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将田泽送到了阳光孤儿院的门口又急着离开了,她是非常专业的新闻工作者,刚刚发生的“桥震门”事件无疑是一个非常有重量的新闻,她急着回去工作倒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田泽还在纠结一件事情,如果那个小美女当时向他扑来,将他摁倒在地上,他是彻底反抗呢?还是从一开始就顺从呢?他觉得他的反应应该是前者,然后他又觉得他的反应应该是后者……
已是夜深,守门的牛大爷替田泽开了门。田泽嘱咐他不要去告诉任何人,免得吵醒了孩子。牛大爷是个憨厚老实的人,放田泽进去之后又关门睡觉去了。
田泽向三层小楼走去。路过他老娘杨开慧的房间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隐约听到杨开慧在说着什么话,这把他吓了一跳,他以为杨开慧给他找了个什么便宜老爸,结果仔细一听才发现,杨开慧并不是在与人聊天,她说的全是专业术语——二条!杠!哈哈!杠上花!
田泽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向凌青的房间走去。他琢磨着,如果杨开慧的人生仅仅还有一点乐趣的话,那一定是打麻将。如果她对什么还有一点点牵挂的话,那么还是麻将,而不是他这个儿子。
凌青的房间里没有亮灯,静悄悄的。
田泽伸手握住门把,轻轻地转动了一下,但门没开,凌青将门从里面反锁了。不过这难不倒他,他凝聚他的意念力能量,燃起从门缝之中穿过去,然后轻轻地从里面解除了门的反锁状态,并从里面拉开了门。
胖子如果不做六扇门的探员,去做贼的话,以他现在的实力和能力特点,他几乎能毫不费力地问鼎世界贼王的宝座。就凭他隔空取物的能力,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安保系统能拦住他呢?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东西是他偷不到的呢?
田泽进了门,几秒钟的时间里他的眼睛就适应了房间里面的黑暗。凌青静静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双眼没有睁开,她显然没有察觉到有人已经摸进她的房间了。
“睡觉都这么乖,我不来和你一起睡,那就简直没道理了。”田泽嘟囔了一句,麻利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所有的,然后光着屁股就钻进了凌青的被窝。
被窝之中多了一个人,凌青突然就被惊醒了,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看不见身边躺着的是谁。惊恐之中她尖叫了一声,然后一拳打在了胖子的眼眶上。
“哎哟……”田泽一声痛呼。
凌青双手成爪,嗖嗖两下比划,顿时从胖子的左右脸颊上划过。暗黑2里面的那个女刺客是怎么干敌人的,她就是怎么干田泽的。
“救——”两次闪电般的袭击之后凌青使出了绝招,张嘴叫人。
田泽顾不得疼痛,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急切而又小声地道:“老婆,是我啊!田泽!”
凌青不叫了,她拿掉了胖子捂在她嘴上的手。这个时候,不仅声音告诉她,身边的光屁股的男人是田泽,她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依稀看到了田泽的样子。心中的恐惧和紧张顿时消除,但她却还是恼怒田泽,她捶了田泽一粉拳,“你不是在住院吗?你怎么能偷偷溜出来?你好歹也给我打个电话啊,你这样偷偷摸摸地溜进我的房间,你想吓死我啊?”
田泽歉然地道:“对不起啦,宝贝,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惊喜你个头,我现在怀着孩子呢,惊吓过度会损害孩子的,要是我儿子有个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凌青第二粉拳又落在了胖子的胸膛上。
“宝贝宝贝对不起……都是老公不好,老公用舌头给你压压惊好不好?”胖子是什么人,高人啊,虽然眼睛被打了,脸皮也被爪子给抓破了,但他依然能将哄老婆开心的事情放在最总要的位置上,而将个人的荣辱得失置于脑后。
说用舌头给老婆压惊,他还真就那么做了。
“死开死开……讨厌啦……那里不许舔!唔……死鬼……流氓……再重点……你要了姐的小命了……”凌青满嘴胡说八道,先是拒绝和推攘,然后是紧紧地抱着胖子的头。
怀孕的女人欲望更大一些,渴求也更多一些,但田泽时常不在她身边,她的欲望其实一直积压在身体里,一有宣泄的机会,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她自己了。
呢喃的呓语,或轻或重的呻吟之音,还有来自身体的激烈反应,田泽也陷入了欲望的漩涡之中,迷失了。他很卖力,凭借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一切男女之间的问题。凌青的城门也被他说开,溃不成军。
凌青的睡袍早就滚落到了床下,田泽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他将凌青压在了身下。
“不行……你有伤,你还在住院呢。”凌青喘吁吁地说,双手捂着要塞,不让田泽进入。
田泽欲罢不能,也喘吁吁地道:“你见过我这么生龙活虎的病人吗?那点小伤,根本就没事。”
“我、我……肚子里有孩子,这样对孩子不好……”
“谁说的?再说了,我轻轻地来,好不好?”
