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处理霍以骁,过一段时间,他看清她不会回头,自然而然地会在她的世界消失,寻找下一位懂事又习惯的未婚妻。
温暖挑起眉,“不用你帮我解决霍以骁,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了解他的为人。他不会烦我多久的,我不理他,过阵子,他就不会自讨无趣了。”
贺深侧目注视几眼温暖,没有言语。
温暖不知道贺深看她的几眼,是代表什么。
赞同,或是不赞同?
她说了,不需要他帮她解决霍以骁,他应该会听吧。
就算不听,他以什么身份去解决霍以骁?
车子到达小区的地下车库时,温暖还没指挥贺深去拿后座的大盒子,他就先去拿了,并问她,里面装着什么。
想到母亲说的打好关系,她不由失笑道:“我妈下午出来视察几家店,顺便来看我,给我带了点吃的。”
末了,她补充:“我妈是做甜品的,有自己的品牌,线下有几十家店。”
贺深拎着大盒子,隐约闻到甜品散发出来的香甜,道:“我知道你母亲是做甜品的,记得,我们学校门口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店。”
t大作为国内top2的高校,和同样是top2的p大相邻,周围也有多家高校,那个区域是很热闹的,人流量极高,不止有许多学生,也会有游客来惨况t大和p大,非常适合开店,旁边就有美食一条街。
温暖刚去t大上学,她母亲在周围转了转,便决定将b市的第一家店开在t大门口的马路对面。
那个时候,她母亲公司研发出来的新品,个别是她没吃腻的,偶尔去店里拿一点吃的,会和同学分享,同学吃了后,也喜欢,她就指明是哪家店买的,给店里增加客流量。
在学校里,她不曾对外说过,那家店是她母亲的,而贺深居然知道那家店的主人是谁。
她讶异地问:“你怎么知道那家店是我妈开的?”
贺深含笑道:“维克集团的总裁夫人,有自己的甜品事业,是公开的秘密,不用问别人,上网一查就知道了。”
母亲公司生产的甜品,不单单是面对线下的消费者,也面向全国各地的消费者,免不了要宣传,塑造品牌效应,动用过维克的宣传渠道,网上确实能查到母亲和维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般人不会刻意去查这种信息,温暖好奇道:“你上网查过吗?有经常光顾我母亲的店吗?”
店里的生意,不是一开业就红红火火的,要经过大肆宣传,做试吃和促销活动,靠着过硬的质量,才能吸引一批稳定的顾客来消费,再通过口碑宣传,从而带动新的顾客。
莫非,贺深以前在上大学时,是店里的老顾客?吃多了,然后对品牌产生兴趣,上网搜查资料?
对上温暖好奇至极的目光,贺深按下电梯的开门键,“没上网,也不常光顾,偶然的机会下,知道的。”
温暖差点脑补贺深被她母亲公司的甜品折服,听见贺深的回答,觉得才是正常的,她没发现贺深有爱吃甜品的习惯。
回想和贺深在大学时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似乎比较喜欢喝咖啡,还是美式咖啡的那种。
有一次,她记不清是班里有什么活动,每个人都要请班上的人吃东西,贺深点的就是咖啡,她不慎喝到美式咖啡,苦得她想吐出来,贺深反倒一口接着一口,并且问她,是不是不喜欢美式的。
之后,她每次发现贺深喝咖啡,都是美式的。
踏进电梯里,她扫了扫亮起的12楼按键,而后抬头看着贺深,“也对!你喜欢咖啡的苦涩感,不太可能会喜欢甜品。”
贺深扬起剑眉,“你怎么说我喜欢咖啡的苦涩感?”
“不喜欢苦涩感,请问,你经常喝美式咖啡是图什么?”温暖平时喜欢喝咖啡提神,唯独对美式咖啡敬而远之,下意识认为喜欢喝美式咖啡的,绝对是喜欢美式独有的苦涩感。
“还好,不算苦。”
“……”温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会贺深,“感觉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就非常讨厌美式咖啡,喝一口,都觉得能被苦上天。
贺深眉宇微拧,纠正道:“我们是一个世界的!”
