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现言 > 把爱豆撩成了我的粉 > 新婚
  如胶似漆的婚后第一天,谢紫贤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还感觉手上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是无名指,多了一枚戒指,微弱光线下也闪着剔透的光。
  以前她从未戴过戒指,更没想到过第一次戴上的戒指,就被准确无误地套在了无名指上,她把那只戴着戒指的手用另一只手按在心上,感受这份真实。
  只不过,鸽子蛋啊,一般不都是求婚或者结婚的时候,在现场万千亲朋的簇拥欢呼之下,被戴上的吗?夏禹倒好,偷偷地,趁着别人睡得香的时候,一点情话都没说,就这么套在了她手上。
  未免……有点别扭!
  她想到此处,才发现醒来后没看到夏禹,不知道是在卧室外边还是出门了。刚下床,夏禹就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带着围裙。他本来是想叫谢紫贤起床的,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她完美地错过了早饭和午饭。
  就这么能睡吗?
  夏禹见她醒着,放下锅铲摘下围裙凑到床边,她像是预见到什么可怕至极的事情,赶紧站起来准备逃走,夏禹还是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我又不干什么,你跑什么呀!”
  她倚着夏禹的胸膛,隔着两层薄如纱的睡衣,能清楚地感知到夏禹的心跳,这一刻,永远停在这里才好呢,就像跟外面的世界永远地隔开,她这个原本就不容于世的异类,终于有了栖身之所,不再是一个人。
  她突然想起什么,抬起手,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这是什么啊?”
  夏禹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嘴边,吻了吻,“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就这样安静、无言地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呼吸、心跳,坐了许久,夏禹说:“明天咱们搬家,后天去度蜜月,回来再补办婚礼,我都安排好了。”
  谢紫贤猛地坐起来,看着夏禹,一脸的不可思议,“婚礼?”
  夏禹:“怎么了?咱们结婚了啊!你忘啦?”
  谢紫贤:“我知道啊,但是婚礼什么的,就算了吧,我不要婚礼!”
  夏禹脸上略过一点愠色,她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于是她赶快解释:“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亲戚,有的都是同事、合作伙伴,我不觉得我结婚还非得让他们来祝福,所以才那么说的。是我想的不对,我没有,可是你有啊。你说办婚礼,那就办!我都听你的!”
  夏禹看她这幅样子,听她说的这些话,感觉莫名的心疼,她在外边可是瞪一眼都能把人吓怕的,在家里却怂得这般可爱,把她揽到身上,“我想办婚礼,又不是为了这些,我是想给你一个难忘的婚礼啊!你要是不想办,也可以不办。”
  谢紫贤倒是坚持要办了,“办办办!就这么决定了。但是夏禹啊,好像办婚礼有好多事儿要做啊,印喜帖、订酒店、还得选日子……”
  夏禹:“我都订好了。”
  谢紫贤:“哈?”
  夏禹:“还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你的婚纱。”
  谢紫贤:“……”
  夏禹说到这儿,轻轻把她扶起来,出门片刻,拿了几张图纸回来,两个人又恢复了刚才依偎着的姿势。夏禹把图纸给她看,“喜欢吗?”
  图纸上,画的是婚纱。上面还有她那枚蝴蝶胸针的元素,她说过,那是夏禹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当时夏禹对她一点印象都还没有。席地的下摆拉了足有七八米长,因为看上去是整个衣身的三四倍。还有上面的点缀,是很多颗珍珠。白色,纯洁、梦幻、庄重。
  谢紫贤拿着图纸看得出神,“这是你画的啊?”
  夏禹:“嗯,喜欢吗?”
  她有点哽咽,“喜欢,好喜欢,好美啊!”
  夏禹把图纸放下,把她搂得更紧了些,“这么美的东西,都是你的!”
  又这样坐了许久。
  谢紫贤:“那日子呢?结婚的日子?是不是要找人算一算啊?我要不看看黄历吧!”说着就要起来。
  夏禹又把她拉了回来,“我想好了,就在一月份,你在桥上捡到我的那天。”
  谢紫贤:“那蜜月也得婚礼之后再说吧。”
  夏禹:“为什么?又不冲突。我都定了后天的机票,去北欧,你不是一直想去嘛。而且你要想滑雪,现在去正好。”
  谢紫贤:“太冷了吧!还是算了,明年吧,明年再去。我年前好多事儿要忙啊。”
  夏禹:“忙什么?你的游戏不是都正常运营了吗?”
  谢紫贤:“其实那个政府的奖,我挺想要的,所以星海申请了做承办方,我还要运作一下啊,如果批下来,工作就多了,我肯定不能这个时候走开。”
  夏禹:“我可从没听你说过,你想要那个奖,我还以为……”
  谢紫贤赶快强调,“你千万不要帮我啊!我想自己试试!”随后声音沉下来又说,“而且,我要是拿了那个奖,说不定别人还觉得,我配得上你点儿。”随之又自嘲般,“不过也不一定,别人也可以说,那都是你给我弄来的……”
  夏禹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我给你弄来的有什么不好啊?起来刷牙洗脸吧,我煲的汤快好了,去看看火。”
  是啊,他给的,有什么不好?谢紫贤兀自倚在床头,手里又拿起那些图纸。她最爱的那个人,现在已经是她的另一半,她的爱人,她的家人了!
