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kl3014回答,然后又说,“你先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势,注意防化服的气密性,动作小一点。”
kl3014的提醒就好像一道指令,立刻开启了他全身上下的痛疼系统,他感觉头好像被人用锤子砸了一下似的,右手臂弯处有很清晰的疼痛感,只是尝试着动一下就疼的不行,不知道是不是骨折。
不过他没有轻举妄动,正如战前教官告诉过他们的一样,如果在战场受伤,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防化服,以及内置制氧剂的消耗情况。
乘员和在空间站内驻守的士兵不一样,因为工程船本身推动用的动力就是大量压缩空气以及推进剂,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空气消耗问题,限于工程船内部环境,乘员也不可能在每个人背上背一个老大的氧气瓶子,只是在防化服的内部放置了不少制氧剂,在工程船气密性完好的时候,乘员供氧由工程船本身解决,一旦工程船的气密性出现问题,自动感应系统会立刻切断防化服和外部的联系,改为制氧剂自动供氧,不过这种供氧方式并不能维系太长时间,最多也就半个多小时,而且供氧速度受化学反应速度限制,人员还不能进行太剧烈的活动,只是用在紧急特殊场合。
防化服的气密性应该没出问题——如果出问题自己也活不到现在了,制氧剂的剩余量显示他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这时间已经足够了,郭磊知道在他们每个人的座位旁,都放着各自备用的氧气瓶,每一个内置的氧气量足可以供一个人使用数小时。
但当他抬起头,观察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时,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他看不到任何工程船的影子,只在旁边的地板上,看到一处被明显撞开的,一个直径数米的大洞,就在那个洞口外几米处,班长的身体正悬在半空迎面正对着自己,他的身体完全诡异而不合理的扭曲着,面罩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看不清表情,就像一位戴着血面具的恶灵。
是我杀的他!郭磊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下意识看自己的右手,手枪还在,它就像长在自己手上一样,如果不用眼睛看,自己几乎没察觉出来,但糟糕的是,通讯器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已经成了一堆玻璃渣子。
郭磊立刻想象出事情发生的过程——船撞上空间站的同时,巨大的惯性将他们两个甩了出来,两道安全带和班长身体的三重缓冲让他在撞击中幸免于难,,船身卡了一会之后,很快又脱离了,于是他和班长两人被抛下船,而船体本身现在却不知所踪,也许已经成了空间站外的一艘幽灵船。
安全,氧气!郭磊立刻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但他却完全没有头绪。
“我在哪?我现在该怎么办?”失去了和意识网的联系,kl3014此刻是郭磊唯一的依靠,虽然他很讨厌它,但不得不承认,这时候他需要它。
“先别问这么多,”kl3014的声音有条不紊,“你先看看能不能动。”
因为要供应激光防卫系统,空间站的动力系统早就已经停止供应,现在的速度几乎为0,郭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重力,他此刻正悬浮在距离房间天花板不远处,他勉强伸出左手,触到天花板之后,用尽全身力气推了一下,身体立刻在反作用力作用下朝相反方向运动,几秒钟后,他在的脚触到了地板。
接下来的行动就简单多了,空间站的设计本身就参考卡梅尔,对零重力环境中,人的移动考虑的很多,郭磊用力的一伸腿,身体就像一只青蛙,飞快的朝着门口方向弹射而去。
“看来行动没问题,而且你还具备武器,那么……”kl3014说,“现在出门,左拐,到楼梯口上楼……”
“去干什么?”郭磊手握着门把手,有些不确定的问,或许他已经猜答案,但不愿意面对。
“你说呢?”kl3014语气中带着嘲讽,“这里是战场!而你是士兵!”
