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去到依尼利亚区上任子公司执行代表的第一天就碰到了硬茬。
在去之前,她将手头有的资料研究了遍。
抵达之后自然第一时间要调出更详尽的数据档案。
结果身边的秘书或者各部门的经理不是说是手头有其他正在推进的业务。
或者有说是不清楚公司档案存放,甚至有人说她的权限还未开放目前无权调动。
朗月气结却化作一丝冷笑。
“那么哈里先生,我现在有权对你们这些部长级别实行集体降薪吗?”
女人一动不动地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嘴边挂着友善的笑,眸里透着冷光。
哈里不由打着寒颤,“我们……也有权向区法院起诉您这一行为。”
朗月再次冷笑,从黑皮椅坐起身,优雅地慢走近他们周围。
一眼识破打趣道,“不是说我没有调动的权力吗?这么认真做什么。”
男人沉声不再说话。
直到这沉闷的气氛被某阵敲门声打破。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的人。
可朗月故意不抬头,直到那人先开口道,“肖总,抱歉我来迟了。”
女人这才抬起头,还是一抹皮笑肉不笑挂在唇边,她长得极好,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极为亲近的人。
“封秘书长,真是好久不见。噢……不对,现在该称呼您封总了。”
封余面对她的阴阳怪气也没有生气,“都是多靠朗月小姐在首都时的照顾。肖代表身体还好吧?”
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现在肖君擎在她的宣告订婚的记者会上被险些射杀简直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多谢你关心,哥哥很好。曾经看不出来,封秘书长还挺记仇的。”
封秘书撤走现场的其他人才道,“如果我真表现出心无芥蒂,朗月小姐还会信任我吗?”
朗月勾唇一笑,这次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手指了指沙发,她先坐下来道,“你也该明白,我没少支援你。”
封余不予置否,也随之坐在沙发的一侧。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之前传来资料数据都太假,我要看点实际的东西。”
“论记账没有人比得过您,朗月小姐。可是这个区不一样,我们的年均税收占依尼利亚的百分之七十五,但实际营收却不及别子公司一半。”随后他又补了一句,“您应该听过3N党。”
朗月不由眉头轻轻皱起。
依尼利亚区本地人口少,但因挨近下叁区,因战争逃亡的难民、囚犯不少迁移到本区。经过半个世纪的演变,他们形成组织对抗本地政府,势力甚至越来越庞大。
她只是在某些新闻里听过一些花边,甚至连下任议员竞选者都公开加入3N党赢得该区和下叁区的选票。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上缴保护费给一帮无赖?”
封余缓缓道,“这项支出名为‘事务性管理费’。暗地里不成文的规矩要上缴年度营收的百分之叁十。另外按照公司按季度所缴纳税款的百分之二十。”
朗月听到时举起的茶杯都迟迟未放下,在商业上她第一次打从心底感到怒火。
如果此刻眼前是3N党,她恐怕顾及不上体面,连茶杯都要砸在对方脸上,然后狠狠唾骂殴打。
“下次支付是什么时候?”
“正好是本月月底。”
“不再支付。”
封余显得几分犹豫,流露难色,“这要万一……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是一群疯子。上一个集团遭遇不测的,还是在肯尼亚家族风头正盛时的旁支雷家,全家遭遇意外死亡。当时肯尼亚施压给到联邦总局彻查到如今倒台都没有任何结果。”
“按我说的话去做。出了事死的是我也不是你。”女人不经调侃道。
*
朗月初来乍到,依尼利亚区的上流社会都震动了。
顶着秦家上将的未婚妻、肖氏集团分区的新任执行总裁的身份,送来公馆的宴会请帖接连不断。
女人借机开始宣传开办画展和新签的画家。
白商南长相过于的出众,自然站在朗月身边时,大家些许明白了些什么。
对这位异国毫无家族支撑的青年人多生几分关照和亲近。
酒席间无非就是谈论经济产业、股票,还有则是战争。
所有人都对近期帝国宫廷内发生的政变津津乐道。
“听说是前王朝复辟,真是恐怖。更戏剧的是,末代血腥玛丽在地下室饮弹自尽,那位普德尔一世同样也是。”
“想也明白,那位新王是故意的!也不知道联邦投资了多少纳税人的钱去鼓励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战争真是恐怖……众神……”
“那位还没来吧。最近的事务税又重了,听说要增加1.5%-3%。”
“嘘……不想活了,看门口……”
众人的目光统统朝向门口的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