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开始沈湉真的没有针对她们的意思,不过是一对拎不清的混人罢了,和她们计较有什么好处?只是这俩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悠然两人到底是自己的娘家人,别说是悠然身上还有三品诰命,就是白身一个,你们婆媳俩也不能就那样大咧咧的受了我娘家人的礼!老的就罢了,不管年龄辈分还是诰命都在那摆着。站着的那个真是不知所谓,竟然连半礼也不还。
你今日敢慢待我娘家人,她日就敢怠慢我这个皇后。沈湉可素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虽不好明着呵斥,但是在自己的地头上随便让这婆媳俩吃点暗亏还不容易?
足足耗了她们小半个时辰,沈湉眼光一扫,貌似才回过神来:“怎么向家两位还在这里,不是要去给淑妃请安吗?”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夏太妃
看到婆媳两个脸色铁青,沈湉心里更是不屑:婆媳俩都是一把年纪的人,竟然连这么一点养气功夫也没有!
沈湉淡笑着吩咐道:“这些奴才们也是,都不知道提醒本宫一声,让你们在这白等了这么些时候。想来淑妃定是等的不耐烦了,来人,好生将向夫人和向恭人送出去。”
向家婆媳强笑着行了退下,等出了凤宁宫之后脸色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向恭人回头看了一眼凤宁宫的大门,想到自家正在筹谋的事情,心里暗忖:沈家这一群贱人统没一个好东西,等到自家闺女做上后位,绝对不会给她们家好果子吃!
及至两人见了向淑妃,少不得把今日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尤其是向夫人,在家一向是唯我独尊惯了的,言语中颇有对沈湉的不忿。
如今的向淑妃到底是在王府后院沉浸多年的,如今做了宫妃,更是谨慎了几分。听到向夫人的埋怨,忙制止道:“瞧祖母说的,皇后娘娘是瞧着你和母亲亲近才多留了一会,这是等闲人盼都盼不来的荣耀呢!”一边说一边不住的使眼色。
向夫人顺着孙女的眼光看到侍立在旁的宫女太监才惊觉自己有些失言,忙住了嘴。向淑妃找了个理由将宫人们都遣了出去,祖孙三人才说起悄悄话来。
这边待向氏婆媳出去之后,沈湉冷笑一声:“这婆媳两个真不像是礼部尚书家的女眷。”
悠然劝道:“不过是些拎不清的罢了,听说娘娘不必和她们置气。”
沈湉轻笑一声:“她们是什么人物,还不值得让我置气。”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那盆山茶花跟前,道:“这盆花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些恹恹的,正好你来了,快来帮我瞧瞧。”
闻言,悠然忙走过去端详了一会,然后笑道:“没有大碍,看着像是有些涝着了。”
沈湉伸手扶着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朵道:“御花坊那边的工匠自己也培育了一些茶花,我去瞧过了,虽然看着也挺精神,但是统没有你养的灵性。”
悠然谦虚道:“娘娘过誉了,都是一样的花草罢了。”
沈湉笑道:“我这后殿有两株旁人进上来的南峪杜鹃,还算水灵,咱们一起去瞧瞧吧。”
凤宁宫的后殿自然不会只有两株杜鹃,当初太后娘娘喜欢兰花,这里也有诸多的兰草还未来得及移栽,另有许多奇花异草,颜色虽然多是素淡为主不大显眼,但是远远闻上去确实清香扑鼻、花香怡人。
两人在花丛间闲聊说话,宫人们都远远坠在后头。
正说话间,有宫人进来报说:“启禀娘娘,太后娘娘听说沈夫人和沈姑娘来了,想请两位过去说说话呢。”
沈湉笑道:“既是太后娘娘相召,那你们便过去一趟吧。”横竖她说的该已经说完了。
于是悠然携着沈汐辞别了沈湉,跟着宫人去了慈安宫。
太后是见过悠然多次的,倒是沈汐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原以为皇后和乐安的容貌就算出挑的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出落得更加清丽。
孟太后招招手道:“好孩子到我跟前来。”沈汐看了一眼嫂子,便依言走到太后身边。
孟太后拉着她的手摩挲了一会,上下端详了一下:“真真是个出挑孩子,今年多大了?在家读什么书?”
