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出了一段路,我感觉实在有些忍受不住了,再看他们几个,张春雷还好,刘小珑和刘畅,两个人完全是硬咬着牙支撑着。
我便一抬手,让大家停了下来。
木筏在水面轻轻地荡漾着,我从张春雷的手中接过一瓶水,一口气灌完,说道:“不行,就往回走吧,前面到现在也看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有多长的路,再走下去,估计咱们都该熟了。”
除了默了,其他几人都点头表示赞同,我正想让大家往回划,忽听炮仗说道:“他妈的,水开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氧气
水开了?听到炮仗的话,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一定是在胡说,虽然这会儿是感觉热的厉害,我们几个都好似在蒸锅里一般,但真正的温度毕竟没有到那个份上,不然的话,我们早就熟了。
水怎么可能开了,我疑惑地扭头瞅了一眼。
一眼看下去,顿时心中大骇,只见,木筏后方的水的确好似开了一般,水面翻滚不断,不时还有气泡涌出,而且,还不止一处,有好几处都是这样。
接着,那翻滚的水面中有一个个红色的圆形东西露出水面,慢慢上升,随着圆形的东西渐渐升高,我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这些圆形的东西,竟然都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种不知名的动物。
这东西升出水面之时,露出了一个细长的脖子,拳头大小的眼睛盯着我们看,也不进攻,也不远去。
那眼神十分的空洞,好似没有灵魂一般,但是,就是这样的眼睛,被它们这样盯着,却让人打心底里发寒。
不用我招呼,炮仗、刘小珑、张春雷几个已经开始拼命的划桨,远离这些东西。
我也是不要命地用木浆刨着水。
即便到现在都无法弄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对我们是否有敌意,可是,我们根本就不敢和它们接触,谁也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发飙,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只要它们发飙攻过来,我们肯定得交代在这里。
不说这东西的进攻性如何,会不会吃人,单是被它们弄翻了木筏,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这里的水温少说也有六、七十度,掉下去即便不会直接被烫死,也坚持不了多久,更不用说游回去了。
现在逃跑是最正确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好不容易,又一次逃出了这东西的视线之外,我们几个都大口地喘着气,周围的水汽更浓了几分。
温度似乎也更高了。
炮仗大口地喘息着道:“妈的,咱们是不是进了那东西的老窝了,怎么那么多?”
没有人回答他,众人都低眉思索着。
炮仗等了一会儿,见没人搭茬,又道:“喂,你们都怎么了?吓傻了?现在怎么弄?我们是往回走?还是往前走?他妈的,这里这么热,再往前或许就真的熟了,回去的话,又有那些东西守着……”
“你们有没有感觉奇怪?”刘畅突然问了一句。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炮仗问道:“奇怪什么?妹子,你这话问的有意思,我觉得你应该问我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奇怪,这里他妈的有一点是正常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畅皱着眉头道,“你们难道没觉得,我们的呼吸并不受影响吗?”
“你这话就更奇怪了,呼吸受了影响,咱们早就死翘翘了……”炮仗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我却听出了刘畅话中的意思,看了炮仗一眼,道:“你别说话。”说罢,左右看了几眼,这里水汽的浓度已经足以影响呼吸了。
正常情况,我们即便坐着不动,都应该会感觉到憋气,但是,刚才如此剧烈的运动之下,竟然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
我甚至感觉呼吸十分的通畅,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好一些。
我不禁又看了刘畅一眼,道:“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氧气浓度很高?”
刘畅点了点头。
我忙对炮仗喊道:“给我根烟。”
炮仗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似乎弄不懂我为什么突然要烟,不过,他还是从衣兜里取出了一个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了烟盒,抽了一支丢给了我,随后又将塑料袋的袋口仔细缝好,收了起来。
“别磨蹭,快点的,火。”我催促了一句。
炮仗把打火机丢了过来,我刻意将打火机拿的远了一点,轻轻地打着了火。
“腾!”
打火机的火陡然冒起了老高,还好不事先有准备,不然的话,肯定会烧掉眉毛,我小心地点燃了烟。
轻轻吸了一口,烟的燃烧速度很快,而且还蹿起了火苗。
“你火头弄那么大,想……”炮仗看着我点燃打火机,张开说了一句,只是话刚说了一半,看到烟的燃烧速度之后,就闭上了嘴,吃惊地望着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将打火机丢还给他,摇了摇头,对刘畅道:“的确,这里的氧气浓度比外面高很多。”
“为什么会这样?”刘小珑追问道。
“不知道。”刘畅摇摇头,“或许和这里的植物有关,也或许和这里土壤的物质有关,更或许是这水的原因,现在弄不清楚。”
“不对啊。”炮仗挠了挠他的大秃头,“我们下来的时候,怎么没感觉?”
“当时我们都被这里的景象给吓住了,没人会考虑这些。”
“那也不对啊,这里和那个矿洞是通着的,如果这里的氧气这么浓,应该会通到外面去才对,我们在矿洞了点了两次火,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啊。”
我想了想道:“应该是那些冰的原因,我们掉下来之前,这里和矿洞并不是通着的,准确的说,应该是被一层层的冰阻隔住了,现在通了之后,估计氧气会慢慢散出去,但这和我们现在的处境,关系不大。”
“那我们讨论这个想证明什么?”炮仗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望向了刘畅,说道:“刘老师,你有什么想法?”
