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现言 > 把爱豆撩成了我的粉 > 重生
  “她怎么来了?”薛崇明早起来上班,看见四十一楼的执董办公室,热闹非常。四五个人在挪动那座假山,在谢紫贤的指挥下,往公司外面搬。
  薛崇明前来阻止,“公司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能拿走。”
  谢紫贤再也不想跟他周旋,拿出一张收据,“这个是我自己买的。”
  无言以对。
  日常吃瘪。
  人走了,连山都给搬走了!薛崇明感觉自己的世界都空了!再也没人可以斗了!他追了出去,忍不住问:“你现在住在哪儿?”
  谢紫贤面对着电梯,门开了,她冷笑着,头也没回,进了电梯。
  **
  审讯室里,射灯打开,照在夏禹脸上,这个习惯了被聚光灯照射的人,其实最怕光。
  “彭佳死的那一晚,你在哪儿?”郭传兴作为主审人,在向夏禹问话。
  夏禹说:“在家。”
  “谁能证明?”
  “没人能证明,我自己一个人在家。”
  “那你家,有没有什么实时录像之类的?”
  “你会在自己家里装这些东西吗?”
  “好好说话!”陪审尽显威严。
  夏禹重新回答:“没有。”
  郭传兴把一些照片摆在夏禹面前,“你看看这些东西。”
  这些照片里显示,彭佳死前,跟一个男人在喝酒,而这个人只被拍到了背影,从身形、发型看,很像夏禹。这些照片是一大早被一个记者送来的。据他说,他拍完这些八卦之后,刚好有一个出差到北极的工作任务,本想等回来继续跟,等什么时候拍到这个男人的正脸再爆出去。北极没信号,回来才知道彭佳的死讯,一大早就送来刑侦大队,希望能为破案提供线索。
  “如果你证明不了这个人不是你,那看来我们只能暂时扣押你。”郭传兴给出结论。
  **
  夏禹的父亲夏立新喝着红酒,瘫在沙发上,玩味着,“这小子也到里边儿尝尝滋味儿吧,当年让他老子去里边受苦,他却在外边吃香的喝辣的,不孝子,就得这么教训!”
  “你真舍得?”是个女人的声音,那个跟薛崇明说“刚刚开始”的女人。
  “怎么舍不得?当初就是这小子,把他老子亲手送进牢里的。”
  于付子理冷笑,“他就是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一年前,夏立新出狱那天,夏禹来接他,他在里面的几年,夏禹从未来看过他,如今再见,夏立新肉眼可见的苍老,一下子让夏禹揪心、痛苦无比,那是生他的人啊,纵使千般错处,他也受到了惩罚,在里面不知吃了多少苦。夏禹把他接回家,打算给他养老的。
  然而亲情、血缘也不是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
  夏立新在监狱里的五年,用苦不堪言来形容已经算客气了,那简直是,人间炼狱!他挨了无数的打,吃过别人的呕吐物,舔过老大的鞋底……他的债主被关到了同一个号里,不知是命定缘分还是人为操作,从此他的身上,莫名其妙的烧伤、烫伤、破头的次数,日益增多。
  这一切,都是拜他的亲生儿子所赐,他不是明星吗?就是要曝光他的丑闻,没有,就编!直到毁掉他!
  夏立新从住进夏禹家里,就开始每天暗中观察着夏禹的一举一动,以关心的语气了解他这些年的经历,知道了彭佳的存在……
  彭佳死后,夏立新更加活跃了,先是在媒体面前以“身边知情朋友”的身份爆料,不久后因为没有收到向夏禹索要的两亿,他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在媒体面前哭诉儿子是个混蛋,始乱终弃,对不起那个姑娘,他说自己人生罪孽深重,才害得儿子长成这样,他要向全世界承认自己在道德上的罪行!渴望受到惩罚和救赎!
  夏禹嘲笑自己,他曾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要远离温情!他每放松一次警惕,都会被推进一个深渊,这一次,算是彻底给他判了死刑吧!
  他明白了,如果他不再那么坏,世界就帮他变坏。他坏的时候,世界报以温柔;他想变好,世界棍棒相加。
  他明白了,自己那么会演戏,是遗传。
  夏立新的话无可怀疑,他是夏禹的亲生父亲啊,没有一个父亲会去害自己的孩子!普罗大众保持这样的统一思想,开始对夏禹口诛笔伐。夏禹曾经的那些粉丝纷纷离开,他们可以接纳偶像不好的家境、拿不出手的学历、并不漂亮的扮相,却不能接受自己的偶像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东西,那些人,无非是幻想着自己跟偶像,能像小说里、偶像剧里那样,萍水相逢,倾心相待,此生不换。一个感情骗子,还怎么给人这种幻想?什么影帝?什么歌神?狗屁不如,只不过是个戏子!操!
