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亦行那里得知陈莺在闹事的消息,方幼清就想着:我倒要去看看,她陈莺又想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闻训赶来的方幼清刚到地方,就听到了陈莺说的最后一段话,她高声说着:“表姐,你若想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我也可以给你一个留下来的机会,你可愿意?”
“表妹,只要可以留在国公府,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你们大家可都听到了,她说只要能留下来,做什么都愿意。”方幼清环视了四周一眼,轻蔑的一笑,又对陈莺道,“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管家,从今以后,就让她负责打扫整个国公府的地,扫不完,扫不干净,都不准吃饭。”
陈莺没想到她真的会这样对她,她说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只是不愿离开的借口,没想到……
让她打扫国公府的地,这是真的把她当成奴婢了吗?这种屈辱她怎能忍受?
方幼清,你不让我好过,我又岂能让你如意?
她跪着往方幼清而去:“表妹,我知道你怨我,可是纣凡已经离开啦,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方幼清的话,本就让围观的人不满,此刻陈莺的话一出口,大家看她的眼光似乎都带着指责。
陈莺父母早亡,而且与国公府还有一点血缘关系,是国公府的表小姐,就因为一个男人,方幼清便如此待她,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方天复虽然宠着方幼清,但是她这样做,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忍心责备她,只是轻言轻语的对她说,“小清儿,让一个国公府的表小姐扫地,是不是有些不妥?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可是,我又没有勉强她,是她自己说的,只要能留在国公府,让她为奴为婢也是愿意的,大家都听到啦。”方幼清说的甚是理直气壮。
“唉,这……”虽说是她自己愿意的,可这也太不客气了些。
世人大多盲从,所以陈莺以前一直在大家面前扮无辜,装可怜,取得他们的同情,然后利用他们。
看来不管在哪个朝代,这小白花都是盛行一时的呀。
想利用大家的力量来对付我?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没门!对待原主还可以,所以原主仗势欺人的恶名就是由此而来。
“表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一是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国公府,二是以奴婢的身份留在国公府,二选其一,只能选一个,不管选哪一个,全是你自愿的,不要说我强迫你的,我给了你选择的余地的。”
可惜陈莺也不是善茬,狡猾得很呢,方幼清的话刚说完,她不过眼珠一转,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表妹,我愿意留下来为奴为婢,甚至是纣凡我也愿意让给你,只求表妹不要太过为难于我,我真的只求国公府的一席之地啊。”
“不,表姐,你放心,我和爷爷一定会找到纣凡的,你们的婚事是一早就说好了的,而且你和纣凡两情相悦,我又且能为一己之私而棒打鸳鸯呢?爷爷定会为你们选一个黄道吉日,让你能够如愿以偿的嫁给纣凡为妻的。”
方幼清态度诚恳,言辞凿凿,所以她虽没有像陈莺那样扮可怜,所以周围的原本为陈莺抱不平的人听了,也觉得是有道理的,所以渐渐的大家都不出声了。
陈莺一看众人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很是恼火,可无论她如何做,方幼清都能四两拨千斤,轻而易举的给化解了。
她不相信,一个蠢笨痴傻的臭丫头,凭她的聪明才智,她会斗不过她?
“表妹。我知道你恼我跟你抢纣凡,我现在知错啦,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啦,你相信我,我可以发誓,这辈子至死,我都不会嫁给纣凡的,如有违誓,我愿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这样可以吗?”
方幼清没有想到,陈莺居然无耻到如斯地步。
“若是如此……”
方幼清正想反击回去,可话刚出口却听有人打断道。
“既然你已发下毒誓,未免你日后受苦,那我就不能娶你啦。”
是纣凡!
陈莺刚刚才说纣凡抛弃了她,独自离开不知所踪,眼下他的出现,不由令在场的众人露出了讶异之色。
吃惊他的出现,而更让人吃惊的,却是他的话。
不过每次只要陈莺被欺负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并且还会极力的维护于她,为她出头,这样一想,大家又都觉得纣凡的出现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在众人都觉得纣凡还会一如既往,竭尽全力的维护她之际。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心思细腻的陈莺却感觉出了不同。
她发现纣凡的情绪不对,心里顿时打起鼓来,慌得厉害,她故作镇定的来到纣凡面前,眼泪顺势落下,凄凄惨惨的对着他说:“纣凡,我真的不能嫁给你,我一介孤女,能得喜爱真的很感谢你,但是表妹她也喜欢你,而且她还是国公的孙女,娶了她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纣凡看着对他哭诉的女人,心里感到恶心,这就是他维护了两年的女人?他态度冷漠,说出口的话更是毫无波澜,“你可放心,我绝不会娶你为妻。”
纣凡目光炽热的看着方幼清,不想吓到她,所以他努力的控制着情绪。
从纣凡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已经查清楚了两年前事情的真相,虽然如此,但是,她却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所以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纣凡心里对她有太多的抱歉,太多的愧疚,不见她的时候想见她,可现在她就在他的面前,一时之间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纣凡深呼吸一下,将目光从方幼清的身上挪开,转而看向一边的国公爷方天复,抱拳屈身,极其坚定地对着他说,“国公大人,既然陈莺已不愿嫁我为妻,且发下毒誓,我亦不勉强,还请国公大人为陈莺小姐另觅良婿。”
方天复这会脑袋终于清醒过来了,一张脸彻底黑了,“你们两个这是耍着我好玩吗?白天还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的,现在就变成你不情我不愿的,婚姻大事岂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