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要加赌注么?
  给霍鑫泓一个放心的眼神,今淼目光如炬盯着温知夏,傲然开口:
  当你输了,往后不准再出现在我俩面前。
  好大的口气。
  狠毒地剜了他一眼,温知夏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答道:
  好啊,要是你输了,今晚到我别墅陪我的朋友们玩一晚,你敢么?
  真是个人渣!
  眼中快喷出火,今淼咬牙应下:好!。
  趁着检查马匹和准备的空档,今淼在角落里温柔抱住霍鑫泓,轻声细语安抚:
  我能赢的。
  方才两人对峙,霍鑫泓一直沉默不语,今淼却能感受到那人身上竭力藏起的杀意:
  相信我好不好?
  目光狠戾地瞥了温知夏的方向一眼,霍鑫泓不想告诉今淼自己脑海里那些可怕的方案,只僵硬地回抱了他一下:
  嗯。
  温知夏的爱驹是注册纯种赛马,虽然他骑得不多,自认默契和经验还是远超今淼。
  因此在出发点,他刻意压低声,瞟了一眼坐席上的霍鑫泓,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
  偷偷低头认输的话,只陪我一人就够了,怎样?跟我玩过的人,从来忘不了我有多厉害,他绝对给不了你。
  再说一个字,
  双目含情望向霍鑫泓,今淼嘴角挂着一个柔情似水的浅笑,话中语气竟让温知夏背后发凉:
  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扯出来。
  勉力摁住发抖的手,温知夏强行维持住表面的笑:带刺的玫瑰,霍鑫泓的口味有趣。
  两人进行的是英式障碍赛马,全长七千米,一共三十道障碍,危险丛丛。
  栅栏一打开,两人随即挥舞马鞭飞奔,温知夏仗着对场地熟悉的优势,比今淼领先半个马头。
  但今淼好像似不知疲惫似的,紧紧保持距离,到第二圈更已和他并驾齐驱,隐隐有超过之势。
  当两人即将到达著名的毕氏溪流障碍,温知夏有意稍放慢速度,眼中凶光毕露,在今淼的马匹仰起准备时,狠狠扬鞭抽了上去。
  这处障碍落差大、起跳距离宽,按他的设想,马匹必定因受惊失控,今淼人仰马翻,残废那是最好不过,他很想看霍鑫泓失去挚爱的模样
  噼啪!
  啊!
  挥到半空的鞭子被今淼精准抽了回去,发出清脆的响声,温知夏因承受不住惯性,不仅鞭子脱手,单手握不住缰绳,直接被颠下马,发出一声凄厉的的惨叫:
  救命!
  对方会使下三滥法子,实属今淼意料之中,他根本头也不回:
  开什么玩笑,前生他可是阵中杀敌的少将军,别说区区甩个鞭子,要不是犯法,连这人的头也能打飞。
  我回来了。
  无视一片手忙脚乱的马场,今淼顺利骑到终点,轻松跃下马,温和挽起早等在那里的霍鑫泓:
  饿了,换衣服回去吃饭。
  此时今淼的眉眼温润如玉,黑曜石似的眸子在太阳下璀璨夺目,俊朗的脸上笑容仿佛能暖化冬日。
  霍鑫泓一时心跳快得难以自控,只能憋出一个字:
  好。
  当天晚饭后,两人看到新闻报道,温知夏意外坠马重伤送院,温氏雪上加霜。
  不满关掉手机,今淼闷声道:他运气真好,难道这就是祸害留千年?
  别为那种人生气。
  好玩地捏了捏今淼气鼓鼓的脸,霍鑫泓发现越是了解他,越是会发现这人惊喜的一面,像是上天的礼物:
  温家也就那样了。
  洗完澡换过睡衣,今淼从浴室出来时,恰好看见霍鑫泓合上一个精致的礼盒,好奇问:
  这是什么?
  霍鑫泓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没什么,昨天定的礼物。
  给谁的礼物?
  钻进被窝,今淼半挨在他身上,打趣问:
  不能让我知道?难道是情人?
  霍鑫泓犹豫片刻:给你的,但是
  让我看看。
  礼盒上贴着可爱的蝴蝶结,盒中雪白柔软的丝绒中间,静静躺着一朵丝绸做的玫瑰。
  好漂亮。
  当今淼要拿起花朵时,手被霍鑫泓轻轻按住,他不解抬头,听见那人说:
  你喜欢吗?