  楼塌了!
  看守所里,夏禹最后一次告诫自己:谁都别信!别爱!别动心!如果,还能获得清白的话……
  清白?
  郭传兴是调查彭佳被杀案子的负责人,他知道隋爱这些年为了打造夏禹花了多少心血,他知道隋爱此刻会很着急,他不能外泄案情信息,只是告诉隋爱:“夏禹在这里,有我看着,你放心。”
  第二天中午,隋爱才回微信过来,说她不在国内,回来再说。
  夏禹太了解隋爱了,她判定夏禹再也翻不了身,当然要去找后路。毕竟,谁也不是谁的谁,谁对谁都没有义务。
  再正常不过!
  **
  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又回来了!抱着大小望远镜,回到了她新租的公寓。
  屋里是空的,一件家具都没有,只有那座假山。
  对面,就是彭佳坠楼的地方。
  她折腾一通,临时编了一个程序,让望远镜360度无死角地去拍彭佳坠楼那块地方24小时的客流量、车流量、商户几点开门几点关门、孩子几点放学经过……彭佳坠楼的时间是夜里三点,三点钟,这条街是什么样子。她都拍了下来。
  不眠不休。
  三点钟,有新发现。她看到对面玻璃被霓虹灯映射,能透出屋里摆设的轮廓,却看不到那些东西清晰的样子。她找出媒体今早爆料的那些照片,那个男人的背影,的确很像夏禹。能拍到那样的照片,首先要开着窗。对!跳楼是要开窗的,但几张照片之间隔了至少十分钟。开窗,跳楼不会花这么久。除非窗户一直是开着的。可是,现在是冬天。
  郭传兴也想到了这一层。问题不止于此,案发这么多天才出现证据,如果是被安排的,说明一切线索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隔了那么久,现场早就没了取样的必要。
  于是,谢紫贤的望远镜和对面郭传兴的电筒,两束光源正面相交!
  谢紫贤赶紧跑下楼,想到对面去,抓人!
  等等,我怕是去送死吧!我能抓到他吗?对,报警!
  1,1,0!
  电话还没有按下拨出键,她就听到从楼下有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是上楼,那声音越来越近。
  怎么办?跑!
  还是那个冒冒失失的丫头!
  不是吧!刚才跑进楼道的时候,竟然没注意把门锁死了,进不去了,她往楼上跑,想从上一层进去,那个脚步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你在查彭佳的案子吗?哪个部门的?”是个老练的声音,男声,听起来没有恶意。
  谢紫贤已经不怕了,既然遇到了,怕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转过身,一个深蓝色的证件被举到了她的面前。那个人说:“我是刑侦支队的郭传兴,找你了解点情况。”
  郭传兴看到了谢紫贤拍下的彭佳死亡现场周围24小时的录像,却摇了摇头,“查案是警察的事,你要是想证明夏禹清白也不难,只要能证明他那天没出过家门。”
  **
  谢紫贤坐在薛崇明的办公室里,等了他一整个上午,薛崇明让助理告诉她,他在开会,没有时间,愿意等就让她等!
  薛崇明一个堂堂上市公司的主席,行径居然跟陈老板差不多!
  下午四点,忍无可忍,谢紫贤闯进会议室。
  “你们都出去一下。”曾经执董的威严尚在,会议室只剩下谢紫贤和薛崇明。
  薛崇明:“你住在那个地方,不害怕吗?有必要吗?你这是为什么啊?”
  谢紫贤:“我要用一次夜光天眼。”
  “帮他查真凶?万一他就是真凶呢!”
  “给不给用?”
  “不给!”薛崇明斩钉截铁。
  谢紫贤转身要走。
  薛崇明语气试探,“除非讲个条件。”
  谢紫贤停下脚步。
  薛崇明:“把户籍工程里那个失踪人口跟踪的板块拿掉。你把之前股价跌停的证据交给我。”
  谢紫贤不可置信,“这是两个条件。”
  薛崇明:“你知道,那个程序是要植入夜光天眼的,成本有多高,政府给的就是那些钱,我们要自己投入,这个回报,得等到十年以后。你的黄叔叔如果在……”
  “算了。”谢紫贤没再让他说下去,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一个说一,一个说二,针锋相对?倒像是关公战秦琼,两个世界。
  不能好好沟通吗?薛崇明反问自己,她已经落入那样的田地了,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曾经挽救过公司,一手把你推上高位的人啊!难道,真要把她逼到绝路吗?薛崇明的反思是有道理的,因为他知道:谢紫贤没有钱!夜光天眼动辄需要过百万的租用费,而她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谢总,如果调出一个月前的天眼记录,这比单纯使用一次费用还要高,您知道的。”公对公。
  谢紫贤当然知道,“不低于两百万吧?”
