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见外了不是?你我都是男人,你害什么臊啊?”
“我……还真是觉得不合适,就这样,我自己处理吧。”
“不用再考虑考虑?”
“不用!”田泽爆了。
“好吧好吧,你就自己处理吧,需要我的时候就找我。”李玉山很不甘心地离开了田泽的帐篷。
田泽这才松了一口气,开玩笑,他怎么能李玉山这种基佬治疗他那个地方的伤势呢?那不是便宜了那家伙了吗?别说是让李玉山帮他治疗,就算是想想李玉山把握着他的小胖子的情景,他的背皮就忍不住冒出了一片鸡皮疙瘩。
没躺多久,柳月就提着一只急救箱走了进来。她默不作声地来到田泽的地铺前,跪在了地铺上,然后打开了她带来的急救箱。然后,她示意田泽脱掉裤子。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说一句话,表情也显得冷冰冰的。
田泽有些奇怪地道:“阿月,你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吗?告诉我,是哪个王八羔子,我出去收拾他!”
柳月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地道:“惹我生气的人不就是你吗?骗子!革命军战士!”但她的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冰冷的样子,她说道:“我没有不开心,也没人惹我。你要不要治疗伤口啊?不要的话我就出去了。”
“要,当然要,怎么不要?”田泽笑了,也很干脆地脱掉了裤子。李玉山帮他治疗,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柳月给他治疗,他却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他心里也没怎么留意柳月的细微变化,只是觉得女人没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情绪不怎么好的时候,他非常理解。
“下手真重,都肿了……”柳月心里还是有些心疼。一方面她恼恨田泽欺骗她,一方面却又因为田泽受伤感到心疼,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
“呵呵,我现在倒是觉得小家伙更强壮了。”田泽开了个玩笑。
“啐……不要说话。”柳月用棉球蘸了点酒精,然后也不管田泽受不受得了,直接就抹了上去。
“啊……呀……哦……咦……吸……”田泽的喉咙里冒出了一串奇妙的声音。他的鼻子和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他的双手抓着防潮床单,那表情就像是经历第一次的少女。
“有这么夸张吗?”柳月没好奇地说道。她心里其实也是好一阵心疼。
“姐,那可是……酒精啊!”田泽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给你吹吹吧。”柳月俯下螓首,张开樱唇,对着小胖子呼呼地吹了几口气。
温暖而湿润的空气扑卷在敏感的部位上,田泽好一阵暗爽,他的身体也有了控制不住的反应。结果这一反应,扯动了伤处,顿时又疼得他龇牙咧嘴。
“活该!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歪心思。”柳月啐了一口。
田泽厚着脸皮笑道:“我想你了嘛……想着想着,就有反应了嘛。”
柳月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矛盾了起来。她非常清楚,她心里还爱着田泽,而且非常深刻。不然她就不会来给田泽治疗伤口了,更不会心疼他而给他吹小胖子了。但是,越是爱他爱得越深,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就越是强烈,这又让她更加恼恨田泽。
“田哥,你会对我说谎吗?”柳月放下了棉球,拿着一管清淤活血的软膏往田泽的小胖子上涂抹。她的动作很温柔,也很细心。
田泽想了一下,“应该没有把,但如果有……我也忘记了。”
“那要是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你还会爱我吗?”
“你今天是怎么了?竟说些奇怪的话,你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呢?我又怎么会不爱你呢?你究竟怎么了?”
“你不要管,你只要回答我就是了。”
“一定是看了什么言情剧。”田泽笑了,“好吧,如果你非要我回答,我就给你一个答案。无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都会原谅你,我也会永远爱你,不会改变。”
“你们男人就会说这些好听的甜言蜜语,全都是骗人的。”
田泽,“……”
既然一早就知道答案,那还问什么呢?
柳月接着又帮田泽处理了胸部的伤口,同样是用酒精清洗伤口,然后用特效的药膏涂抹伤口。这个过程里,她好几次忍不住想问一下田泽关于革命军的事情,还有控制薛谦的事情,但每次话到嘴边都被她给吞了回去。
最后,柳月用纱布将田泽的脑袋给包了起来,她说道:“我只能给你处理简单的外伤,你还受了一定程度的内伤,还有一定程度的脑震荡,这些伤却需要到医院进行治疗。你吸纳忍着,明天天气转好的时候直升机就能降落,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柳月收拾了一下医疗器具,然后提着急救箱往外走。
田泽叫住道:“这就走了?”
“不走做什么?”柳月说。
“我想你留下来陪陪我嘛,受伤的人心灵是很脆弱的,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安慰安慰我。”田泽说道。
“你可以给凌青打电话呀,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通讯已经解开限制,你可以打任何电话了。”柳月说,然后离开了田泽的帐篷。
柳月一走,帐篷里顿时显得空荡荡的了。田泽将柳月所说过的话,所有的反应都回想了一遍,然后有些郁闷地道:“她的大姨妈不是这两天到来的吧?难道提前了?”