“我不相信你。”
“那我们睡觉吧。”
“讨厌,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来,你躺着别动就行。”
田泽的双眼顿时放光,他蓦然想起了在九眼桥上演的那一幕……真是报应啊!
凌青将田泽反推到了床上,她的位置也彻底颠倒了过来。她拥着被子,骑在田泽的腰上,然后慢慢地向下滑去,滑下去,在那激动人心的一刹那间,湿润而火热的身体和坚硬而灼热的身体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彼此。她轻轻地扭动着,荡漾起一片片幸福的涟漪……
第二天一早,凌青从甜美的梦中苏醒过来,她发现田泽已经离开了。被窝中还残留着他的淡淡的味道,她的脑海之中也还残留着他的样子,是那么地坏,坏透顶了……
半个小时后凌青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楼梯口碰见了田泽的母亲杨开慧。杨开慧正神神叨叨地嘀咕着什么,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伯母,气色不错啊,昨天打牌手气一定很火爆吧?”
“还行,赢了五百,哈哈!”杨开慧笑道:“不过我可不是为这事开心,你不知道,我刚才看见我家那臭小子了。他故意躲着,然后吓我。他个臭小子,要是在以前,我非打他屁股不可。”
凌青莞尔一笑,我不知道,昨晚我和你儿子睡了一晚上呐!
“不过,他好像没事了,我今天就不用去医院看他了,几个麻友又约我了,我得去应酬一下。”杨开慧说。
凌青,“……”
田泽溜回了医院,躺倒了属于他的病床上。他住的病房是这家医院专门接待领导的vip病房,环境和设施都非常上档次,也只有他一个人住。这时离医护人员上班的时间还有几分钟,不见有医护人员过来查房,他溜出去一整夜居然也没人发现。
大约十多分钟后进来一个小护士,她给田泽打了一针之后又离开了。然后,田泽就看见了一个让他感到非常意外的人进来,余静燃。
田泽确实感到很意外,因为在此之前余静燃连一个短信的告知都没有,突然就来了。而且,她的神色看上去还比较凝重,似乎藏着什么心事的样子。
“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我也好去机场接你啊。”田泽笑着说道。
余静燃默不作声地走到了病床边,坐下,然后将手里的一只公文包放在了田泽的被子上。
“什么情况?又有新任务了吗?”田泽不解地道。
“田泽,你相信我吗?”余静燃说道。
“相信,为什么问这样的话?”
“那我应该相信你吗?”余静燃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田泽的眼睛。
又是这一套,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看着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田泽认为这是自欺欺人,但他却没有必要回避余静燃的带着质疑的眼神,他说道:“我相信你,这点毋庸置疑。”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而我却无法给你答案。你信任或者不信任我,那其实都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情,不是吗?”
胖子的心里其实已经被刺痛了,先是柳月,然后又是余静燃,她们突然对他变得冷淡,充满怀疑,但却有不告诉他原因。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人所误会,而最最痛苦的事情却是,他明明知道自己被误会了,却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
“难道……你就没有要对我说的吗?”余静燃说。
田泽的心里顿时冒起了一股火气,他嚷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你们想要知道什么,直接提出来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的呢?告诉我,你们究竟想知道什么?”
“你想一下,你究竟做过什么。”
“可笑!我做过什么?”田泽的火气更大了,“我做过什么你不也非常清楚吗?在花蓉市,我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我救了钱欣雨。在乌克兰基辅,我履行了我的职责,让蔷薇战队不辱使命。在京城,我也冒着被干掉的危险干掉了绝望主妇。这一次,我从新德里转战伽师米尔和火鹰山地师,深入虎穴,让赤军的恐怖袭击失败!我还做了什么?你们还认为我做了什么!”
“你所做的事情,你的功劳我一点都没有忘记,你对我甚至都有救命之恩,但是这一次……”余静燃幽幽地说道:“情况有些不一样了,你自己看看文件包里面的东西吧。”
田泽打开文件包,取出了里面的一份文件,一看之下顿时愣住了。
这份文件是他用酷刑逼迫薛谦签下的,当时他将文件交给了柳月保管,却没想到这份文件会出现在余静燃的手里,且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下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种被背叛和出卖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刺痛的感觉让人难以承受,然而,田泽却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第253章 反炒鱿鱼
余静燃看着田泽,再也无法保持她内心的平静。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收到柳月发给她的那条短信,她也一点不想知道田泽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她是举荐田泽加入六扇门的举荐人,她必须为田泽的一些行为承担责任。还有,就她的身份而言,她也无法坐视不理。
所以,她硬着头皮来了。
然而,看着田泽的这种反应,她却深深地后悔了。她能感觉到田泽心中的痛苦,因为,她的心里也有着同样的痛苦!