被纠正,温暖笑而不语,朝贺深家里的大门走去。
见贺深和温暖一起回来,阿姨见怪不怪,把刚准备好的饭菜,全部端到餐桌上。
吃饭前,温暖说:“我对甜品一般般,吃不了那么多,分一半给你。”
随即,她叫阿姨从盒子里拿出一半的甜品,放到冰箱里。
阿姨的工作性质是提供家政服务,但是不住家的,平时做完工作的分内事,就可以离开了。
今天情况特殊,阿姨家里有事,不能等温暖和贺深吃完饭,再收拾好东西,要提前下班,贺深听完阿姨说的理由,就同意她下班。
阿姨不在,没人收拾,温暖不好意思吃饱就走,跟着贺深一起收拾。
反正,是把碗筷放到洗碗机里,再擦擦桌子就完事。
然而,正当她端着没喝完的汤,准备倒掉,眼前一黑。
不是她眼睛出现问题,而是整个世界陷入黑暗中,她没受到惊吓,只是惊讶地啊一声。
不大不小的声音,表达对停电的疑惑。
贺深本就站在温暖的身旁,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握住她的手,想要告诉她:不要害怕,有他在。
温暖双手端着汤盆,贺深的手一伸过来,破坏了平衡,汤盆随之歪倒。
由于人有潜意识的保护本能,不让汤盆洒出来的东西泼向自己,她躲开了被汤的攻击。
站在她身旁的贺深,瞬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往他身上泼来,然后衣服湿透,身上粘粘的。
汤盆跌落在地上,发出砰一声的闷响。
温暖眼睛适应了黑暗,加之有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发现汤盆里装着的汤,全泼到贺深的身上。
她迅速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贺深隐约看清温暖的面容,没看见她害怕的表情,顿时放下心,道:“不要紧!你坐下来,不要动,我去看看停电是什么情况。”
要一个人待在黑灯瞎火的环境,温暖有些害怕,紧紧抓住贺深的手不放。
她没直说自己害怕,肢体语言表露出来。
贺深反手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他另一只手,拿出放在裤袋里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功能。
有手机照明,害怕消退,温暖有心思打量外面,看到隔壁那栋楼是亮着的,心想,贺深家里停电,是整栋楼的电路有问题,还是仅有贺深家里的电路有问题。
贺深也看到隔壁那栋楼是亮着的,牵着温暖的手,去找电闸。
温暖看不懂电闸,负责拿着手机给贺深照亮电闸,让他检查。
一番检查,贺深没看出来是什么问题,打电话叫物业上来。
物业很快赶来,看出电路的问题,但不是专业的电工,不能修理,只得叫电工过来,而电工要在半个小时后到达。
温暖坐在沙发上,用自己手机照明,听完贺深和物业的交流,道:“贺深,你家黑漆漆的,先去我家坐会吧,等电工来了,你再上来。”
物业都说了,是贺深家里电路有问题,不是整栋楼的,说明她家是不受影响的。她家在楼下,他们不用在黑暗的环境等着,叫他去她家即可。
贺深衣服仍是湿漉漉的,对温暖说:“你等会,我去换套衣服。”
温暖瞬间记起,喝剩下的汤,全在贺深身上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几分钟过去,贺深换好衣服,温暖和贺深下楼,回到她家里。
贺深是第三次来她家,前两次没待多长时间,他这次要待到电工来,温暖倒也没不适应,坐在客厅里陪他。
即使换了衣服,贺深身上依然粘粘的,难以忍受,问:“温暖,我可以借你家浴室洗个澡吗?”
