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宝双眸陡然一亮,不可思议地看向季修文:还有这事?!!!
季修文:“……”
冲她和任小山摆摆手:“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走!”
秧宝摸摸鼻子,好吧,这不是他们能八卦的。
拉着任小山转身朝军区大门走去。
任小山扭头盯着丁司令的背影看了眼,不耻道:“自己一屁股风流债,倒有脸说起别人了!”
秧宝拍了他一记:“乱说什么!”
“谁乱说了,他是不是前后娶了三任老婆,他儿子是不是前妻没死,就跟现任偷情来者……”
“闭嘴!”秧宝瞪他,“一天不找事,你皮痒是吧?”也不看看双方离的多近,深怕对方听不到是吧,嚷嚷什么!
任小山不服气地还待要说什么,张茂实的车开来了。
秧宝扯着他的胳膊往路边让了让。
车子“吱”的一声,在两人身旁停下,任老推门下车,看着两人笑道:“小山也在啊,说什么呢?气鼓鼓的!”
秧宝警告地瞥了任小山一眼,上前几步,伸手扶住他,笑道:“没什么,讨论小龙虾香辣的好吃,还是蒜香的好吃。任爷爷,国维哥和小娟姐的婚事商量好了吗?”
“好了。先下定,十月国庆让两人请假回来,结婚办酒。”
“你这办事速度……”秧宝竖起大拇指,笑道,“一个字‘牛’!”
“哈哈,这说明任爷爷啊,宝刀未老!”
“对对,宝刀未老!”
说笑着,秧宝扶着任老先一步进了院。
任小山等张茂实将车子靠边停在季家门口,打开后备箱,帮着拎了两样礼物,“丁老头来了。”
张茂实一愣:“有问题?”来便来呗,干嘛非要提一句!
“那老头看秧宝的眼神不对,不定打什么歪主意呢,你等会注意点。”
张茂实想到下午丁浩宕落在秧宝身上的目光,面色冷了几分。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尾随在秧宝任老身后进院,将礼物递给同季修文一起迎出来的保姆,进屋,齐齐看向了坐在苏老身旁的丁司令。
丁司令若有所觉,朝两人看了过来。
任小山双眸一闪,快步过去,往他身边一坐:“丁爷爷,听说浩敏在学校跟人扯头花,差点没把人的脸抓毁容?”
季老挑眉。
苏老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配和道:“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是太清楚,只听人说,浩敏知三当三,抢人男朋友……”
“任小山!”秧宝眼见丁司令变了脸色,季老看着他一言难尽,忙过去,将人扯起来,朝厨房走道,“哪那么多话,跟我端菜去!”
丁司令原是受孙女怂恿,过来帮大孙子跟苏老提亲来着。结果,被任小山一说,哪还坐得住,没聊两句,便随便找个借口走了。
季老苏老坐着没动,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季修文将人送到门口回来,敲了任小山一记:“你小子,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他给你穿小鞋!”
丁家那一窝子,个个心胸狭窄,手段狠辣,可不是好惹的!
张茂实看看站在餐桌旁摆盘的秧宝:“下午我送秧宝过来,路上遇到丁浩宕了。”
“他没做什么吧?”苏老担心道。
张茂实迟疑了下,还是实话实说道:“目带倾慕!”
倾慕?!!
对秧宝!
“什么玩意啊!”一个十三四岁就开始玩女人的家伙,还敢肖想秧宝,他配吗?苏老被恶心到了!
季修文担心道:“丁浩宕骨子里有股疯劲,私下里,集结的势力可不小。”
顿了顿,季修文又道:“二十九中出来的那帮混混,现在都被他收拢在手边,来往苏国,出货进货,这两年没少挣……”
季老拧了拧眉,转头叮嘱道:“出国前,秧宝身边别离人。”
任老点头,看向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梁源:“你一个人也不可能24小时护着秧宝,让茂实过去,你们俩商量一下,争取别让秧宝离了你们的视线。”
倒不是怕了丁浩宕或是丁家,而是不想让其出现在秧宝左右,传出什么闲话来,惹身腥。
梁源点头。
秧宝眨眨眼,还没从丁浩宕看上她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长辈们已经商量好了!
用过饭,梁源载着任老、苏老回后海,张茂实带着秧宝随任小山去他住处看垂笑君子兰。
任小山两年前就从军区大院的家里搬出来了,如今住在五环附近的山海别墅区。
租住的是秧宝的房产,一栋小别墅。
车子在别墅外的铁栅门前停下,张茂实刚一推开车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别墅大厅里传来,望过去,灯光璀璨,人头攒动,群磨乱舞。
张茂实随手又把车门拉上,“秧宝,你看是改日再来,还是我跟任小山进去,各抱两盆垂笑君子兰过来给你看看?”