郭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而什么都说不出来,kl3014说的一点没错,这里是战场,最重要的是,他在这里连当逃兵的可能性都没有,之前他在工程船上,看到不少士兵因为氧气耗尽,徒劳的悬浮在半空,就像蜘蛛网上的苍蝇,对着路过的每一个同类呼救,但没有人会去救他们。
在这片战场,只有胜利,才是活下来的唯一希望。
相反,如果他受伤并完全失去战斗力的话,还可以靠kl3014,和卡梅尔取得联系,以自己卡梅尔正式公民的身份,申请用魔法把自己运回后方不是一件难事——比起被一段程序指使着去作战,郭磊情愿自己现在断了一条腿,甚至两条。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没失去战斗力,卡梅尔是不会用魔法救回一个逃兵的,尤其是在战斗这么激烈的关键时候——这一点在战前,教官已经无数次重申过,让他们不要把魔法当救命稻草,虽然魔法总量因为意识网影响力的扩张,几乎是无限的,但卡梅尔合格的施法者是有限的。
咬牙考虑了几秒钟后,郭磊猛的打开门,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了看空间站外的情况。
“别看了,”kl3014说,“这里是空间站的最外层,防守士兵早就死光了,自然也不会有敌人,如果你还想着活命的话,最好尽快按我说的办。”
郭磊硬着头皮出门,果然,一路上如kl3014所说,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悬浮在半空的尸体,敌人的,联军的,在这些尸体边上,血液在空中分散凝结成长串长串的红色项链,整片空间站内部的空气似乎都被沾染成了红色,一路“蛙跳”的过程中,这些红色液滴在防化服的面罩上形成一道薄薄的红雾,联想到刚刚看到的班长尸体,郭磊觉得自己都快吐出来了。
在经过一具联军尸体边上时,郭磊看到他背上背着的氧气瓶,压力表显示余量还有很多,郭磊准备试着把氧气瓶解下来,但kl3014的声音立刻就出现了:“你想干什么?”
“我需要一个氧气瓶!”郭磊说,“制氧剂快消耗完了。”
“你真是个天才,”kl3014冷笑,“告诉我,这种环境里,你准备怎么换呢?直接把他的氧气管拔下来塞进接口?你们教官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kl3014的话立刻让郭磊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换气行为本身需要在安全环境中进行,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专业施法军人用空间之手帮助完全,不然的话,普通人再怎么小心,动作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完全杜绝无处不在的vx,只要稍稍的一丁点……
“隔离舱……空间站里应该有隔离舱!我可以去那换!”郭磊很快反应过来。
“你认为我现在让你去的是什么地方?真是自作聪明!你浪费的是你自己的机会!”
按照kl3014的说法,在已经沦陷的区域,因为电力系统完全被破坏,隔离舱完全没办法工作,所有现在整个空间站中,还能正常工作的隔离舱都在交战区,郭磊的速度还必须得快,慢了的话,如果隔离舱被破坏,除非自己能找到一个卡梅尔魔法军人,不然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郭磊“跳”的飞快,一路上,随处可见空间站内的战斗痕迹,在上三楼的楼梯拐弯处,郭磊看到一名还没完全死去的卡梅尔军人,他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制服,身材高大,看着是一位白人,看到自己的时候,他挥动着一只手臂对自己示意,另一只手臂却始终按在喉咙上,面罩内已经被大团浓稠的血液填满,整张脸痛苦的扭曲着,看的出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吸入自己的血液而淹死。
对方一直盯着郭磊在看,似乎想用眼睛对他说些什么,郭磊的通讯器已经不在了,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意识网中,有人把这信息传给了kl3014,他语气平静的对郭磊说:“他让你给他个痛快。”
郭磊举起枪对准他,对方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然后……
战场在第五层,郭磊沿着楼梯,蹦了几下,短短一分多钟时间就到了,在楼梯出口处,他按照kl3014的命令,小心的缩在一边,脚面紧紧贴在背后的墙上蜷曲着,随时准备弹跳。
“敌人的具体位置不清楚,隔离舱就沿着这条走廊,前面两百米处,三分钟前,一名士兵企图经过这里,他被杀了,敌人可能已经走了,可能没有,这里光线很暗,很难发现敌人的踪迹,什么时候过去,完全取决于你。”
