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古言 > 养媳有毒 > 第119章 探望情郎
  支走了安沉林,安念熙吩咐随从在外头守着,自己飞也似的跑进了农庄。
  方联樗正在农庄的一间屋子里百无聊赖,等着花畹畹给自己递消息。
  外头突然传来安念熙一声唤:“联樗!”
  方联樗一激灵,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还没来得及穿好鞋子,屋门开启,安念熙已经进到屋内,她身后跟着樱雪,樱雪怀抱一大叠书,追着安念熙的步伐上气不接下气。
  方联樗有些错愕:“大……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安念熙神清气爽,指挥樱雪将书放在桌子上,便挥手让她出去。
  樱雪垂头,识相地出去了,并自觉关好门,在门外望风。
  一日是安念熙的丫鬟,就必须为她服务一日。
  安念熙走上前,关切地看着方联樗,柔声道:“联樗,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方联樗向安念熙恭谨作揖:“多谢大小姐关心。”
  安念熙傲娇道:“这回你还真得谢谢我,不然你现在都已经被八皇子接到八皇子府邸去了,谁知道接过去之后是要你做什么……”
  安念熙想起那位皇叔的**之举,便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方联樗一愣,救他的不是大少奶奶吗?但面上怎能戳破安念熙?横竖大小姐也是关心他的。
  “多谢大小姐。”方联樗再次向安念熙道谢。
  安念熙摆摆手,坐到桌子旁,叨了句:“赶了半天路,口好渴。”
  方联樗忙上前倒了一碗茶给她,安念熙见农庄的茶壶茶碗粗糙,茶水更不是什么好茶水,不由皱了眉头,道:“这茶哪是人喝的?你这两日呆在农庄就是喝这个茶?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待亏你?”
  安念熙娇小姐脾气上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方联樗恭谨道:“联樗只是个小厮,能得一隅安身之所就已心满意足,只是大小姐金枝玉叶,农庄恐没有能供大小姐喝的好茶……”
  安念熙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咱们说这个。”
  安念熙拍拍桌上那一摞高高的书,方联樗皱起眉头,不知道安念熙言下何意。
  安念熙得意道:“联樗,我想过了,因为你的身份就是个小厮,所以无论是谁都可以随意讨了你去使唤,祖父祖母也不敢说个不字,这回是八皇子,下回可不知道是谁,所以我决定了……”
  安念熙扬了扬下巴意气风发的:“我准备让你呆在农庄用功苦读,他日大比之年,若能考个一官半职,你可就平步青云,鲤鱼跃龙门,从此翻身不再当奴才了。”
  安念熙说得满脸生花,方联樗却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
  安念熙为他描画的前程很美,可是太不实用了。
  他是假死的皇宫七皇子,且是娘亲与侍卫私通生下来的孽障,他逃命天涯为的就是远离皇家,远离死神,安念熙却让他用功去考功名,还学鲤鱼跃龙门吗?
  方联樗哑然失笑。
  安念熙有安念熙的心思,自己爱慕方联樗,希望将来能嫁他为妻,莫说祖父祖母要她入宫为后,就算没有这个苛刻的要求,她与他也是身份悬殊,门不当户不对,注定鸳梦无痕。
  可是要是方联樗不是下人,不是小厮,不是乞儿,而是天子门生,那就另当别论了。
  京城之内,多少豪门富户是招赘了那些出身贫寒却是状元及第的书生做女婿的?
  为什么那些人家的千金可以,她安念熙就不可以?
  说什么入宫为后,这都是祖父祖母的臆想,又何尝现实?
  自己为何不能一边与祖父祖母斡旋,一边未雨绸缪安排方联樗的前程呢?
  等到有朝一日时机成熟,而方联樗已经有了一官半职,出身不好又怎样?
  英雄不问出处,不是吗?
  安念熙在心里打着她的如意算盘,却见方联樗神色平静,丝毫没有激动,她问道:“联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方联樗一怔,这倒是个好借口。
  他点头道:“大小姐知道联樗驽钝……”
  “你不要妄自菲薄,联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对你有信心。”
  安念熙起身走到方联樗跟前去,灼灼地看着他,鼓励道:“有道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用功,没有考不上的功名的,更何况还有我帮你。”
  届时,她求母亲托人走走关系,或者直接找外祖家帮忙,替方联樗弄个一官半职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方联樗不愿意在面上与安念熙多争执,他留在农庄是为了等花畹畹的消息,所以便假意应承了安念熙:“大小姐的美意联樗心领……”
  “不能光是心领,心动还要付诸行动!”
  方联樗只好道:“联樗谨遵大小姐教诲。”
  说着,深深一揖。
  安念熙喜出望外:“联樗,我真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
  方联樗看着安念熙发光的美颜,心里不由有些不安和愧疚。
  何德何能,得大小姐如此垂爱啊!
  可是自己的身份……
  自己是个死刑犯,且是个在逃的死刑犯,如何配得上大小姐深情厚爱?
  方联樗看安念熙的目光更加愧悔,安念熙却热情上前挽了他的手臂,道:“联樗,不要颓丧,未来是很美好的,不管多困难,我们都可以去争取的。”
  方联樗眸子一暗,他还有未来吗?
  他和他的娘亲还有未来吗?
  “联樗,你陪我去外头走走吧,这山野郊外的风景真好。”安念熙热情地拉了方联樗出门去。
  哪里是山野郊外的风景独好?不过是赏景之人今天心情热别好而已。
  ※
  刘清老家,刘香秀拿一把椅子放在猪圈外,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另一只脚翘上一旁的大水缸,嘴里磕着瓜子,一边看着那个提着水桶走得东倒西歪的少女,一边骂咧咧道:“动作利索点,到了这里,就得听姑奶奶我的,难道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国公府的小姐吗?”
  难道我不是?
  安念攘心里委屈,可不敢应声。这一段时间实在是被刘香秀这个小祖宗给作怕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水桶里装着刚煮好的猪食,猪食的味道难闻极了,安念攘屏住呼吸,一脸痛苦。
  “动作快点!你是死人哪!”刘香秀呵斥。
  安念攘只好加快脚步,可是人小力微,木桶太重,一不小心就被打翻在地,那猪食都是刚出锅的,沸热着呢,溅到安念攘身上,安念攘立即被烫得鬼哭狼嚎。
  可是更令她惨叫的是刘香秀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