秧宝按下车窗玻璃,隔着铁栅门往里瞅了眼,扭头看向任小山:“你让常正豪搬过来了?”
“嗯,他住的地方给狗仔曝光了。”
吃饱了,坐在车里,人有些犯困。秧宝侧身,胳膊肘抵在车门上,单手托腮,懒懒道:“他是什么名人吗?”虽因民俗学校的建立,让传统文化得到了很好的发展,黄梅戏依然是一个小众群体,民间关注度不是太高。
任小山瞬间炸毛了:“戏剧界我们大小还是个角,怎么就不是名人了?”
“哦~”秧宝放下胳膊,“张叔,你跟小山过去,挑盆长势好的,再挑盆长势最差的抱过来我看看。”
张茂实应了声,随任小山下车。
屋里有人出来透气,瞅见门口的动静,已唤上常正豪,迎了出来。
任小山看眼走在人前的常正豪,扶着车门探身道:“你不下来,进屋坐坐?”
秧宝摆摆手。
“小山,”两层半的小别墅,院子百来平,说话间,常正豪已到了门口,打量眼张茂实,笑道,“跟谁说话呢,怎么不请人进屋喝杯茶?”
任小山关上车门,“她还有事,不进去了。”
铁栅门两侧的石柱上各顶着一盏乳白色的大圆灯,灯光下,车窗上映着抹影影绰绰的靓影。
想到中午任小山接到电话,说要出门给秧宝修剪头发,常正豪精神一震,“车里是秧宝吧,她从沪市回来了?”
说着,就要上前敲窗打招呼。
张茂实伸手一拦,警告道:“常先生,自重!”
随常正豪一起出来的人,哗然:“秧宝?车里的人是秧宝?!!”
有人默默掏出了手机。
当着这么多人,被下了面子。常正豪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小山,秧宝是不是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啊?”
任小山下意识地朝车内看去。
秧宝没动,微微阖上眼,养神。
她相信张茂实能处理好外面的事。
张茂实见短短两分钟没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转身道:“任小山,我们先走了,明天我过来接你再看花。”
说罢,上车,启动,开离。
“秧宝,人太多了,未免不必要的麻烦,今儿咱就不看花了。”
秧宝轻“嗯”了声,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扰了扰身上的披肩。
张茂实没在说什么,默默地关小了点车内的空调。
没到家,秧宝现身山海别墅的消息已传到网上。
秧宝没在意,陪太爷爷苏奶奶苏爷爷说会儿话,跟俊彦哥哥谈谈南方的经济发展,见时间不早了,起身洗漱。
刚要入睡,秧宝接到任小山的电话。
人哭得泣不成声:“秧宝,他骂我没腰没胸没屁股,男不男女不女,呜……说我连个人脉都给他搭不起来,哇……他要跟我分手,我怎么办啊?”
秧宝单手支颐,对镜侧了侧脸,照看自己的新发型:“分就分喽,天下的又不是他一个男同,再找一个呗。”
“我……”任小山恨恨抹了把脸上的泪,鼓了鼓气,吼道,“我想做女人!我想做变/性手术!”
秧宝一愣,想到了前世舞蹈界那位敢说敢做的名嘴。
任小山屏息等着,一秒两秒,好似过了半世纪,久久等不到回答。
“秧秧宝……”任小山一颗心不断下沉,“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变态?”
秧宝回过神来:“没有。我只是想到一句话,‘存在既合理’。小山,你现在还在山海别墅吗?”
任小山看着人去楼空后的满地狼藉,鼻音极重点地“嗯”了声。
“我让梁叔去接你。今晚,啥也别想,过来洗洗好生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见董导,恋情又不是生命的全部,要什么男人啊,只会影响你赚钱的速度。”
“噗呲——”任小山乐了,笑着笑着,想到这些年跟常正豪相处的点点滴滴,及这两年的付出,眼泪又下来了,“好。”
挂了电话,秧宝挑了条裙子换上,出门找梁源,让他去山海别墅接任小山。
叶灵跟着出来,问了两句,收拾了间客房。
秧宝拿本书,半依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
不时,人到了。
秧宝放下书,迎出来。
任小山路上已经不哭了,看到秧宝没忍住,嘴一张,正要嚎啕大哭,秧宝眉眼一厉:“闭嘴!大半夜的,你想把人都吵醒,看你在这儿嚎啊?”
那不能!
让人知道他失恋了,为着一个男人,哭得死去活来,多丢人啊!
任小山扯着袖子一抹脸,吸吸鼻子,转头道:“叶姨,我睡哪?”
叶灵看眼秧宝,伸手做了个请,领他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