沈汐一一回答了,虽然第一次见太后多少有些紧张,但沈汐表现的还算大方,并没有显得畏畏缩缩的,眼见太后娘娘温和亲切,沈汐渐渐的也不那么紧张了,对答愈加的从容起来。孟太后本就喜欢年轻的小姑娘,这会见沈汐落落大方心里更加欢喜。
恰好夏昭仪,不,现在应该称为夏太妃了。先帝大行之后,当今对先帝遗孀自然是优待一些,尤其是有子女的后妃基本上品级都升了一级。夏昭仪便顺利的升为夏太妃。
这不,夏太妃带着女儿九公主过来给孟太后请安。说起来,因着悠然她曾经还与方心素闹的不愉快不说,还因此受过先太皇太后的责罚。如今想起往事,夏太妃都不忍直视当初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蠢,被人挑拨两句就去随便得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想想也真是可笑。
回过神来,夏太妃看向悠然的眼光中便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不自在。两人之前也算是见过几面,倒也能说上几句话。直到看到悠然身边的沈汐,夏太妃一下子就觉得眼前一亮:即使是在各有千秋的后宫带了这么些年,眼前这个小姑娘也让她觉得清丽可人。
沈汐和沈湉的血缘虽然有些远,但是在外人看来,这堂姐妹两个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尤其是沈家人特有的那种鹅蛋脸的脸型,一下子便让两人看上去想象许多。
只不过比起在高处待了多年的沈湉,沈汐多了几分清丽柔和,又有少女所特有的娇俏,很容易引起年长女子的好感而不是排斥。其实说穿了,不管哪个年代,都是要看颜值的!
夏太妃拉住沈汐的手端详了好一会,才笑道:“皇后娘娘也真是的,家里有这么出挑的妹妹也不早些召进宫来让我们开开眼,只把人藏在家里。难不成是怕让人给抢了不成?”
一句话把孟皇后给逗的笑了起来,她指着夏太妃笑道:“人家姑娘年纪小可不是经不起泼皮的打趣?尤其是像你这样有儿子的,万一再打着把人拐走的念头,可不就更加令皇后担忧了?”
夏太妃笑道:“我以往觉得自己那个小八虽然不是十分出挑,也算能拿的出手了,这京中的闺秀竟然很有些瞧不上眼的,觉得她们都配不上自己儿子。今儿见了沈姑娘才知道,不是我眼高,是好的都没见到呢。如今再让我说,竟是我家小八配不上人家了。”
孟皇后和夏太妃在那你来我往的,悠然插不上嘴,心里却是暗暗着急:怎么听这口气,夏太妃像是瞧中了沈汐的意思?
她心里暗暗琢磨:不知道皇后娘娘知不知道夏太妃的打算,或者今儿这一出原就是安排好的……
第四百二十六章 白玉凤纹簪
闻言悠然心里不由的有些忐忑,对于沈汐的将来,她和沈泽以往闲谈起来也曾说过,不欲让她嫁到高门大户里头熬日子,希望给她找一户家世简单些的中等人家。
悠然拿不准夏太妃话里的虚实,只得笑着回应道:“太妃娘娘真是说笑了,八皇子天潢贵胄,什么样的姑娘配不上?只我家这个小姑子因自幼失祜,我和她哥哥难免娇宠了一些,如今在这里瞧着还算端庄,在家里也是爱玩爱闹的。”
夏太妃不在乎的笑道:“这有什么?这么大的姑娘家就是爱玩爱闹才是正常呢,我像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喜欢和姐妹们一起玩闹。”
孟太后也笑说:“正是呢,这么大的姑娘正是活泼些才好,没的拘的跟那木头桩子似的。要不等到了哀家这个年纪,就是想玩也没那么些精力了。”说完,拿温柔的目光看向沈汐:“这孩子眼神里就透着一股子灵动,想来是个活泛性子。”当初,莹儿走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吧?
两位娘娘都是言笑晏晏的样子,不住的夸赞沈汐,悠然只能偶尔谦虚几句。她面上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沉重了几分。
从宫里出来后,在回去的马车上,悠然心事重重,但是看着沈汐一副欢喜雀跃的样子,却不得不打迭起精神应付。悠然觉得她年纪还小,有些事还是不宜让她知道的太多。
等回到家里之后,康泰哥俩和玉莲娘俩都担心进宫的这两人,因此下午放学后早早的就到正院来候着了。见两人平安回来,自然都是高兴不已。
尤其沈汐还得了太后和皇后等人赏的许多东西,丫鬟们抬进来后,竟然摆了小半炕。男孩子们倒罢了,不过随便一看,见母亲和姑姑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也就没了担忧,紧接着就到园子里撒欢去了。
沈汐虽然平素还算稳重,但到底是年岁小,头一回进宫就得了这么多赏赐,心里自然欢喜。虽说宫里赏下来的东西她见过用过的也不在少数,但都比不过这些单独赏给她的。