  她又想起黄叔叔临终前问过她有没有爱的人。她那时候说的就是夏禹。也许,是黄叔叔在冥冥中保佑着她吧。如果是,她想,也请黄叔叔好好保佑夏禹,让他今后都能快乐、平安,让他们永远都能在一起。
  **
  “夏禹啊,这个鸡汤不怎么好喝,太淡了!”晚饭吃完,夏禹让她喝鸡汤,这是第四碗。
  夏禹摆出师者的姿态,“你必须要改掉口重的习惯,吃得清淡点儿,等以后有了小朋友,很多东西都不能吃的,尤其你爱吃那么多没营养的东西!”
  “小朋友???”她一脸懵逼!随之,像是有什么隐情似的,低了低头,把这第四碗鸡汤干了。
  夏禹说完回了屋,所以没发现她的小心思。等夏禹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送你个礼物!”
  “还送?”谢紫贤想,这婚后生活着实不亏!
  夏禹双手撑起一件天蓝色的毛坎肩,“你还记得吗?”
  谢紫贤顿时鼻酸了,记得!她当然记得!透过那件毛坎肩,她那悠远的记忆瞬间袭来,不过那记忆是断断续续的、模糊的,不是因为久远,而是那时候,她还太小,只能记得一些图像一样的画面,记不得全貌。
  是妈妈啊。
  妈妈生病离世之前,正在给她织一件毛坎肩,却没能织完就撒手人寰了。她一直觉得,也许那件坎肩没能穿在她身上,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穿在她身上,是妈妈最大的遗憾吧。
  每每想到此处,她的心里都像有根针刺了一下。
  这件事,她也没跟任何人说过。
  但是夏禹知道。不仅知道,还把妈妈织了一半的这件毛坎肩,织完了。夏禹亲手,一针一针,织好了。那段时间谢紫贤不住在这个家里,夏禹偷偷做的这件事。
  前提是,夏禹在刚知道谢紫贤经历的时候,刚跟她在一起之后,就去过了她出生的地方。他知道谢紫贤从小到大的经历,纵然现在强势到睥睨商圈儿,可她内心的那个孩子,一直缺失着最重要的童年。他想一点一点给她补上,让那份缺失,变得完整。
  此时此刻,谢紫贤穿上了这件毛坎肩,只感觉整个人生都被温暖了,就像,又闻到了妈妈身上的味道。是夏禹所做的一切让她意识到,她生来也是有人爱的,此刻,亦然。仿佛人生并没有什么缺失,也不曾有过遗憾!
  “谢谢你!……老公!”第一次,她用了这个称呼。
  夏禹恨不得把她和她身上那件坎肩一起,包裹到自己的羽翼之下,永远地,护着她。
  只是,夏禹深知,这羽翼想要包裹的这个人,成长得太快,所以这羽翼本身还要变得更强大、更有力量才行。
  谢紫贤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紧张地问夏禹:“你去村子里的时候……”
  夏禹了解她,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放心吧,我是带着农学家,用调研的名义去的。”
  谢紫贤:“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认他?把他接来,好好照顾他?”
  夏禹笑了笑,心疼地,“我不这么觉得,你也不用当圣人。我去村子的时候,什么都知道了,你早就找了农科员到村子里驻扎带着他们开发新农业,现在村子里家家都比以前富了起来,你还请了医疗队,每个月到村子里去给家家户户做体检。为了给爸爸一笔钱,你还找了政府,给他家颁了个模范家庭,每年奖金三十万,为了请当地政府帮这个忙,你当时用如杉科技的名义,签了二十年的免费的全省公网维护。而且你想的那么周到,把这份协议更名到了星海。”
  谢紫贤提炼了唯一的重点,“你说,爸爸?”
  是啊,夏禹刚刚说的,是“爸爸”,不是“你爸爸”。
  夏禹:“咱们结婚,你想请他来吗?”
  她想了好久,好久,“算了吧。”
  **
  终于休息了一夜,转天,搬家!
  新的家,熟悉至极!
  夏禹把黄泽澄的那栋远郊别墅买了回来,并且重新装潢布置了,没有过于改造以前的属于黄叔叔的审美,还是很有书香气,只是焕然一新,而且,夏禹还把那幅字“叠嶂不知重”,做成了屏风。
  克己复礼,时刻自省,比沉浸在虚荣繁华里强得多,也有用得多。夏禹和谢紫贤,都是大浪里翻滚过来的,深刻地明白这一点。而这也是黄泽澄对谢紫贤最大的期望,时刻的清醒,是没有退路可走、没有后盾可靠的人,必备的武器。
  谢紫贤突然笑着说:“夏禹啊,你有没有发现?人家结婚的步骤都是,求婚、买房子、准备婚纱、买戒指、送喜帖、婚礼上才戴戒指,咱们好像全是反着来的。”
  夏禹亲了她一下,“反就反吧,反正,我一样都不给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