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小离去参观他的新学校。”顾心阳说:“我刚刚给老师打过电话了。”
“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还要工作呢。”
“陪你们看完学校我再去工作。”秦蕴说完,抽了张面纸擦拭嘴角:“我先去换套衣服。”
吃过早餐,一家三口出门去了小离的新学校。
学校环境很不错,老师们也很热情,不过小离似乎并不喜欢,一个劲地摇头。
顾心阳哄了好一阵,小离还是不答应来这里上学。
“怎么办?要不还是继续在心理咨询那边上课吧?”顾心阳问秦蕴。
至少心理咨询那边小离愿意去。
秦蕴想了想,点头:“好。”
回到家,秦蕴将小离交给佣人,对顾心阳道:“阳阳,有空的话跟我去一趟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顾心阳不解。
“打针。”
“打针?打什么针啊?”顾心阳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不是已经恢复好了么,怎么还要打针?
秦蕴看着她,勾唇浅笑:“下个月九号就要正式嫁给我了,还信不过我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我的脸好像已经没事了。”顾心阳立马道:“走吧,我现在跟你去。”
秦蕴是医生,再加上这半年来她因为脸的问题没少挨针,基本都是秦蕴帮她打的。
她跟着秦蕴来到医院,进了他的工作室。
姜助理看到顾心阳,立马提着针水和工具走过来。
秦蕴亲自拿着针管。
顾心阳看着那极小的针头,抬头问道:“阿蕴,这到底是什么针啊?”
“一种能保护你的针。”秦蕴用下巴指了一记她手臂:“乖,靠过来一点。”
“可以保护我的针?那是什么针?”顾心阳更迷糊了。
秦蕴望着她,语气严肃地问了一句:“顾心阳,你嫁给我是诚心的么?”
“当……当然。”
“既然是诚心的,那就乖乖把这枚针打了。”
“阿蕴,我不懂……这跟我是不是诚心嫁给你有什么关联?”顾心阳更迷糊了。
“一会我告诉你。”
“……”顾心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针管。
秦蕴见她犹豫,只好说道:“好吧,你不是一直担心我跟陆季铭会因为你打起来吗?其实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乖乖听我的话,我是不会为难他的。”
“我相信,只要你态度明朗一点,他也不会再为难你。”
顾心阳看着他平淡的脸色,想起容夫人的担忧,最终一咬牙道:“好,你打吧。”
只要他们不再为了她结仇恨,她打个针有什么关系。
最主要的是,这八个月来秦蕴对她一直都挺不错的,应该不会伤害她的。
小小的针头扎入她的肌肉,倒是一点都不疼。
没等她反应过来,针已经打完了。
秦蕴温柔地用棉球帮她揉针口:“疼么?”
“不疼。”顾心阳什么苦难没有经历过,一个小针头根本不算什么。
她问:“不过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针了么?”
“不是说了么,是一种保护你的针。”秦蕴将棉球扔进垃圾桶,替她把袖子拉好,语气云淡风轻:“打了这一针后,你的血就不能再给别人用了,也不会再有人掂记你的血了。”
顾心阳正在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抬脸愕然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这是我研究了半年才研究出来的针剂,独一无二的。”秦蕴倾身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又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记:“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打,直到你答应下个月九号跟我结婚,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顾心阳的大脑炸了。
秦蕴给她打的针是……为了防止她给别人输血?
那她以后是不是也不可以给陆季铭输血了?
无论他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能再用自己的血救他了?
“怎么了?”秦蕴看着她惊愕的小脸,问道:“不喜欢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新婚礼物,呵……
好半晌,顾心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问了句:“如果输了呢?对方会怎样?”
“会死。”
“……”
“简单点说,就是你的血不能再给同血型的人用了,不过你用对方的却是可以。”秦蕴说:“我这么做呢,主要是为了仿止有人觊觎你的血,为了得到你的血伤害你,毕竟你的血那么珍贵。”
“秦蕴!你疯了!”顾心阳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你怎么可以给我打这种针?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你是我的老婆,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秦蕴耸了耸肩膀:“况且这种针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激动。”
“你——”顾心阳又急又气。
她上前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也不需要你给我打这种针,你赶紧帮我把针水弄出来,赶紧!”
她的身高不及秦蕴,气势完全不如他。
连喊出的话对方都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依旧脸不红心不跳道:“秦太太,你好歹是学医的,打进去的针水还能弄出来吗?”
“那就用别的办法!”她抓紧他的衣服:“你能研究出这种针水,肯定也一起研究出‘解药’了对不对?你快给我打上,快!”
“没有解药。”
顾心阳再度僵住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帮不了陆季铭,再也不能在他犯病的时候给他输血,救他于危难这中。
焦急,无奈,气愤……便通通化成泪水一点一点地袭上她的眶。
“秦蕴,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她朝秦蕴吼了一句。
秦蕴原本平静的帅脸终于有了一点冷意,睥睨着她:“顾心阳,我做错了吗?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那么想用自己的血救别人?那么想当救世主?就算你想,那你有没有问过我这位丈夫愿不愿意?”
“说白了,你就是为了阻止我给陆季铭输血。”顾心阳瞪着他咬牙切齿道:“秦蕴,陆季铭好歹是你弟弟,你明知道他的病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明知道他需要我的血,怎么能给我打这种针,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弟这么的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