  “准确的说,三百万。”
  谢紫贤才知道她造出了一个多烧钱的东西!
  万恶的资本家啊!
  她做执董的年薪是七十万,她只干了两年。还差一百多万。砸锅卖铁!没有锅,也没有铁!去借,没有东西能抵押给银行!
  洪蕊及时出手,她直接帮谢紫贤租到了夜光天眼,使用期三天。
  “这么多钱,我可还不起!”
  洪蕊说:“让我爸出面,薛崇明还敢要钱吗?这些小事儿你就别管了。”
  “谢谢。”
  洪蕊叹气,这个从来无忧的女孩,大概也只会为了她理解不了的谢紫贤叹气了,“你说你明明可以比谁都有钱,反倒把自己弄得这么穷!”
  谢紫贤笑了笑,走了。她笑的是,洪蕊大概真的不知道赚钱的艰难,她说我可以很有钱,然而我并不可以,无论如何,好在我还有她!
  **
  夏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不是故意绝食,是真的不饿,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受力。郭传兴告诉他,“在你放弃自己的时候,外面有人在为你倾尽一切。”
  谁?谢紫贤吗?
  从她带他回家的那天晚上起,夏禹就开始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了一个陌生人,失去了大好的前程,失去了她的理想——她不是一直嚷嚷着做那个什么户籍工程嘛,失去了名誉——虽然她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她现在还搬到了那个死人的公寓对面住,她不觉得阴森么?她不怕么?即便怕,她还是这么做了。我该,怎么回报?
  “你振作,就是回报!”夏禹心里有个这样的声音升腾起来!他拿过饭菜,囫囵而下。
  夏禹的心里有一块冰和一团火在激烈交战。面对那个人,还要保持清醒保持冷漠?那才是懦夫吧!她为我开战,而我有什么资格放弃我自己?
  可是他还是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
  **
  黄泽澄走之前,躺在病床上,谢紫贤来送外卖,是黄老板亲手做的牛肉面,两碗。
  俩人吃得香喷喷。
  “必须学会去爱别人,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力量惊人。”面吃到一半,黄泽澄突然放下了筷子,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紫贤不解。难道是,今天黄老板有失水准?并没有啊,一如既往的好吃啊!他怎么不吃了?
  “你有爱的人吗?”黄泽澄穷追不舍。
  谢紫贤不假思索,“有啊,就是你。”
  “哪种爱?”
  “我叫你黄叔叔,当然是对长辈的爱。”
  “好,还有吗?”
  “其实,还有的。”
  ……
  “这叫追星啊,孩子,这不是爱。”黄泽澄怕他走了以后,她再回到曾经那样,心无挂碍,生无可恋。一个人心无挂碍,除非是修出来的,否则,那就是天底下最严苛的酷刑,没有爱的人,活着就是地狱。但是,爱着一个缥缈的人?爱而不得,人怎么会快乐?必须打消她这个念头啊!
  谢紫贤却显得比平时还冷静,“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问你,你为什么帮我?你说我长得像一个人。其实,他也像一个人。”
  黄泽澄释怀了,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吧。
  谢紫贤怕那碗面凉了,赶紧多吃了几口,一如既往,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黄泽澄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哎,那你当时怎么不问我,你到底像谁?像你这个年纪的人,不好奇吗?”
  “你不说,我就不问。你不是也没再问我吗,他像谁。”
  黄泽澄笑了,欣慰了,他走以后,她或许可以好好地活下去的,他教她的东西,她能学的都学会了,早就变成了她的心法。
  谢紫贤看着黄泽澄面前那碗已经坨掉的面,“不好吃吗?”
  黄泽澄只是一如往常那般儒雅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她知道了,不是面的问题,不是黄老板的问题,是黄泽澄的身体,已经吃不下那么多东西了。
  **
  夜光天眼早就清理了一个月前的数据,只能到后台找,加大了难度。两天后,谢紫贤把夏禹一直在家的视频证据交给了郭传兴。
  夏禹来找谢紫贤,在她住的地方楼下见到了她。
  谢紫贤却莫名其妙地像是做错了事似的,吞吞吐吐,“我是那个,我,那个,我,我,我,我平时是,是不会用那个看你隐私的,你也知道,用一次上百万,我也用不起,我不会,你别误会,我只是,我是为了,我想……”简直语无伦次。
  猛地,他把她拉进了怀里。
  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没被人这样拥抱过,从来,都没有。这时候,该做什么?她的手抬起,放下,几个来回,尬在了半空中,不知何去何从。
  她觉得这时候或许应该说点什么,说什么好呢?
