六品巅峰的实力都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之中一样,若是寻常人进来,怕是早就已经被那阴寒之气冻死了。
【就在前边!】
天目的声音突然出现,安争立刻往前疾冲,穿过密林,安争一眼就看到在一个悬崖上凸出的巨石上,悬浮着两扇巨大的青铜门!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为什么会有秩序
那熟悉的青铜门就漂浮在这座无名山一侧峭壁凸起的石头上,安争看到青铜门的时候心里就不由自主的一动,每一扇青铜门后面,都是他自己的一段过往。
安争一个瞬移到了悬崖那边,手触碰在青铜门上,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就在这时候,身后有一道强大的气息追了过来,速度奇快,瞬息即至。
“你要干什么!”
那追来的人一声怒斥。
安争根本就没有理他,拉开青铜门走了进去。
背后一道凌厉的剑意过来,顷刻之间就到了安争的背后,安争依然没有回头,随手往后扫了一下,这一扫之力,却将那凌厉的一剑直接震碎。
白家的老者追到青铜门外,看到黑衣年轻人已经进了门,他虽然不知道这青铜门是什么来路,里面又会有什么,但既然是在十万寒山他白家的地盘上,那么自然容不得别人进去。
他伸手去拉门,砰地一声,青铜门上一股浩荡之力直接将老者震飞了出去。
那老者好不容易稳定住身形,刚要继续向前,胸腹里忽然间一阵翻腾,好像钻进来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搅的他内脏都一阵阵疼痛难忍,紧跟着一口血喷了出来。
“白家禁地,不容亵渎。”
老者啐了一口血,还想上前。
“在这的东西就是你白家的?再敢扰我,我就把白家变成我的。”
青铜门里面一声冷喝,青铜门砰地一声关闭。
老者刚冲回到青铜门外,听到那句话之后脑子里好像出现了一声炸雷,也不知道对方的精神力怎么就侵入了自己的意识之中,老者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后退。
他对自己的修为向来自信,白家已经有几万年没有入世,一直都在潜心修行,维持剑阵有专门的人,紫级剑卫就是做这个的,他们这些人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行,自然比外界的修行者进境更快,况且他们白家这么悠久的沉淀,所拥有的可以帮助人提升境界的东西自然多不胜数。
老者站在门外徘徊了一阵,最终也没敢再去触碰那青铜门。
青铜门之内,安争顺着过道大步往前走,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一道白光似乎在为他引路一样,随着白光径直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地方。
当安争一脚迈进这原野之中,眼前立刻恍惚了一下。
这是一片让人看了就很久都不会忘记的原野,好大一片麦田,随着清风,麦田犹如海浪一样起伏着,空气之中都散发着一种小麦的香气。
这麦子已经将近成熟,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丰收的喜悦,哪怕这麦田并不是自己的,安争也觉得很舒服,很满足的感觉。
他往四周看了看,却不见这麦田之中有什么人在,远处似乎有一阵阵悠扬的笛声,安争随即朝着那边掠了过去。
穿过这一大片麦田就看到一条并不是很宽阔的河,很奇怪的是,这河的水平面居然比地面还要搞出来不少,所以两侧修建的河堤很高也很厚,在河堤下边有一片建筑,风格古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