  喜欢。今淼想也不想便答应。
  霍鑫泓艰难地咽了一口水:那我告诉你怎么用。
  今淼:?
  让他背过身,霍鑫泓捻起玫瑰底下的丝绒眼罩,蒙住了他的双眼。
  今淼听见耳边霍鑫泓低沉浑厚的声音:相信我。
  ※※※※※※※※※※※※※※※※※※※※
  1.今淼:敢害我老攻,头给你打飞!
  霍鑫泓:老婆V5
  2.今淼:让我康康!
  霍鑫泓:既然你主动
  参考:
  在英国国家大赛中,以第六个障碍毕氏溪流最为出名。1.47米的障碍高度、2.07米的垂直落差,中间还有一道宽 0.61米的小溪,被认为是全国越野障碍赛中最难逾越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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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眼睛看不见, 其他感觉则被放大。
  今淼感觉到霍鑫泓的双手搭在他胳膊两旁, 动作很温柔, 让他放心往后躺下,枕在那人温暖的怀里, 分外有安全感。
  啪嗒。
  是开关的声音。
  隔着丝绸隐约察觉到灯光暗了下去,屋里静悄悄,今淼能听见窗外风吹窗帘发出轻响, 角落香薰机的细声, 还有霍鑫泓沉稳的呼吸。
  这时今淼莫名想到,霍鑫泓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这样想来挺不公平,他也不知怎的就在意起来。
  夜晚薄雾打在盛放的玫瑰上, 花瓣上结起晶莹剔透的露珠, 像是泪水一样。
  (和谐的地方放你们知道在哪)
  我的宝贝, 你很漂亮。
  霍鑫泓发誓, 这是他有生以来看过最美的画面, 为了这个人他愿意做任何事。
  纯白的丝绸眼罩被泪水打湿, 沾上不明显的水痕,许是因为把人弄哭了, 今淼小巧的鼻头轻轻翕动, 连低声哭泣的声音也如此悦耳。
  我喜欢你。
  最后, 霍鑫泓把今淼抱在怀里, 解开恼人的眼罩, 细细在他眼帘印下一串轻吻。
  床尾忽而响起两点钻石似的光芒, 是这几天胆子逐渐变大的泓宝宝, 它灵巧跃上被面,雪白的大尾巴一甩一甩,试探般朝两迈来。
  他们竟然当着孩子的面
  明明刚才坦然得很,这时霍鑫泓竟难得有些羞愧,手指比了一个嘘。
  似是听懂人话一样,泓宝宝舔了舔爪子,乖巧地轻步踱上前,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在他枕头旁窝成一团睡下。
  苦笑不得伸手挠了挠猫咪毛绒绒的下巴,霍鑫泓心下一暖:这才是一家三口。
  连抬手指也没有力气,今淼全身只剩下一种感觉,疲倦让他沉沉进入梦乡,但在睡过去前,他朦胧间似是听见那人低沉的声音:
  只是担心太不真实
  清晨的阳光洒在被面上,今淼被金光耀到,自然而然翻过身要个早晨的拥抱,意外地摸了个空,身旁的位置不仅没人,被褥也没温度。
  嗯,没必要。
  站在落地窗前,霍鑫泓眉头紧锁,目光狠戾:
  郑董的女儿?哦,那姑且等她出院再告吧。
  昨天的事故中,因今淼反应及时,安全人员到场迅速,郑善如没有受重伤,仅是由于吸入有毒气体,被送往医院治疗。
  让律师跟进邱博雅,不,拖一下,尽量让他在多看守所享受几天。
  电话那头是程煜,霍鑫泓正在沉思,背后忽然覆上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冷峻的脸不知不觉柔和了些许:
  谢婉筠那边我亲自跟她谈,暂时这些,我等下就到,有变故随时告诉我。
  不多睡一会?
  转过身抱住显然还睡眼惺忪的今淼,霍鑫泓揉了揉他凌乱的黑发轻声安慰:
  抱歉,出了昨天的事,你的实习暂时得叫停。
  好吧,刚好我的考试也近了,去找程意多补补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今淼关心的其实并不是这个,跟他一起到楼下吃早餐,随口问: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两人?