“你难道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吗?”余静燃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
田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事情让你们有这样的反应,你不是要解释吗?我给你。”
“田泽,我……”余静燃欲言又止。田泽的眼神和口气让她感到陌生,让她感到害怕,后悔和伤心的感觉也更强烈了。
“我执行师父的命令,我与柳月去了新德里。接头人是秦泰,他将我和柳月带到了情报组所在的基地。在那里我见到了薛谦。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已经将情报给了聂云飞,后者又将情报给了李玉山。薛谦不给我情报,而我却知道,李玉山在得到情报后会带来手术刀战队先我一步展开行动,手术刀战队战队的探员会成为聂云飞和李玉山捞取政治资本的炮灰。所以,我不得不采取行动。”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师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
田泽冷笑道:“你和师父更怕的是我给你们带来麻烦吧?”
“你……”余静燃气恼得紧,但她却不是动辄就要流眼泪的女人,她只是看着田泽,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顽固。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田泽一点也不顾及余静燃的感受,继续说道:“你们只看见了这份文件,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能凭空编造出这样一份文件吗?”
余静燃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这份文件是聂云飞授意,薛谦执行,要让我签下的卖身契。他们要收买我,或者是陷害我,在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别的选择,我知道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手术刀战队的探员们就会被当做炮灰牺牲掉。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田泽反问道。刚才他非常激动,但说到这里他却平静了下来。他觉得很好笑,想他为这个国家付出了那么多,每次任务都将自己荣辱得失,甚至连生命都置之度外,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质疑!更让他愤怒和寒心的是,还有心爱之人的背叛!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温存浪漫,她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余静燃沉默了,如果田泽依然很激动的话,她或许还会好受一点,但当田泽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反而更难受了。田泽此刻的平静和冷淡就如同是冰块一样,一块块地往她的心里填。她害怕这种冰冷的感觉。
“这就是我给你的解释,这下你满意了吗?师父也满意了吗?”田泽笑了。
“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和师父其实……”
“不用解释了,我现在已经看淡了这些。”田泽说。
“我知道你在生我和柳月的气,但我要告诉你,柳月这么做是对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我们是这个国家的卫士,但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守法,我们自己都乱来,我们还能指望别人守法吗?”
“不用给我讲这些道理了,你也不必为柳月解释,无论是她还是你,你们的解释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田泽淡淡地道:“说吧,上面是什么意思?”
余静燃沉默了片刻,突然也爆发了,“你是一个顽固的家伙!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但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是这个态度。”
“好!那我就直说了!”余静燃腾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师父让我来问你,革命军是怎么回事?”
田泽顿时愣住了,半响才道:“你……是从哪里知道革命军的存在的?”
“现在是我在问你,你不要逃避问题,你必须回答!”
田泽没有立刻回答余静燃的质问,他的脑海里飞快地回想着一些细节。很快他就想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仍然是柳月,江泽和武藤香子出现的时候,他忌惮江泽的精神控制能力而将柳月敲晕了,但他因为心疼柳月而下手极轻,所以柳月一早就苏醒了过来。而恰恰在那个时间里,苏菲娅却和他谈了一些革命军的事情,被柳月偷听到了。然后,然后的事情似乎就不需要再费神去猜测了,因为余静燃就站在面前,拿着他交给柳月保管的文件,还有这样的关于革命军的质问。
“回答我!”
田泽摇了摇头,“我无可奉告。”
“你……”余静燃顿时气结当场。
田泽说道:“这样吧,你回去如实写份报告,我呢,我随便上面怎么处置,哪怕是开除我,我都无所谓了。”
“田泽你混蛋!”
“哈,我一直都是个混蛋,你才知道吗?”田泽怒极反笑,“不就是六扇门探员吗?干的是卖命的事,收的卖白菜的钱,老子不稀罕!你们愿意去相信聂云飞和李玉山那你们去相信好了,我不在乎!”
余静燃忽然一把掀掉了田泽的被子,然后抓起一只枕头,一枕头抽在了田泽的脑袋上。
枕头是打不疼人的,但田泽却不甘示弱,他也抓起另一只枕头猛拍余静燃的脑袋。
混战就此拉开序幕。两只枕头哪里经得住两个六扇门队长的抽打,没几下就裂开了,棉絮团儿四处飞撒,地上、床上到处都是棉花。
心里万分委屈的余静燃和心里万分委屈的田泽却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两人很快就扑在了一起,你抓着我的胳膊,我抓着你的胳膊,都试图制服对方,让对方服软。病床因此而遭了殃,余静燃和田泽在上面扭打翻滚,一下子田泽在上面,一下子又变成余静燃在下面。
然而,虽然彼此都恼对方,但两人的厮打却还是有着分寸,都没有用上多大的力量。尤其是余静燃,她看似老虎一般凶猛,但做花架子的成分更重一些,因为田泽还是伤员。而田泽,他也压根儿没想将余静燃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