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鑫楠找盛七晴问了问需不需要召开记者会澄清下网上的流言蜚语,盛七晴说:“邱叔,您别管了,越解释记者们就越兴奋,让他们自己动脑子写文案去吧,我不想提供思路给他们。这件事情是盛安安搞出来的,我想知道盛安安还想做什么。”
邱鑫楠就知道盛安安不是盏省油的灯,淑月是被盛华年给骗了,可后来扑向盛华年的女人大多数都带着目的,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地位,盛安安的妈能在淑月还活着的时候就趁虚而入甚至是生下盛安安,最后还说服盛华年带她们回到盛家,可见盛安安的妈有点手段。这么有心计有手段的女人生出来的女儿,也不会让人省心的。
“有霍斯夜陪着你,我猜其他人也伤害不到你。”说着,邱鑫楠冷哼一声道:“我看盛安安的目的就是让你名声臭了,杜绝你重回娱乐圈的可能!呵,我看她真是异想天开,有本事她也把我给弄出去,要不然我在这里的一天,就不会让你接不到戏。”
嘱咐了几句,邱鑫楠让盛七晴给秋姨打个电话别让她担心就挂了电话。
盛七晴打给秋姨,没让秋姨安慰自己反倒安慰了秋姨,让她别去在意网上那些喷子的言论,所有人都像是被赋予了先知能力似的,说得有头有尾,真真假假掺和一起,写得连她自己都快信了。
“你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秋姨叹了口气道:“你啊,别听你邱叔的,娱乐圈那么复杂,你既然出去了,就别进来了,好好和斯夜过日子,他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就不考虑一下终身大事吗?”
手指蹭了蹭下巴两下,盛七晴苦恼地盯着墙壁发呆。
她也想考虑终身大事,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她考虑这个好像也不太恰当,总不能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她和霍斯夜两个人跑去结婚吧?指不定晒个结婚证,都会被定论为是为了辟谣才去领证的。
盛七晴敷衍两句就把这话题揭过去了。和秋姨聊了几分钟,盛七晴答应秋姨有时间就去吃饭。
傍晚时,来了两位客人。
盛七晴上楼换了身衣服,拿上自己的外套和霍斯夜的外套准备进行饭后散步的时候,霍连城和方沁忽然来了。
那时,霍斯夜正在洗碗,听到门铃响,擦干手去开门,谁想到门外是他父母。
这几天方沁每天以泪洗脸,一想到霍嘉泽遭遇的一切,他现在的模样,想到这个家四分五裂,想到她和儿子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心就痛得快无法呼吸,眼泪就跟着落下来,眼睛都哭肿了。
方沁的眼睛里还有红血丝,来之前她还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但效果微乎其微。
霍斯夜侧身让霍连城和方沁进屋,把盛七晴叫了下来。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起头。
盛七晴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又尴尬地坐回霍斯夜身边,侧头双眼无措地看了他眼。
这是什么情况啊?
霍斯夜抬手轻轻拍了拍盛七晴的后脑勺,沉声问道:“爸、妈,你们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听到霍斯夜那声妈,方沁鼻头忍不住泛酸,她连忙侧过身擦了擦即将掉出眼眶的眼泪,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道:“斯夜……我这次过来,是想跟盛小姐道个歉。”
道歉?!
这可着实吓到了盛七晴。
盛七晴坐立不安,侧目看了看霍斯夜,又满脸茫然地看向方沁,十分不解。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她负荆请罪才对,为什么会是方沁来找她道歉?方沁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啊,错的人是她,该道歉的人也是她才对……
方沁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跟前,朝盛七晴90°鞠躬。
盛七晴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想上前扶起方沁却又有些退缩,到最后只能无奈道:“阿姨,您这是干嘛?您没错,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是我毁了霍嘉泽……您跟我道什么歉?”
方沁使劲摇头,“不,不是你害嘉泽,是我害了嘉泽……”一说起这件事,又忍不住心酸了,“当初订婚的时候如果问问你的意见就好了,嘉泽喜欢你,看到你的照片就一见钟情了,他已经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记忆,我就想着让他往后的日子都过得快乐轻松点,所以比斯夜更加宠溺嘉泽……当嘉泽确定想跟你订婚的时候,我就直接订下了,连你的意愿都没有问过……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不止是盛华年,也有我和老霍,是我们三个逼着你这么做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盛七晴听着方沁这番话却沉默了下来。
她是恨过方沁和霍连城,可她最恨的是盛华年,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的价值压榨出来,归根结底,盛华年是罪魁祸首,方沁的行为,她能理解那是一个母亲想让孩子获得幸福的行为。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会让你为难,但是我想请你帮帮忙,帮我们去劝劝嘉泽吧!”方沁抬起头,早已满脸泪水,“那孩子……那孩子准备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赔上去也要让盛安安不好过,我和老霍怎么劝也劝不动,然后他就……他就没再回来了,现在我和老霍找不到他了!”
霍连城起身拍了拍方沁的肩膀,才没过多久,霍连城的两鬓就冒出了很多白发,脸色也比以前差了很多。
“斯夜,我知道你对嘉泽有偏见,可说到底,他是我们带大的,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管是不是你亲弟弟,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你也看在眼里,我不希望他继续错下去,你帮帮我,行吗?”
霍斯夜抿了抿唇,看向盛七晴,片刻后,他抬手覆在盛七晴的后脑勺轻轻揉了几下,说:“她同意,我不反对。”
话音落下,两道带着希翼的目光落在盛七晴身上。
盛七晴想了想,点点头,“好,但我不能跟你们保证,我能劝动他,因为……”苦笑着耸了耸肩,“他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