如果独自在帐篷外垂泪的柳月听见胖子嘀咕了一句什么,她一准会爆吼一声冲进来,对着田泽的小胖子狠狠地踩上一脚。
正胡思乱想间,手机响了,田泽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却是凌青打来的。一种奇妙的感觉顿时萦上心头,刚刚柳月还在说他应该给凌青打电话,凌青就主动给他打来电话了。
“你个死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给我打个电话,你忘了我们娘俩了吗?”凌青劈头盖脸地说道。
“我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你们……”田泽忽然愣了一下,惊讶地道:“你刚才说什么?你们娘俩?你和秋秋吗?”
“笨蛋!我是说我们的孩子呀……”凌青的笑声传来,“我怀孕了。本来是想等你休假回来的时候告诉你的,但你的工作总是很忙,我是在忍不住要告诉你这个消息了。怎么,你不开心吗?”
“开心!我当然开心啦!”田泽笑了起来,“我又要当爸爸啦!”
“喂?你说你又要当爸爸了?怎么回事?胖子!你给我解释清楚!”凌青的声音顿时变得凶恶起来。
田泽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嘴巴,听到凌青怀孕的消息他就得意忘形了,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怀着双胞胎的钱欣雨。不过面对凌青的质问他倒是很镇定地说道:“啊哈,秋秋啊,秋秋不是我们的女儿吗?我是秋秋的爸爸,现在你又怀上了,我当然是又当爸爸了。”顿了一下,他又骂了一句,“笨女人!”
“咯咯,还真的,你真的是又当爸爸了……对了亲爱的,你什么时候休假啊,我想死你了。”
“就这几天我就会回花蓉市,对了,你哪里想我啊?”
“讨厌……当然是上下一起想啦……亲个……嗯哇……”凌青在这方面总是放得很开的。
田泽也对着手机亲了一口,且一点也不觉得肉麻。
“亲爱的,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今天孤儿院里来了两个很奇怪的人,他们找伯母谈话,说是了解一些情况。伯母说他们问了很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还有你读书时候的一些事情。我说,你没犯什么错误吧?我觉得那两人在调查什么。我好担心你,总之,你快点回来。”
“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田泽说。
结束通话,田泽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调查,在华国除了政府能干这事,还能是谁呢?可是,如果是政府在调查他的话,这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田泽的心头冒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章 被遗忘的英雄
第二天天气总算是好了一点,风雪不是很大,直升机能降落了。手术刀战队被转移到了一个军区之中,田泽也被送到了军区的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中度脑震荡,一根肋骨出现裂痕,直肠受伤……
“等等!直肠受伤?”田泽虎躯一震,怒气冲冲地看着给他报告的中年女医生,“我说大姐,你没看错吧?这怎么可能呢?”
“我只相信仪器,你的检查结果是仪器给出的,没有错误的可能。至于你的直肠怎么受的伤,那要问你自己才知道啊。”中年女医生眼神怪怪地看着田泽。
“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不是……”
“你是不是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顿了一下,中年女医生又说道:“不过,那种病也是可以治疗的,我认识一个很出色的心理医生,很擅长这方面,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你推荐给他。”
田泽,“……”
还说与她没关系,转口却给人推荐医生,还有比这更口是心非的吗?田泽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没有兴趣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医生计较他的直肠上的问题了。他埋头看着检测报告,发现还有一定程度的内脏损害和内出血。普通人如果是受了这种程度的伤,恐怕都只剩下半条命了,但他还能勉强走动,和医生争论直肠的伤势……打住!再提直肠老子弄死你!