郭磊瞄了一眼眼角处,制氧剂的剩余量提示,自己还有六分钟的时间。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的盯着这条走廊上,值得注意的方向,什么都没发现,他知道,敌人可能在任何位置,可能在第六层,也可能在房间内,它对郭磊来说完全隐形的,而郭磊在对方眼里,则是完全透明。
在这里,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称的战争。
“回去之后,自己一定要去考个魔法资格证!”郭磊狠狠的在心里对自己发誓,如果他有魔法,一个空间门就可以到达目标,甚至可以用空间之眼搜索对方,发起反击,完全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等了大概两分多钟,时间伴随着郭磊的呼吸,一分一秒的逝去,郭磊从腿上取下一根条状的眩光弹,然后闭上眼睛,掂量了一下手里眩光弹的重量,拔下引信,按照他在训练场上无数次的训练,以一个合适的力量和角度扔了过去。
就在眩光弹脱手的一瞬间,郭磊就感觉到前方剧烈的强光,尽管闭着眼睛,他仍然感觉到微微的刺眼,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脚一蹬墙面,身体紧随着眩光弹之后,沿着同一条直线向前跃去。
在卡梅尔的训练中,这是在无重力环境下,普通士兵自保和转移的最佳方式——利用强光保护自己的同时,自身也随着眩光弹一起移动,如果是在通常的重力环境下,士兵甚至需要把眩光弹绑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变成一个移动光源。
漂浮了十几秒之后,眼皮前的光感明显开始减弱,郭磊手上拿着准备好的第二枚,微微眯着眼睛,朝走廊前方瞄了一下,然后拔下引信,熟练出手,然而这一次强光才刚刚闪起,眼前突然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郭磊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变得冰冷,再次睁开眼,刚才第二枚眩光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借着前方第一枚的余光,郭磊清楚的看到就在面前的走廊上,一个巨大的,隐隐约约,两米见方巨大立方体一角,就这么悬浮在走廊边上,走廊墙壁在穿过它的时候,就像筷子放进水里一样,视觉上发生了微微的折射,但还维持着完整——一个标准的空间盒子。
郭磊下意识举起手枪,对着立方体所在的方向射击——子弹理所当然的穿过了它,和走廊的金属墙面撞击,发出清脆“乓”的一声。
郭磊只觉得自己全身僵硬,在这瞬间,别说跑的力气,就连跑的意识也丧失了,kl3014的声音适时在耳边传来提醒,眩光弹瞬间的照明作用让反魔法监控瞬间起到了瞬间作用:“三个空间之眼,就在你身旁!”
他死定了!
“住手!”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郭磊耳朵边传开,是中文!
郭磊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这三个空间之眼中,有一个是自己人!也许不止一个!
“别动。”这个声音又说。
“听他的,别动!”kl3014也说,“是你们卡梅尔人!”kl3014确认了郭磊的猜测。
郭磊全身僵硬,就像被点了穴一样,维持着当前的姿势,
现在的问题很简单,就好像枪战片中常见的镜头,绑匪拿枪指着人质,而警察拿枪指着绑匪,唯一的区别在于,警察开枪的同时,不能阻止绑匪开枪,警察也不可能在开枪的瞬间把人质救走,每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
郭磊的头脑不是很快,但也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kl3014只是小声提醒,他就立刻明白了,现在他的命完全就握在那个卡梅尔施法者身上,不,也许还不止一个,他需要找另一个帮手来救自己。
走廊上,空间盒子的边缘处,折射的痕迹正在逐渐褪去,就如同下降的水平面,敌人的动作很明显——他们用魔法指着郭磊头的同时,正在缓缓离开,一个空间门里拥有的人远远不止一个,用命换命,他们划不来,不过也很难说,毕竟他们不把命当命。
三个空间之眼中,其中的一个慢慢朝空间之眼的方向跟了过去,已然已经发现了行踪,施法人员自然不能放过。
“他让你等等,其他的施法者正在定位你的目标,他们想办法救你过去!”kl3014说。
“他们会吗?”郭磊反问了一句,又像是在问自己,同时瞥了一眼制氧剂的剩余量,已经岌岌可危,也许他现在呼吸的,正是防化服里最后一点氧气,或许是心理作用,或许是过于紧张,想到这一点,郭磊觉得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还来得及吗?”