沈汐高兴之余,也免不了显摆一下,笑咪咪的说:“我一开始听说太后娘娘要召见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毕竟心里半点准备也没有。好在有嫂子安抚,我才勉强稳住了心神。后来见了太后娘娘,才发现她老人家和我想象中端庄肃穆的样子不太一样,十分的温和亲切,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气度,真真让人折服。在那还见了一位夏太妃和九公主,九公主是夏太妃所出,今年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并不骄矜,行动间已经十分有规矩了。还有夏太妃娘娘也是十分的爽利可亲。”指着炕上的东西一一指给玉莲母女看:“这是太后娘娘赏的,这是皇后娘娘赏的,还有这些是夏太妃赏的……”
沈湉赏的首饰虽然贵重,但是到底是自家堂姐,没什么好说的。太后娘娘赏的也算中规中矩,就是四匹时兴料子和一个海棠花样式的七宝璎珞圈。
倒是夏太妃送的东西就有些让人捉摸不定了,两匹缎子倒罢了,另外还有一对白玉镂雕凤纹簪。玉质不必说,自然是上好的和田白玉,温润细腻光泽内敛。只是这玉簪的纹样却是不的不让人深思,大康朝在首饰佩戴上还是有比较严格的规定的,凤纹向来只有皇室女眷可用。
虽然她们这些诰命们平日里戴的首饰也常叫什么大凤钗、小凤钗的,但是那些都是类似凤凰的鸟类纹样,这么叫不过是好听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凤纹。
如果到了这会,悠然还不知道夏太妃的意思,那么她也就白穿越了这么些年。
这时,桃良也瞧见了那对簪子,她看了一眼,惊艳的说:“这对簪子真漂亮,这玉质看着就很珍贵,还有这上面雕的是凤凰吧?雕工真是了得,栩栩如生的。”
这话一出,原本还没有察觉的沈汐首先就变了脸色。她自出生起就在高门大户间走动,自然知道这些规矩。夏太妃给她簪子时,她也没有细看上头的花纹,只以为是寻常的簪子。如今被桃良这样一说,她有些颤抖的拿起一支簪子,然后无助的看向悠然。
悠然拍拍她的手:“没事的,不过是一对簪子罢了。一切都有我和你哥哥给你做主。”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悠然又安慰道:“你今儿也累了,先回房换身衣裳,好生歇息一下。”接着又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抬到姑娘房里去。”倒是不动声色的将那对簪子留了下来。
沈汐有些失神的带着丫鬟走了,连悠然后来的话都没听清楚。否则以她平日的通透,定会将料子分给大家的。
见沈汐有些失神,玉莲母女都有些意外,玉莲也曾在大户人家走动过,心中似有所觉。桃良虽然不怎么清楚,但是也知趣的没有再问。母女俩见悠然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略说了两句话便走了。
晚上待沈泽回来后,悠然将沈湉吩咐的事情说了一遍。沈泽听后皱着眉头道:“我知道了,这些事我会亲自去查,你放心好了。这个向家,图谋不小啊,这些日子以来很不安分。”
悠然也忧心忡忡的道:“怕不只是向家,其他几家背后恐怕也不会闲着。外人只瞧着咱们娘娘尊荣万分,可是谁又能看到她的这些不易呢。那后宫里头个个人心险恶,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我与周王妃交好,那周王府如今是她当家做主吧?平日里照常不断的有人作妖。等闲的皇家儿媳已是不易,这皇后之位更是难上加难。”
沈泽握住她的手:“难为你能体谅娘娘。”
悠然看着他说:“娘娘的吩咐你记下就好,这里还有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关系到汐姐儿终身,咱们却是不得不小心应对。”说着,把那对簪子拿出来放在沈泽面前:“这是今儿进宫,夏太妃赏给汐儿的。”接着,又把夏太妃今日的言行说了一遍。
第四百二十七章 先人托梦?
听了悠然的转述之后,沈泽不由自主的拿手掌不住的摩挲着扶手,沉吟道:“你先放宽心,没什么大不了。以咱们家如今的家底,一个王妃而已,小妹万全能够胜任。”
悠然叹口气:“我是担心皇家媳妇难做,比不得普通人家。小妹性子柔和,将来万一受了什么委屈,咱们也不好上门讲理。”
沈泽拍拍她的肩膀:“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想那么长远做什么?这事夏太妃也只是试探而已,你下回进宫的时候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再做打算也不迟。”
悠然点头应道:“也只好如此了。只是汐姐儿似乎是吓着了,我去瞧瞧她去。”
沈泽起身道:“我和你一道出去,正好有些公务还要去书房处理一下。”两人一同出了正院,沈泽嘱咐道:“你去告诉她这事不必太放在心上,横竖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分开后,悠然便去了沈汐的院子。守院子的婆子见她来了连忙帮着开门:“奶奶来了,您慢着些,这门口的石头有些不平整。”
沈汐听到动静忙披了外衣迎了出来:“这么晚了嫂嫂怎的又过来了?”