回想当时与神波多二花的战斗情景,田泽总结出了一条经验教训,那就是哪怕是女人,在其发疯的时候也不要轻视她的力量。
“还有,我们从你的身体之中检测到一种很奇怪的液体,我们不确定它的成分和威胁性,所以就没有在报告上写出来,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这一点。”中年女医生说道。
田泽顿时愣了一下,“液体?人体之中最大的成分不正是液体吗?或者说是水。”
“是的,水占了人体百分之六十的比重。但我们在你的身体之中检测到的这种液体却不是正常的构成人体的水分,而是一种……抱歉,我们实在不知道它的成分,无法下结论。”中年女医生很歉然地道。
“它在什么地方?把它抽取出来,做进一步的化验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你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如果那样可行的话,我们早就那么做了。”中年女医生说道:“它的位置不是固定的,它在你的身体之中流动,在你的血管之中。我这么跟你打个比喻吧,它的体积仅有一粒米粒大小,呈墨绿色,我们用仪器照射它的时候,它就躲藏起来。所以,别说是抽取它,就算是换掉你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无法将它清理出来。”
田泽的心情骤然沉重。他的脑海之中也再次浮出与神波多二花的战斗场景,最后,他的回想在神波多二花咬他奶奶的时候定格了下来。他确定神波多二花没有向他注射过什么,也从来没有见她拿出类似注射器之类的工具,如果飞要说她给他注射了什么的话,那就一定是在咬他的时候了。
“据我所知,赤军的人都有用于自杀的毒牙,神波多二花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她咬了我,我的肌肉不及她的牙齿坚硬,肯定无法让她咬碎她的毒牙,也就无法用毒素杀我。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嘴里藏着的不是毒牙,而是装着这诡异液体的装置呢?不可能,不可能……赤军的目的是杀我,未来世界政府的目的也是杀我,为什么要向我注射什么东西呢?或许,那是天人一号残留的什么物质吧?回头问问漆雕婉容就知道了。”田泽心里思索着。
“你也不要太担心,知道从目前来看,它都没有给你带来任何负面作用。你现在只需要放松心态,住院治疗就行了。”中年女医生安慰道。
“住院?要多久呢?”田泽问。
“至少要十五天,这还是鉴于你的身体很强壮的情况下,换做是普通人,这样的伤,起码得住院三个月。”中年女医生说。
“十五天啊?”田泽皱起了眉头,“这样吧,我只在这里住一天,你给我开一张转院的证明,我回花蓉市治疗。”
“那不行。”
“那我就一天都不住了,我还是回花蓉市治疗。”
“好吧,你真是一个固执的家伙,既然你都不拿你的身体当回事,我也不拦着你了。”中年女医生妥协了。她虽然不知道田泽的具体身份,但却能隐隐约约地猜到他是一个身份非常特殊的病人。她并不想得罪他。
田泽果然只在军区的医院住了一天,然后乘坐飞机回了花蓉市。接收他的医院是花蓉市的一家医院,位置靠近阳光孤儿院。这是他特意挑选的医院,为的自然是方便和凌青见面。
手术刀战队则在花蓉市和田泽分手,在李玉山的带领下返回京城六扇门总部。田泽只是一个队长,没有配保镖的级别,所以手术刀战队也不会留人保护他。不过,以他的身手,那也是没有必要的。
临别的时候,柳月和田泽单独相处了一会儿,但两人说的话都很少。从柳月那吞吞吐吐的言谈,田泽也终于感受到了她身上的一些变化。那种变化让田泽感到她变陌生了,这让他非常不舒服。
这一次能成功完成任务,将赤军的恐怖袭击瓦解于萌芽之中,田泽的功劳是巨大的。没有他制止李玉山,手术刀战队现在恐怕只还剩下半支战队了。没有他及时潜入火鹰军事基地,没有给神波多二花更多的时间发射导弹,那么那颗携带生化弹头的烈火3导弹就有可能更改袭击坐标,袭击西省圣宫。还有,如果没有漆雕婉容带领她所组建的革命军向数字王国开战,那么这次恐怖袭击指不定会演变到多么严重的程度,而漆雕婉容和田泽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的功劳其实也完全可以算到田泽的头上。所以,如果要论功行赏的话,怎么奖励田泽都是不过分的。
但是,让人感到不解的是,直到田泽从西省军区医院转院到花蓉市,六扇门总部都没有传出任何要奖励田泽的信息,甚至连一个慰问的电话都欠奉。好像,所有人都将他遗忘了。
田泽倒是看得很开,奖励不奖励他无所谓,他只觉得他对得起那些跟着他的兄弟姐妹们就够了。还有,他对得住这个国家,对得起天地良心,这也就足够了。
手术刀战队离开后半个小时田泽在病床上就躺不住了,他从病床上爬了起来,他想回阳光孤儿院看看。结果他刚刚爬起来,一个小护士就走了进来。
“哎呀,你干什么?快躺下!”笑护士按着田泽的肩就要把他往被窝里摁。
田泽苦笑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然后,他就看见凌青拉着秋秋走了进来。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田泽,秋潭一般的眸子之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水气。秋秋也翘着小嘴,眼泪花后的样子。
田泽的心里一片幸福和感动,还是自己的老婆女儿好啊,在他最寂寞的时候,陪着他的就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小护士给田泽打了一针就离开了。
凌青的眼泪花一下子就从眼角滚落了下来,顺着玉盘也似的脸蛋往下淌。秋秋更嘤嘤地哭出了声音,一边哭一边说道:“爸爸……你不要死啊。”
田泽,“……”
“秋秋,不许胡说,爸爸怎么会死呢?他只是受了一点伤。”凌青佯恼地说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嘛,没事,秋秋不要担心,爸爸能活五百岁呢。”田泽笑着说道。
“难道……”秋秋很认真地看着田泽,“爸爸你是乌龟?”
“噗嗤……”这下连板着脸的凌青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