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回放房间里，季念已经钻进被子里，把脸埋起来了。
跟鸵鸟似的。
他走过去，抬腿单膝跪在床上，低头用手去贴她的脸，嗓音轻慢低沉带了点轻微的鼻音，笑意满满：“羞了？还是怂了？嗯？”
闻言，季念埋着头愤愤地道：“都没有！”
“那你抬头跟我说。”他语气里的笑意更甚。
季念抬手随手一抓，也不知道抓了个什么的布料，手上一用力，竟然松了。
她蓦地抬头，林野的浴袍已经松开了，他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虽然他里面穿了条五分裤，可还是气氛尴尬了这么一瞬，季念干笑了两声：“裤子不错。”
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她在说什么啊！！
还不如不说话！
林野勾着唇，突然压下来，双手撑在她两侧，低头看着她，“季念，你是不是故意的？”
被他桎梏在柔软的大床和他之间，季念咽了口口水，声音细若蚊声：“我不是故意的……”
他轻咬上她的脖颈，沉沉的嗓音带了点散漫：“没事，我是故意的。”
“嗯……我明天还要出差！”
“去的前两天，会先熟悉环境，晚几个小时没事的。”他贴在她的耳边，燥热的大手滑入衣襟，眉目沉静温柔。
气氛氤氲起来。
空气里沉默半分钟，女孩软糯的声音轻轻响起，“那……那你轻点。”
窗外漆黑一片，浓重的夜色包裹着这座喧嚣的城市，不远处的交通立桥车辆拥堵在上头，小区里几户人家隐约透出灯光，安静拥抱着城市的这一隅，房间内渐渐升温，烛火摇晃，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星子同月躲进云里，男人低笑的声音低沉，震得人耳根发软，也惹人恼，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吻，“怎么还哭了？”
他问完，肩膀上就被她咬了一口，力道不重，但有些疼。
他便不问了，只专心自己的事。
她攀着他的肩，似海中无处可依的船只，沉浮不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电，季念睁开眼就是一片刺眼，不透光的窗帘紧闭着，看不出时候。
“嗯……”季念动了动，身上已经换好了睡衣。
林野柔声问她：“怎么了？”
“什么事来电的？”季念问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
“刚来，把你弄醒了？”林野说，“我去关了。”
“嗯。”季念侧了侧身子，闭着眼睛说，“我还想喝水。”
“好。”
灯被关上，季念翻了个身，没几分钟，就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张嘴。”
她被他扶着喝了口温水，蹙了蹙眉，“现在几点了？”
“六点不到，才睡了三个多小时，你也是稀奇，累成那样又醒得这么早。”林野在她身边躺下来，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多睡会儿。”
“嗯。”季念含糊地应了声，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林野也刚起来，坐在床边系白衬衣的扣子。
季念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出来。
他寻声回头，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莞尔：“笑什么？”
季念抿了抿唇，敛了些笑道：“笑你现在特别像个提了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林野手一顿，将刚刚那颗刚系上的纽扣又解开了。
季念见状不妙，连忙拉住他的手，娇气地喊出口：“我饿了！”
林野慢条斯理地扣上扣子，起身：“我去拿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