刘畅抬起头看向了我,沉默了片刻,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在地球的中生代时期,地球上生活的生物和植物普遍要比现在的要大很多。”刘畅道。
炮仗不以为然:“然后呢?刘老师,你不是要给我们上课吧?”
刘畅没有理他,继续道:“而当时地球的含氧量是百分之三十,我们现在也就百分之二十左右。”
“这能说明什么?这里会有恐龙?”
“你别他妈打岔。”我听着炮仗的话,忍不住骂了一句。
炮仗闭上了嘴,刘畅又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这里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一个封闭的环境,这里的氧气浓度又这么高,你们说,会不会滋养出体型超出我们想象的怪物来?”
刘畅的话,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二百三十九章 眼睛
“等等,我怎么有点发懵,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炮仗圆睁着双眼,看了看我,又瞅了瞅刘畅,道,“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这里还有更大的家伙?”
我皱了皱眉头,轻轻摇头,道:“不知道,这只是一个猜测,不过,我们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妈的,咱们这到底是来了什么鬼地方,之前遇到的那还不算是大家伙吗?要不,咱们往回走吧?”炮仗又道。
刘畅摇了摇头,道:“现在往回走,怕是不行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之前遇到的那种动物,应该一直跟着我们,虽然不知道它们是凭什么判断我们的位置,但是,刚才我们刚停下来,它们就出现,已经说明了问题。”
“你的意思是,只能往前走吗?”炮仗又问。
刘畅点了点头:“我觉得是这样,不知小九爷是什么意思?”她说罢,转头望向了我。
我思索了一下,道:“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还是先划着再说。”
众人都点了点头,随后,我们继续往前划,此刻的水温已经很高,让人有些难以忍受,不过,又走了一段路,温度似乎也没有增加,我们便强忍着,谁也没有提回头的话。
又划了约莫一个小时候,那种奇怪的动物,再没有出现过,为了保存体力,划桨的时候,我们分成的两组,我和张春雷为一组,炮仗和刘小珑为一组。
这样,我和张春雷划的时候,他们两个可以休息,吃些东西,喝点水,反之亦然。
这会儿又轮到我和张春雷,我们两个一边抹着汗,一边划着桨,炮仗半躺在木筏上,舌头伸出来哈着气,一副要热死的模样。
刘小珑在一旁看着,一脸的嫌弃。
这时,木筏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猛地停了下来,刘小珑身子一个不稳,压在了炮仗的身上。
本来已经半死不活的炮仗,猛地直起了身子,一把将刘小珑推开,骂道:“妈的,往哪儿摸呢?你自己没有,就嫉妒别人是不是?有没有被你炮爷的尺寸吓着?”
炮仗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裤裆。
刘小珑嫌弃地甩了甩手,没有搭炮仗的话,反而惊呼道:“哪里来的针,把我的手都扎出血了……”
炮仗先是一愣,接着猛地叫了起来:“妈的,你们都别拉我,我要打死他……”
说着,就要动手,突然,一条筷子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炮仗的面色一紧,望向了默了,沉下了脸,说道:“什么意思?”
我也跟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了起来,看着默了。
刘畅的神情也是十分的诧异,张春雷更是将手摸向了腰间别着的手枪,就连和炮仗不对付的刘小珑,都是满脸的惊讶,不知默了为何会突然这样。
默了好似没有看到我们的神情一样,脸上的神色依旧不变。
他此刻也是满脸的汗珠,却没有去拭擦,只饿紧锁着眉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伸手指了指水下,随后,慢慢地将筷子收了回去。
我疑惑地朝水下瞅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由得又望了默了一眼,却见默了的神色无比的凝重,在他的脸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情,不由得心中一紧。
到底是什么情况,会让默了都这样,在我的印象中,他是那种什么情况之下,都面不改色的人,竟然也会有让他如此紧张的情况?
我不由得又探头朝着水下仔细看去。
这一次,还真看到了一个东西,在水底好似有一块黑色的东西,约莫比我们的木筏还要大上几倍,而且这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很圆,像是一个圆形的深坑,在这深坑周围,还有一圈白色的东西,比黑色的深坑还要大。
我瞅了半晌,也没看明白这到底是什么,难道默了是害怕我们的木筏会掉到这个深坑里面去?
不管怎样,我觉得还是尽早离开这深坑的上方比较好,我这样想着,不由得拿起了木浆,正准备划,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别动。”
这声音很是陌生,而且,说的口齿不清,就好似小孩子在牙牙学语时,刚刚学会一句半句猛然冒出来的话一般。
通过这声音,我也分辨不出说话之人是男是女,不过,我还是停下了手,疑惑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好与默了的目光接触在了一起。
我不由得一愣,难道说,刚才是他在说话?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是会说话的?猛然间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些不习惯。其他的人的反应也和我差不多,都是一脸惊奇之色,默了似乎被我们看的有些烦躁,眉头又紧凝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水面下方那个深坑,便将目光又投了过去。
我暂时地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这个深坑既然能将“哑巴”都逼得说话了,显然不简单,这让我迫切的想弄明白这深坑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筏缓缓地向前飘着,我们几个都盯着那个深坑看,看了良久,木筏已经飘过了深坑,我依旧没有看出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