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韫刚尝了没两口,那张冷秀的脸便泛起了潮红。
  怀中的人耸动着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轻轻地挑起他的下颚,不安分的很。
  “醉了吗?”
  傅清韫的耳根泛红,他钳制住了殷礼的手,颤着音从唇内吐出字来:“别闹。”
  殷礼见人还没醉,又接着灌。
  半小时后。
  傅清韫喝的烂醉。
  他浑身泛红,白皙的手臂扶靠在额上,用最后一丝理智伪装着自己泪眼婆娑的眼眶。
  “别闹……”
  他只手轻轻地推搡了一下胯坐在自己腰上的殷礼。
  殷礼撩起他的凌乱的衬衣袖口,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傅清韫疼的轻晃手肘,喉间发紧的从嘴里吐出字来:“疼……”
  清润的嗓音在酒精的蛊惑下,诱人侵占。
  殷礼松了口,俯身趴在傅清韫的脖颈上留下烙印。
  傅清韫虽然嘴上说着别闹,但还是乖乖的伸长脖颈由他欺负。
  殷礼将他意识亲乱后,轻轻地躺在了傅清韫的身上。
  他盖好毯子后,双手交扣住傅清韫的手腕,与他细声交谈。
  “傅清韫,我能问你些问题吗?”
  昏暗的黑夜中,殷礼桃眸生光。
  “嗯。”
  傅清韫轻轻地应他,意识昏乱的随时要醉晕。
  殷礼摩挲着他左侧腰线上被洗过的纹身,柔下声线,“傅清韫,你是怎么恢复记忆回到云阁的?”
  傅清韫沉默了一会,然后“嗯?”了一下,语气听着有些困惑。
  “想说吗?”
  殷礼只觉得指尖滚烫,或许是傅清韫的肌肤过于灼热。
  “嗯……医院……从医院回去的。”
  傅清韫的声音轻飘飘的。
  “医院?!”
  殷礼惊的支起半个脑袋。
  “嗯……”傅清韫说,“出了车祸,想起来了……”
  殷礼:“车祸?”
  傅清韫:“嗯,你游船的那晚……路上太黑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能瞧见光圈……是晚上,很暗的晚上。”
  他轻轻地抚摸着胸口,觉得胸腔里闷闷的。
  那晚的月色太浓,血液滚烫,将他压倒在了黑夜中。
  他的神经被压迫失去了嗅觉,再闻不见任何味道,自此形如游魂。
  “疼吗?”
  殷礼扣住了他哆嗦的指节,轻吻着安抚他。
  傅清韫只手钻入殷礼的身下,将他圈在怀中,“不疼。”
  与失去殷礼相比,这些都不疼。
  殷礼轻哄着傅清韫,只手轻轻地摩挲着傅清韫的后颈,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因为说谎而频率加快的心跳声。
  “三年前出车祸的晚上,你来找我了。”
  殷礼问,“是想再看看我吗?”
  傅清韫意识混沌的轻嗯了一声,殷礼能感受到他微点的头。
  傅清韫的爱从未停止。
  傅清韫躺在血泊里的时候,说把一切都还给他,说不欠他了,固执的闭着眼不再看他,可在殷礼被撞时,他护着殷礼的手却攥极紧。
  只是在傅清韫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刻,恨超过了爱。
  可即便如此,傅清韫还是没舍得松开他。
  傅清韫只是怄气一回,想说些狠话。
  以为这样就能真的不爱他了。
  傅清韫从不欠他什么。
  是他说了太多重话,说死也不会想傅清韫,将傅清韫逼走数次,让傅清韫变得怯懦,不敢再正视自己的感情,觉得自己的爱如人一般,形如草芥。
  无人珍视。
  傅清韫生来就没有爱,是殷礼给他填满了爱,又一点点残忍的掠夺回去,让傅清韫好不容易筑好的城墙坍塌尽毁。
  殷礼只怪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总觉得将傅清韫推走,他就会开心。
  却从没问过傅清韫的意见。
  傅清韫本就什么都没有。
  还将最后的爱都给了殷礼,失去殷礼与死没有差别。
  傅清韫的爱,大方的让人心疼。
  “傅清韫……”
  殷礼哽咽着喊他。
  “嗯……?”
  正要睡着的傅清韫强撑着意识应他,听见了殷礼的声音不对,他伸手去寻殷礼的脑袋,找到后颤着手指抚上他的眼尾,触到一片湿润。
  “怎么了?我有在应你……我没睡着的。”
  傅清韫微动了动身体,可身体太沉了,他用尽力气也只能侧身将怀中的人嵌入怀中。
  “傅清韫,你抱太紧了,我要喘不上气了。”
  殷礼淡笑着拍了拍傅清韫的胳膊。
  “对不起……”
  傅清韫声音弱弱的松了松手臂。
  殷礼从沙发上爬起来,费力的将喝醉的傅清韫扶上床。
  他弯腰替傅清韫脱鞋子,换衣服,擦脸。
  动作干净利索。
  傅清韫喝醉了,很乖,只是时不时的喊他名字,然后没安全感的要他放下手里的事抱他一会。
  很黏人,黏人透了。
  这是没有伪装的傅清韫。
  是在宠爱中长大的傅清韫。
  傅清韫,就该是这样的才对。
  第112章 以妻子的身份
  殷礼替傅清韫擦好身体后,浑身是汗。
  他洗了个澡才爬上床。
  他爬上床时,原本呼吸均匀的傅清韫瞬间惊醒,展臂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