说实话,他觉得希望不大,但心底却在祈祷着。
“也许,”kl3014说,然后给了他一个坏消息,“不过这里剩余的施法人员不多了。”
在空间站外面,速度就是生命,在里面,自然也是同样如此,没吃过猪肉,但郭磊也见过猪跑,几次虚拟场景的模拟对抗中,郭磊清楚的知道施法人员必须保持不断“跳跃”,任何施法动作都会影响他们的跳跃速度,也就是带来危险性,用空间门救人和用来杀人是两个完全不同过的概念,前者对施法者来说,是巨大的负担。
就在郭磊心里不断打鼓的时候,眼前的景物突然焕然一新,黑色的走廊背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线充足的明亮房间,耳朵里同时也听到抽气机沉闷的嗡嗡声,同时头顶的喷头也开始工作,大量的消毒剂顺着面罩流淌而下,kl3014在耳朵边的声音催促提醒着他,自己暂时捡回了一条命:“快!氧气瓶就在边上,准备好之后立即投入战斗!”
郭磊这次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对着房间角落处,那个监视器的方向敬了个军礼,然后紧握自己手中的枪。
☆、415 时间问题
不用kl3014提醒自己,郭磊也知道,战争现在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lt;gt;-()
空间盒子在空间站内几乎无处不在,几乎没隔几分钟,就会有人发现空间盒子的踪迹,当这些盒子被魔法破坏,切开之后,躲在其中的敌人就会像传说中,害怕阳光的吸血鬼一样,惨叫着,抽搐着死去。
每当出现这样的场景,空间盒子边上的士兵都会像见到爆炸的炸弹一样,一哄而散——vx神经毒气的致死速度虽然快,但也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段临死期内,敌人使用意识决斗作殊死一搏的概率相当高。
先杀敌人,再杀战友,甚至如果稍微犹豫,还要杀上第二次,这种残酷的场景在这里已经是家常便饭。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犹豫,不过很快就没了——那些犹豫的人都已经成了尸体。
原先在这里防守的士兵几乎已经看不到了,现在还活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后来的增援——除了工程船,卡梅尔还直接用空间门向空间站内投送兵力,不过被投送进来的一般都是施法者——普通士兵在这里就是纯粹的炮灰,毫无战斗力可言。
就连kl3014的辅助作用也越来越小了,随着空间站内越来越多的线路被破坏,反魔法监视以及空间站原来配备的激光定位几乎已经成了摆设,郭磊他们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在空间站内四处穿梭,修复可能被修复的线路,为施法者们提供辅助。
这本来是一件危险的工作,但是随着卡梅尔增援的施法者越来越多,这项工作的安全性也得到越来越大的保障——敌人开始将更多的精力用在如何针对魔法军人身上。
正如kl3014所说过的,这场战争已经成了纯粹魔法的对抗。
郭磊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名二战时期的通讯员,手上拿着电工工具和电线,不断在战线之间穿梭,按照kl3014的指示,撬开空间站的电气夹层,把被破坏的电线连接,或者索性直接拉上一根新的,沿路也顺便带上许多靠电池发光的小灯泡,按照要求把它们洒在指定处——这些灯泡可以让摄像头更容易发现敌人的空间盒子,就好像战场上的探照灯。
死亡随时在身边发生,有时候是一个接着一个,那是单独的施法者所为,有时候则是整片整片,那就是敌人发动集体进攻。
联军士兵把这种死亡方式称为“点名”,这让人想起二战时,苏联入侵芬兰时,那些在雪夜被雪橇狙击手挨个打死,但没有一个人反抗的故事。
他们不是不反抗,而是知道自己的力量太渺小,在死神的力量太大,他们别无选择。
和郭磊一起行动是一位z**人,年纪和郭磊差不多,典型的80后,战场上的话很多,郭磊见到他之后,他就一直唠唠叨叨的说他自己的事情——从他老婆说到他买的股票,说他上大学谈过的女朋友,还说他当兵的时候,还想着有一天“立马横刀入东京”,但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小鬼子做战友。