温暖明白贺深要借她家浴室洗澡是因为什么,急忙带他到客房里的浴室,给他拿全新的洗漱用品。
不知道贺深洗澡要多久,她也没呆呆地继续坐在客厅里,去厨房里,把甜品放好。
***
下午四点多来维克找温暖,被常敏茹拦在办公室的外面,霍以骁不能硬闯进去,选择在维克大门前等待温暖。
温暖迟早是要下班的,无法避开他。
他坐在车里,开始耐心地等待。
直至夜幕降临,从维克里面出来的人越来越少,始终不见温暖的身影。
来都来了,断然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他已有大半个月没见到温暖,今天渴望见到她,哪怕只是一面也好。
以前从不觉得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当习惯身边有温暖,她早已离开自己,他却不能适应,想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晚上七点时,一通电话终止霍以骁的等待。
他父亲叫他回家,有工作上的事找他。
迫于无奈,霍以骁离开维克,开车回霍家。
儿子越来越有出息,工作上的成就看得见,霍父和霍母对儿子很满意。
这次叫儿子回家,霍父不单跟儿子聊工作上的事,一说完工作,立马说:“你今年二十七,老大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生子!温暖跟你没关系了,你是时候考虑下一个结婚人选。”
霍母接话道:“是啊!妈认识不少条件好的女孩,准备安排给你认识。”
外面都在说儿子和温暖的婚约,是儿子主动解除的,实则,他们也以为是儿子要解除,对此没有半点意见。
当初挑选温暖当霍家的儿媳妇,他们看中她背后的温家,她是维克的接班人,后来,谁能料到温家的下坡路走得太快,他们不想扶贫温家,生出解除婚约的念头,正好儿子不喜欢这桩婚约,儿子要解除就解除。
父母提到结婚生子这个话题,霍以骁面色沉了沉,“爸、妈,温暖是你们给我定下的未婚妻,现在你们又叫我考虑下一个结婚人选,无论何时,我的意见,不值得你们尊重吗?”
如若是儿子没接手家业,做出成绩前,霍父和霍母会对儿子这么说话,而感到不喜,一顿教育他。
儿子在工作上做到他们的期待,还比做得比他们的期待要好许多,他们在儿子的婚姻上,也愿意给予自由。
霍父道:“终究是要结婚生子的,你又解除了婚约,我和你妈不给你定结婚人选,只给你介绍人认识,你想跟谁结婚,对方条件过得去,我们没意见。”
霍以骁扫视眼前的父母,“我已经习惯温暖是我的未婚妻,也想好未来和她结婚生子,我不会接受除她以外的女人。”
闻言,霍父和霍母都皱起眉头。
霍母不解地盯着儿子,“以骁,你说什么傻话?不接受温暖以外的女人,你主动解除婚约做什么?”
霍以骁沉下脸,“不是我主动解除的,是温暖主动解除的,我没有同意。”
霍父和霍母异口同声地惊讶道:“什么?”
维克前阵子情况差得近乎倒闭,温父因为身体问题,让出维克的掌控权,由温暖来接手,而维克股价暴跌,为节省开支,能砍掉的业务都在砍,也进行裁员潮。
如此摇摇欲坠的情形,居然是温暖主动解除和他们儿子的婚约,没攀着他们儿子不放,出乎他们的意料。
想到最近的传闻,霍父收起惊讶,悠悠道:“温暖主动跟你解除婚约,转头跟贺深好上,哄贺深给维克融资一大笔钱,现在他们还同居了。论起嫌贫爱富,我们家是远远赶不上温暖。”
温暖和贺深恋爱、同居的消息,是在和他儿子解除婚约后传出来的,霍父没认为温暖会在和他儿子有婚约的期间,脚踏两条船,一边不放弃他儿子,一边吊着贺深,所以,才能一解除婚约,贺深就成了她的新男朋友。
他仅是认为温暖见钱眼开,手段了得,以前说喜欢他儿子,想和他儿子成为夫妻,维克遇到困难,需要大笔钱,从他儿子这里弄不到钱,立刻放弃他儿子,扭头寻觅新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