  或者,该适可而止,轻轻推开他?到底该怎么做?黄叔叔,该怎么做啊!???
  “谢谢你!”夏禹的语气,温暖,真诚。
  戳心!
  她把他推开了!果然,人跟人还是应该保持点距离,这样她还自在些!
  夏禹笑着看着谢紫贤,眼前这个人,为什么有这么多面孔?可以单枪匹马去外面厮杀,浑不怕的,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像个受惊慌乱的孩子。
  谢紫贤在读夏禹的笑,在他之前,在她的记忆里,只有两个人对她这样笑过,爸爸和黄叔叔。
  夏禹突然说:“你别再住这里了,你不害怕吗?”
  她的思绪被拽了回来,“怕什么?怕黑?怕鬼吗?”
  “这些你都不怕吗?”
  她想了想,“不怕了,有地方躲的人才有资格怕。”
  他更加动容,脱口而出,“搬来我家住吧。”
  她一阵诧异,不是感动,她有点生气,难道她要一辈子被人收留吗?以前是黄叔叔,现在是夏禹?
  “说个正事儿吧!”谢紫贤转移话题。
  夏禹怔住了一阵,怎么?我这半天说的都不叫正事儿吗?
  “你看看这个。”谢紫贤说着已经把手机打开,有一段视频,是彭佳坠楼当晚,她家楼下的情形,那里前后进出过一个人,谢紫贤认出,那是曾经为夏禹的事开过新闻发布会的夏立新。
  夏禹感觉他的脊背发出一阵彻骨阴寒,难道他不只是借题发挥,用彭佳的死来报复我?难道,彭佳的死,本来就跟他有关?
  太可怕了!比黑,比鬼,可怕多了!
  夏禹:“为什么不把这个交给郭传兴?”
  “我想先问问你。”谢紫贤把视频发给了夏禹,“你自己决定吧。”
  没有言语,她点头告别。
  这算什么?功成身退?欲擒故纵?想到这儿,夏禹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不要再用这种思路想她了!那个人,是为你只身犯险过的人啊!
  刚刚那个拥抱,对于谢紫贤来说,作为回报,足够了!她想着,“很多年前,黄叔叔把我从垃圾堆里揪了出来,后来他走了,你又出现了,让我知道,如果我想好好去爱一个人,回报一个人,我是可以的。我不算没用!我活着,不是浪费粮食!”
  这就够了。
  粮食……在我来的那个地方,最初来的那个地方,是每个家庭的根基,天大的事。
  真想回去看看!
  也是刚刚夏禹抱住谢紫贤的那一幕,被远处一辆轿车上的人尽收眼底,还是于付子理。
  “夏禹,你到底对我老公做了什么?让他突然暴毙,让我半生崎岖?”
  “谢紫贤,你又何德何能?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珍贵的事物,都不该存在,一旦存在,就该被毁掉!他应该,死在地狱里!”
  **
  夏禹清白了,彻底的,清清白白!警方出面证实,一切都跟夏禹无关,彭佳是他杀,夏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跟彭佳没有交集。
  隋爱回来了,她是带着几个准备捧的艺人,还是跟夏禹同类型,但更年轻的艺人,去的法国,去谈一个电影项目。她告诉夏禹,项目谈成了,她是特意去给夏禹谈的,不止如此,还有新代言也陆续重新找上门。复出吧!
  她确信,夏禹还想继续红下去,即便她这个谎言再拙劣,也只不过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都是□□*湖了,谁不明白?只不过,让彼此好看些,这条光耀之路,还能一起走下去,谁也离不开谁!
  夏禹说:“你不觉得,很卑鄙吗?”
  “什么?我听错了吧?夏禹,这是你说出来的话吗?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隋爱感到太过于不可思议。
  夏禹笃定地说:“没有复出,也不再有夏禹。你想捧别人,祝你成功!我,乏了。”
  隋爱很敏锐,“是为了她?”
  她?她在哪儿?谢紫贤,人在哪儿?
  夏禹后来又去过她住的公寓,她已经不在那儿了,那里又有了新的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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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开始第一次“打怪”~哈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