战争一开始那个小鬼子就死了,喉管里涌出的血像喷头一样溅了他一身,当时他吓得几乎要尿裤子。
但是现在,仅仅过去十几个小时后,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了,在战场上也从不会说话,到现在不说话就浑身不自在。
郭磊没来之前,他就一直在和kl3014说话,但对方和他交流的兴趣并不是很高——他说话只是为了说,而根本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听。
私下里,kl3014称他这是战争综合症的一种。
两人在执行一次撒灯泡任务的时候,郭磊突然听到对方的声音断了,他回过头,看见这名同胞一只手还抓着天花板上的一根管子,以维持身体的平衡,面罩上却已是一片猩红。(_-lt;gt;-)
他甚至连求救的声音都没发出一声,郭磊只听到对方面罩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两声——他的最后遗言就这么成了血液中的两个气泡。
就在下一秒,他们面前骤然出现一个蓝色的卡梅尔军服身影一闪而过,随后就昏暗的角落中,听到人的身体触碰金属墙壁发出的凌乱声音——那是敌人临死前的挣扎。
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每一个都是幸运儿,郭磊说不清这已经是自己第几次死里逃生了,他对kl3014说,回去之后就打算买彩票。
然后kl3014笑着告诉他,卡梅尔没有这种东西,他应该战前去国外买一份“战争彩票”,这东西在欧美许多商业保险公司很流行,非常适合个人,上战场前,彩票公司会从个人银行账户所有的钱划过去,如果战死了,这些钱就变成保险公司的,如果没死,活着回去之后,保险公司会支付几倍的钱——这和一般意义上的保险截然相反,却相当受年轻士兵的喜欢,毕竟如果死了,那银行账户的钱再多也毫无意义。
据说在战争开始之后,这种彩票的赔率就一直在升高——因为战死率也越来越高,这也造成了一个相当讽刺的效果,前线战争打响之后,这些彩票公司的相关人员就坐在电视机前,希望前线最好全军覆没。
有人说这些公司是在发死人财,不过一些买了彩票的士兵却回应说,这总比起一群亲戚在家等着收抚恤金要强的多。
究其原因还是不同年代人的想法不一样,在郭磊看来,他还是更倾向于彩票,毕竟保险商量的是他死后的事情,理赔的再多,和他也没关系,彩票则不一样,如果赔了,反正他也死了,和没赔没什么区别,如果赚了,那就是喜上加喜,当然,对于这些死者的亲人来说,这显然是一种自私的表现。
战争已经持续了整整16个小时,敌人似乎完全不知疲倦,据kl3014说,在这16个小时内,敌人的增援速度,也就是空间门盒子的数量,一直呈直线上升,战场上,卡梅尔军人占据的比例正越来越低。
一些卡梅尔军人已经开始尝试,使用敌人的方式,也就是同样的空间门盒子进行作战,从防守的角度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比起不断用空间门进行跳跃,持续的空间门盒子不论从施法强度,还是安全系数来说,都要强上不少,敌人很难分辨一个盒子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的——以他们的技术手段,或许也无从分辨。
而且重要的是,卡梅尔人的盒子不怕被破坏,即使被破坏了内部人员也可以逃离——他们在盒子里也可以穿防化服,这是技术赋予的天然优势。
但从杀伤力的角度来说,卡梅尔人这么做也就意味着进攻能力的下降——空间盒子使用的空间门是持续的,移动起来非常需要配合,简直就像古代士兵组成的盾阵,是一个完全的乌龟壳,如果魔法军人们都这么做,这就意味着盾阵外面的普通士兵暴露的危险增加,这也不能称之为防守了,只能叫自保。
所以目前这种方式还只限于为一些施法军人提供一个安全的休息场地。
虽然卡梅尔人在个人战斗素质上远胜对方,因为从对帝国的了解来看,对方的施法人员甚至连系统的魔法培训都没做过,每个人施法都是凭借个人经验,但帝国压倒性的数量优势还是让所有战斗人员越发感觉吃力起来。
在联军处在同步轨道的指挥部,一场沉闷的会议正在进行,大家所谈论的无非只是一件事——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