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佑帆的爸妈要从高雄上来台中,杭杭的爸妈在中午吃饱饭后,就立刻开车前往高雄。
「颖颖阿姨,公、公园、公园⋯⋯」杭杭睡午觉才不到一个小时就爬起床,我宝贵的休息时间就这么残忍地被迫提早结束了。
「可是阿姨今天身体不舒服耶,我们改天好不好?恩?」我无奈地柔声劝说。
杭杭到公园总是要抱又要跑的,偏偏昨天晚上生理期刚来,绞痛到全身无力,要是真带他出门,我估计会直接晕倒在路边。
「公园、公园、公园⋯⋯」小小的身体激烈地颤抖着,杭杭哽咽落泪,一副世界崩塌的样子。
完蛋,这下棘手,杭杭骇人的起床气又开始了⋯⋯
这时,一阵开门声打断了杭杭的哭闹,他在认清来人后,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朝声音的方向小跑步过去。
「杭杭怎么啦?」佑帆顺势将杭杭抱在胸前,温柔地微笑着。
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的佑帆看起来特别容光焕发,特别好看。
「公园⋯⋯」杭杭勉强收敛住失控的情绪,无辜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
佑帆将视线转过来,我无奈地耸耸肩,指着自己的腹部,他便立刻意会过来了。
「颖颖阿姨不舒服,叔叔带你去好不好?」佑帆轻轻顺着杭杭的头发。
「一起去、一起去⋯⋯」杭杭张着无害的大眼望着我,在与他对视三秒后,我立刻心软了。
见佑帆犹豫着打算说些什么,我率先开口答应,「好,但杭杭要乖乖给叔叔牵牵,好吗?」
闻言,杭杭随即绽开笑顏,忧鬱的小可怜模样瞬间一扫而空。
「你确定?」佑帆蹙眉,表情仍是不放心。
「没事的,不是还有你在吗?」趁杭杭不注意,我调皮地朝佑帆吐舌头,眼神故作曖昧地眨眨眼。
佑帆神情一变,却碍于手上还抱着孩子,也不便修理我。
午后的光晕很柔和,我坐在摇摇马上望着眼前一大一小的身影,佑帆身穿运动套装,高挑挺拔很是出眾,正低头牵着小孩子,着实是养眼又温馨的画面。
如果有朝一日,我们真的有结婚的一天,会不会就是像现在感受到的一样幸福?
「走吧,我们回家。」佑帆一手抱着杭杭,一手手心向上伸到我的面前。
我愣愣地握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与佑帆肩并肩一起带孩子,这突如其来的居家感莫名强烈,就像做着一个美梦,那么让人不踏实。
「在想什么?」佑帆撇过头望着我,眼若点漆的眸中尽是温柔。
「在想,你以后会是个好爸爸,能当你的老婆一定很幸福。」我低头看向柏油路上被拉长的倒影,两大一小,是幸福的形状。
「我只想娶你。」佑帆不假思索地回答,俊秀的脸绽开笑容。
「那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我踩着轻快的步伐,笑咪咪地凝视着面前的人。
佑帆长得这么好看出眾,不管是生儿子还是女儿,一定都会是高顏值基因吧。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佑帆莞尔一笑,我的心跳也跟着随之起舞。
「顾先生,你今天吃糖了吗?」碍于杭杭还在场,我努力按耐住想对佑帆手来脚来的念头。
漫步到社区门口,杭杭已经昏昏欲睡,佑帆正轻拍着他的背哄睡,看着这个画面,不知道哪来的衝动,我鬼使神差地垫起脚尖,轻啄了佑帆一口。
佑帆手上的动作一僵,下一秒,他瞬间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了上来,为了不惊动熟睡中的杭杭,我们尽可能轻柔无声,有种战战兢兢的刺激感。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所有美好都能停留在这一刻,同时又是那么后悔,接踵而来的悲剧都由我此刻的衝动而生。
突然被佑帆爸妈以及杭杭爸妈撞见的错愕、心脏重重踩踏着的慌乱、一下下不留情的巴掌声⋯⋯
多年后,事过境迁忘记了许多事情,但这天的种种却深刻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如梦魘般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