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什么魔咒,自初中起,开学一个月之内,余汐伊必定会感冒,这次也不例外。加之游泳时候找了凉,发起了低烧,头疼鼻塞,脑子像被一个大蒸笼网住了,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跑。
这种情况下,碰上数学周考,简直要了她的命。
余汐伊虽然成绩不差,但并非是天赋性选手,还容易多想,很多因素都能左右她的考试心态,从而影响成绩。
她可不像凌潮,无论身心状况怎样,都能稳拿前三,数学单科成绩更是雷打不动的第一。
人们在某些方面都会有点“迷信”,比如很多学生认为学霸身上总会有什么灵气,因此无论真假,考试前总要借这个由头,握一下人家的手,或者拥抱一下。
凌潮无疑是一座灵山。
别人抱是不敢抱的,只能握手,或者坐一下他的位子,摸一下桌子等。
余汐伊倒是敢抱,但她没有这么做过,和别人都不一样,她借灵气的方式,是问凌潮借水笔,还不能是那种新的,封蜡还没拆的,一定得用过,最好墨水用过半的。
考完试,对方没问她要,她也就不还了。
每周都会有考试,一支笔刚好够用一周,于是,凌潮的笔几乎都是被她写完的。
为了某种成就感和奇怪的收集癖好,余汐伊为此专门准备了一个盒子。
凌潮有一次发现了,问:“这些笔壳清一色黑,又不好看,要来干什么?”
余汐伊也说不出个缘由,干巴巴一句:“就是想要。”
凌潮觉得女孩这样执着的样子又可爱又好笑,扬起嘴角,说了句:“哦。”
然而成绩高低还是看自身能力,无论采用什么玄学,顶多心理上多点安慰,只是这次汐伊连看题目都觉得眼花,论证题相同的条件连着写了两行,什么心理安慰都失效啦。
砸了砸了。
考完试,汐伊哭丧着脸趴在桌子上,侧过头,宽大的玻璃窗外,乌压压围着一群人,中间那个是凌潮,他本来要进班级的,被别班人堵着,对答案讨论题目,起初只有四五个,时间一长就演变为小型的“粉丝见面会。”
她忽然有点不平衡,怎么人和人的差距那么大,人家考高分是垫个脚的事,对于她这样的简直像爬珠穆朗玛峰。
汐伊越想越气,瞪圆了眼睛看他,目光锐利,简直像把镰刀,要生生劈开男孩的脑袋,把他的脑子抢走。
“咚咚。”
桌子被人敲了两下。
汐伊不耐烦起身,面目狰狞,见到来人,马上收敛,不好意思地问:“什么事啊,林可?”
林可没答,先是询问:“怎么了?一脸吃人样。”
她不想吃人,她想吃脑子。
“还能因为什么。”她叹口气,“没考好呗。”
“没考好就没考好呗,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发挥失常也情有可原。”
汐伊难看地笑笑。
“好啦考完就忘——我本来是想问你,这次生日打算怎么过?上次去了KTV,这次呢?”
“唔……凌潮之前说去他家里办,他妈妈给他寄了一个投影仪,他前几天抽空把闲置的地下室改造了一下,简直是个小型影院啊,还能唱K打游戏。”
她当时见了,就想,这么热闹有趣的地方,得羡煞多少同龄人,但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反而更加孤独。
汐伊略微出神,林可突然哇一声,兴奋道:“那这次肯定很多人抢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