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是肯定的。
毕竟她那么爱陆季铭，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后，这辈子该怎么过下去。
如果嫁了，余生她除了小离可能就再无快乐了。
“秦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这种背着我偷偷搞事情的行为，确实不应该有下次。”秦蕴冷冷地说道。
顾心阳不由得有些不服，道：“秦蕴，你又不是没有背着我搞事情！”
“你指的是打针的事情？这是你背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跟陆季铭约会的理由？”
“不，我只是想说，我背着你跟陆季铭见面不对，但你偷偷给我打针，偷偷跟踪我也不对。”
秦蕴：“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你好。”
“秦蕴，打着为对方好私自决定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对的。”顾心阳苦笑道。
之前她也总是为了陆季铭好，然后白白错过了跟他相爱的机会。
现在想想，那些所谓的对他好，都是可笑至极的。
“还有，其实你根本不是为我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报复欲罢了。”顾心阳提醒道：“假如我不是陆季铭喜欢的女人，你还会对我有兴趣吗？”
“当然有。”秦蕴看着她脸上的冷酷，勾唇一笑：“和别的女人比起来，你还是很优秀的，至少你很善良。”
正因为善良，他才能成功将她绑在身边。
“……”他居然没有生气？
顾心阳突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
九号一转眼就到了。
顾心阳睁眼便看到一条红色的裙子挂在衣帽间的衣架子上，她狐疑地问了句：“这衣服是哪来的？”
正在收拾房间的平姐笑盈盈道：“是容夫人一大早送过来的。”
她愣了一下：“容夫人来了？”
“是啊，来了有好一会了。”
“那你们怎么没有叫醒我？”
“是容夫人叫我别叫醒太太的。”平姐道：“看得出来，容夫人还是挺喜欢插关心太太的呢。”
“那容夫人现在在哪？”顾心阳忙不迭地开始洗漱换衣服。
“容夫人正在陪小离下棋呢。”
平姐突然靠过来，小声道：“太太，容夫人也挺可怜的，蕴少不搭理她，她只能陪小离玩儿了，但是小离又不愿意上她碰。”
小离的性子顾心阳知道，怕生。
秦蕴有多恨他这个妈，顾心阳也知道。
换上容夫人亲手给她挑选的新裙子，她款步朝楼下走去。
容夫人果然正陪着小离在客厅里下棋，看到顾心阳下楼，再看她穿着自己送来的新裙子，脸上立马绽出一抹微笑来。
“妈，您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起晚了。”
“不，是我睡不着觉起早了。”容夫人打量着她身上的新裙子道：“这是我送给你跟阿蕴的结婚礼物，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很喜庆。”顾心阳感激道：“谢谢妈。”
“谢什么，等你跟阿蕴结了婚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再说，儿媳妇进门，我总得有点表示不是么？”
顾心阳又道了声谢。
容夫人朝曾姐使了个眼色，曾姐立马呈了只丝绒盒子到顾心阳面前。
“太太，这也是容夫人送您的新婚贺礼。”
“怎么还有。”顾心阳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妈，其实真不用这么客气的。”
“没事，一个镯子而已，之前在拍卖会上拿下的。”容夫人道：“看看喜不喜欢，合不合适。”
顾心阳打开盒子，看到一只色渍漂亮的翡翠镯子。
价值一看就是不低的。
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总觉得自己收着不合适，毕竟她跟秦蕴不是真爱结婚的。
“容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的。”她将盒子推了回去。
“一个镯子而已，跟我家秦蕴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容夫人仍是那一脸温和的微笑：“我连这么优秀这么贵重的儿子都给你了呢。”
顾心阳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但一想到容夫人是秦蕴的母亲，而且还生着病就算了。
或许因为容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尊贵惯了，才会说话这么直接吧。
“谢谢妈。”她低眉顺眼地应了声。
容夫人看着她又说了一句：“心阳，我还是那句话，既然选择了嫁给阿蕴，就要好好爱他尊重他，把你们这个小家维护好，明白了么？”
她心脏一酸，应道：“妈，我明白。”
她听得出来容夫人指的是她跟陆季铭的事。
过了今天，她跟陆季铭确实不应该再有关系了。
秦蕴从二楼走下来，边走边淡声道：“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会教导，容夫人不必在这里吓唬她。”
秦蕴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袖子上还坠了精美的袖扣，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他身上的西服跟顾心阳的红裙子搭配起来格外好看。
“容夫人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养着吧，我跟心阳要出门了。”秦蕴冷淡地说了一句。
容夫人看着他脸上的冷漠，苦涩道：“结婚是人生大事，妈只是想来看看你。”
“小时候我需要你的时候不见你来看看我，现在的我有什么好看的。”秦蕴扔下一句，拉过顾心阳的小手：“心阳，我们走。”
顾心阳朝容夫人点了一下头，又朝平姐道：“平姐，麻烦好好照顾小离，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的太太放心吧。”平姐点头。
上了车，顾心阳忍不住对秦蕴道：“容夫人是特地给我送裙子过来的，你不应该对她这么冷淡的。”
“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你还真是善良。”秦蕴浅笑。
难怪她会为了小离，甘愿穿上这条红裙子跟他去民政局。
“我跟容夫人又没过节。”顾心阳说。
两人一起到达民政局时，姜助理已经将所有的表格都填好了，就等两人签名。
笔尖停在签名处，顾心阳却迟迟写不出字来。
毕竟这一签，以后她跟秦蕴就没有可能再分开了。
秦蕴签完了名字，抬头看着她笔尖不动，挑眉问了句：“怎么了？签字笔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