  邱博雅被温知夏威胁的原因是,他以前为了生活,曾经给有钱人做过一段时间的,反正你明白,被那圈人拍下不少私藏品。
  无意评判他人的选择,但这人为了保存自己,不惜对今淼下毒手,霍鑫泓自是不会放过他:
  交给监狱帮他改过自新吧。至于郑小姐,你以后不会再见到她
  从程煜的报告中,霍鑫泓方得知她是郑董的女儿,郑董是霍氏的元老之一,只是他们家更注重培养儿子,女儿很少露脸。
  我去问话时,她拉住我,偏说三年前曾在英国跟你吃过午饭,你说很期待她的表现。
  电话里,程煜这么说:
  但我查过记录,三年前她说的那个时间,老板基本在东亚往返,没有到英国的行程。那个地点在二少的大学附近,可能是认错人了。但是,
  他接下来的话,不得不引起霍鑫泓的注意:
  骆斌问过,在淼少爷开始实习后的第二天,霍董曾去拜访过郑董。
  这么想就合理多了,一个家里不受宠的贵小姐,在公司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明知今淼背后是霍鑫泓,还敢这么嚣张,自然因背后有其他人撑腰。
  你在想什么,吃着饭也能神游太虚?
  今淼关切的声音让他回过神,霍鑫泓握住他的手,凝视爱人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心里想的事却冷漠无比:
  不仅要让郑善如在这个行业消失,里面帮她的人也得付出代价。
  送霍鑫泓去上班后,今淼一个人专心刷题,累了就跟泓宝宝玩一会,还录了几段鸽了好久的书法视频,便出门上课。
  没想到短短几天就发生那么多事。
  从程煜那里听到了大概,程意边安慰今淼,边吐槽:
  听说蕾雅虽然是行业大牛,但基本对手下不管不顾,幸好你跑得快。
  是啊,她专业能力是很强,不过感觉不太适合学习。
  双手托着下巴,今淼这段期间观察过那里实验室的工作流程,感叹道:
  不过说句实话,如果可以,我有朝一天或许想像她那样,一心只管开发,人事啊管理那些破事太麻烦了。
  他学调香的初衷,不过喜爱各种不同香气混合在一起时,发生的奇妙反应。而现在他又多了一个长远目标,未来三年内,他希望能为霍鑫泓调制一款专属的香水。
  那不如等以后你考上研究生,积累到一定程度,让霍总给你专设个项目,只做研究就好啦。
  左右看了看,程意神秘兮兮让他靠近些,压低声调皮问:
  不介意的话想问问,你们婚姻生活那么久,从无经验变人夫,有什么感想要发表吗?
  这种项目听起来就会亏钱,这么坑他好吗?你问感想?
  不好意思告诉程意他和霍鑫泓还差最后一步,今淼脸红了红,结结巴巴说:
  他很好,各方面都是个完美的伴侣,不会有比他更适合我的人。
  只是不晓得该怎么说,他感到那人心里太多事,只是对方不愿意说他又不想逼问,补充道:
  感想就是锻炼身体很重要。
  自问来到这里日日注重提高体能,今淼依然觉得要是之后霍鑫泓彻底康复,以这人目前的状态估算,他大概可能真的会吃不消。
  听说过于剧烈,走路尚且会成问题,他希望霍鑫泓不要那样对他。
  程意:???好撑的狗粮。
  上完课临近傍晚,今淼跟程意告别,在去找司机的路上,突然被人从后面扯住胳膊:
  等等。
  放手。
  站定在路中央,今淼漠然扫了来人一眼,几近认不出来,寒声警告:
  派出所就在那边,你想惹事?
  好,我放。
  投降似的举高双手,短短数日,今扬波像换了个人一样,头发乱得像杂草,眼窝深陷,两个黑眼圈像抹了墨一样深;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满脸胡渣,嘶哑哀求:
  我只求你一件事,以往全是我错,跟爸妈没关系。
  不要在这里说。
  身边时不时投来好事者打量的视线,今淼指了指街角的咖啡店,镇定开口:
  到那边去。
  我没有钱。
  窘迫地看了今淼一眼,今扬波握着手机掌心出了汗,整个人看起来瑟瑟缩缩:
  家里出事了。
  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今淼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自己。
  说吧。
  两人在咖啡店外面的座位坐下,今淼替他点了一杯果汁和点心,看他狼吞虎咽,淡淡开口问:
  是霍啸云反悔了么?
  更严重。
  只知道霍鑫泓辞职,今扬波并不知道霍家具体发生什么事,含糊不清道:
  今家快破产了,我也快被霍氏开除,过不下去。
  眼皮跳了跳,今淼印象中今家才刚度过危险,怎么又出事?追问:
  你说清楚。
  爸的公司被查出有税务问题,不少对手借着这个风口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