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士们冲着最后一个哀号的女孩递了一记侧目。
“不管怎么说,顾总亲自把一个小孩子带来,可见这个孩子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终于有人说了一句有理有据的公道话,却让姑娘们的少女心登时碎了一地。因为她们最先想到的,就是“孩子她妈为我留下了唯一的骨肉,但她已永远地离我而去”以及“为了追我暗恋多年的女人,我只能先把她的孩子搞定”之类的狗血戏码。
总而言之,她们几乎已经认定了,总裁的生命里已然有了这么一个不可替代的女人。
嗷——不——
这边厢,女孩子们痛心疾首地哀号着,那边厢,害她们至此的“罪魁祸首”正扬手把门一关,将所有企图投向他但不敢随便投向他的目光隔绝在外。
他稍稍缓了缓劲,和怀里的小家伙大眼瞪小眼。
“都怪你。”他故作不悦地“瞪”她一眼,却只见她自管自朝他笑得欢快。
算了。
顾缅怀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前,弯腰将小家伙放在了沙发上,然后一本正经地叮嘱她,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只许乖乖地坐着玩。
语毕,他还把司机搁在地上的一麻袋东西拽到手边,从里头掏出了几件在他看来极其幼稚的玩具,一个一个放到了小未婚妻的附近。
司机师傅见他放完了还不忘再叮咛几句,忽然就忍不住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为啥老感觉……少爷今天有点被夫人上身的趋势啊……咳咳,一定是他的错觉。
就在这时,他看到顾缅怀回头看他。
司机师傅识相地退出了办公室,却不料刚把门关上,回头就见一群虎狼似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
十分钟后,年近半百的老师傅从人群中杀了出来。
他抹一把冷汗,心道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啊。
与此同时,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正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注视着沙发上的小女娃。
“这……这是你女儿?”
业已坐到办公桌前的顾缅怀抽空甩给他一个斜眼。
“你今天没睡醒吗?”
年轻的小伙子压根没空理会他言语间的反讽,这便快步行至他的身侧,伸长了脖子打量他的脸。
“啧啧,没想到啊……过了个双休日,连孩子都有了,缅怀,你神速啊,兄弟我望尘莫及……”
“在公司里,你是我的秘书,闭上你的嘴。”
可惜,他刚要展开论述,就被顾缅怀冷冰冰的十几个字给掐断了。
男人吃了个瘪,木着脸闭上了嘴。
他叫“连年瑞”,是顾缅怀的大学同学,也是毕业后来到顾氏集团工作的一名优秀的员工——“优秀”二字,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诚如顾缅怀所言,私下里,他们可以是朋友,是哥们,不过到了公司里,他就是顾氏独子的部下,是对方的秘书。所以……
“小朋友,你几岁啊?”
眼瞅着连年瑞这就画风一变,屁颠屁颠地去逗弄沙发上的小钟晴了,顾缅怀一个按捺不住,额头爆出了一根青筋。
他最不喜欢有人“假公济私”,把工作和私生活混为一谈了。
唔,慢着。
顾缅怀眼瞧着小未婚妻似乎还挺瞧得上他这个秘书同学的,心下恍惚间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原来你喜欢小孩子?”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提问。
“挺喜欢的呀?而且她长得那么可爱。”连年瑞虽然觉得对方主动问询有点诡异,但还是遵从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老老实实地给出了回答。
话音落下,顾缅怀邪魅一笑。
“那行,我看这孩子也挺喜欢你的,我在公司的这段时间里,你替我照看她吧。”
“啊?”
“不过,该你完成的工作,你还是得完成。做不完就加班,加班费我给你双倍。”
“哈!?”
“这个月的奖金也可以考虑翻倍。”
哦,条件真优厚哦……个鬼啊!
早已看清了资本家吸人血的罪恶面目,连年瑞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朝着天花板的,他还不敢直接开罪他的金主。
“我说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我连这是谁家的孩子都不知道,你就要我当她的保姆?”
顾缅怀默了默:难道真要说这是亲戚家的孩子?
他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照着父母的说法讲了,为了让一切显得合情合理,他还添加了自己的说辞。
“她很黏我,我没办法,只好把人带来公司。”
“她黏你,那你照顾她呀?”听顶头上司道明原委,连年瑞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话刚说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你说这孩子黏你?!”
重音在“你”字上,顾缅怀听出来了。
紧接着,他就瞧见连年瑞火急火燎地看向沙发上的小家伙:“我去,姑娘你长得这么水灵,为什么那么想不开,黏谁不好,居然去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