悠然见她脸色尚可,心里松了口气,笑道:“也没什么,想着今日你头回进宫,走了那么些路不说还站了大半天,怕你累着了,所以来看看你。”
两人相携着进了屋里,沈汐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月痕道:“去泡一壶凤凰水仙过来,别让小丫鬟们糟蹋了好茶叶,你亲自去盯着。”月痕答应着去了,顺手把房门给关了上来。夏日天热,煮水的炉子就放在了廊下的阴凉处,月痕一边在这里烧着水一边帮主子盯着门口,防止有人过去打搅。
等丫鬟们都退出去了,悠然才拍着沈汐的手道:“看起来你比我想象中要稳重许多,我还怕你担忧的睡不着呢。”
沈汐道:“横竖将来不管嫁到谁家也不过是从一个院子换到另一个院子,就算是真的嫁到那家里,也不过是规矩大了一些,旁的又有什么不同?哥哥是个好的,咱们家也很干净。可是学里那些同窗,哪个家里不是一堆的庶出姊妹?其到哪都是一样的争宠罢了。”自从她前年满了十五岁之后,私底下悠然也会和她说一些豪门八卦、婚假事宜。因此沈汐和嫂子说起婚事来半点也没有一般女孩儿的扭捏。
只是这话说的好有道理,竟让悠然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也许这就是原住民和穿越者的不同吧,再大条的穿越者,一时半会的怕是也接受不了这里的妻妾制度。可是像沈汐这样的大家闺秀,自小见惯了这些,反而很自然的就能接受这一切。
悠然只得说道:“难为你小小年纪竟然想的这般通透。你放心好了,万事都有我和你哥哥在呢,将来,不管是嫁到哪里去,你哥哥都会护着你不受委屈的。”
沈汐笑道:“我知道的,嫂嫂。这些年,若不是有哥哥和您一直护着我宠着我,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呢!”虽然她没有父母,但是日子一直都过的很自在,甚至比许多父母双全的女孩儿还要逍遥许多。日常与同窗们相交,虽有些女孩子背地里嫌弃悠然的出身,但是却无人不羡慕她穿戴精致、手头阔绰。
悠然揽住她的肩膀:“傻孩子,咱们自家人说这些干嘛?只要你好好的,我和你哥哥就高兴了。这世间女子不易,你记住,将来不管怎么样,你背后都有娘家可以依靠。”
沈汐感动的点点头。
沈泽得皇后的指示,派人查探尚家的动态,却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只能是暗中派人监视着尚家。
到了十五这日,按例,后宫嫔妃的娘家亲眷是可以进宫探视的。悠然一早和韩氏约好,这天一同进宫去给沈湉请安。
今日进宫的女眷颇多,在凤宁宫足足待了小半天才清净下来。沈湉摆摆手让宫人们退下,有些疲倦的道:“咱们娘几个总算是能清净的说说话了。”
悠然说道:“上次娘娘吩咐的事,相公已经让人去查了,只是暂时还没有消息。”
沈湉点头:“嗯,先让人盯着罢!”
韩氏见旁边没有外人,问道:“娘娘说的可是向家?莫非他们家还有什么算计不成?”
沈湉冷笑一声:“这些后妃哪个娘家没点算计,只不过就属向家最明显罢了。”
韩氏嗤笑道:“说来也真是好笑,京中有点子底蕴的人家谁不知他家的底细?向夫人也不过是继室出身,如今整日里摆着礼部尚书夫人的架势,也不知道心亏不亏?!”
听见韩氏这话,沈湉思索道:“母亲这样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向尚书的发妻好像是定安伯家的姑奶奶吧?”
韩氏忙回道:“可不是吗?冯家那位姑奶奶虽然是庶出,但是她出生的时候,家里还是公爵,我恍惚记得这位是当初的定安公老夫人亲自教养的,礼仪风范颇为出众。我少时常听大人夸赞与她。只是,可惜了,红颜薄命啊!如果她还在世,向家最起码不会是现在这般乌烟瘴气的样子!”
悠然一听这位也是庶出,想到那位生死不知的冯大姑娘,不由道:“定安伯家的庶出姑娘怎的都这般……”说到最后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韩氏附和道:“说来也怪,冯家的嫡枝向来难有嫡女,庶女倒是颇有几个出彩的。咱们的冯太妃虽说是嫡出,可是是二房出身,真论起来也算是旁支了。”
这时候,沈湉突然出声道:“论辈分,向尚书的发妻应该是现今定安伯的姑母吧?我听说,当初冯家这位姑奶奶不幸一尸两命,其中有许多疑点。虽说是庶出,到底是定安伯的亲姑姑,如果她真的受了委屈,即使去了那边想必心中也是心中不平的。也不知道定安伯午夜梦回,有没有受先人托梦?”
说完,沈湉看向悠然:“我记得你和定安伯夫人还有几分交情,你出宫后不妨去问问冯夫人,看是否有先人托梦诉冤。”
虽说此时正是酷暑时节,但是悠然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