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穿越重生 > 娇妻养成手札 > 娇妻养成手札 第37节
  静姝没有动作,李珏舀了一勺汤药慢慢喂到她嘴边,静姝唇抿着,勺子抵在她唇边慢慢进了去。
  她口张的小,不少汤药都洒了出来,李珏早知会这样,在原本的量里又加了一点。
  药吃得漫长,静姝边吃边哭,李珏看得心疼,却也知道此时不能心软。他必须要把沈镜再次从小六的记忆里剔除掉。
  李珏给她喂完药,擦着她嘴角的药汁,“这药药效慢,还要再吃几日,明日小六还要像今夜一样听话。”
  他端着药碗出了屋。静姝在他走后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又想到腹中的孩子,强行地止住眼泪,手指伸到嘴里,强迫自己把喝下去的药都吐出来。但李珏好像早料到她会这样,让郎中在里面加了别的药材,入腹就会被消化。
  郎中写完药方李珏并不完全相信,找人把药方拿到药铺,跑了几家,都说这是滑胎的温补方子,李珏才放心给小六用。
  “人死了吗?”李珏问道。
  “大人恕罪,属下办事不利,让他给跑了。”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当初的战神果然名不虚传,即使受伤也能这么厉害。
  李珏没抱太大的希望,“行了,不用把人杀了,拖住他,让他再过两日到梧州。”
  至少要等小六彻底滑掉那个本不该出现的孩子。
  静姝一夜没睡,哭后眼睛肿得发酸,眼皮想抬起来都困难。她裹紧被子发呆地盯着小窗外面,好希望沈镜现在就出现,她好想他。
  满天飘散的白羽被北风缱绻,卷积在一起,洋洋洒洒,落满整个北国。弯月挂在天上,夜幕衬托出它的银辉,驱散黑漆漆的夜。
  沈镜一行已经到了梧州城下,他后背负伤,血还在流,脸上也有几处刀刮的伤痕,越接近梧州,来追杀他的人越多,到后来已经不是要杀他,而是处处阻拦,拖延他到梧州的速度。
  行军的敏锐让沈镜感觉到梧州城里定是发生了什么,李珏才想要杀他。
  城门紧闭,里面毫无动静。
  容启拱手,“二爷,属下打探到南门有处缺口可以进去。”
  他能想到,怕是李珏也能。沈镜手里提刀,眉眼压低,语气寒凉,“走。”
  静姝到了后半夜都没睡,她窝在被子里不知想些什么。她既想要沈镜来,又害怕沈镜知道三哥哥逼迫她喝下滑胎药的事。还有三哥哥说的那些话倒底是什么意思,她到现在都没明白。
  三哥哥如果和她一样也是重生,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前世到了宁国公府以后就没再见到过三哥哥,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静姝想不通。
  “表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叶柳在外面拍门。
  静姝听到她说沈镜到梧州的事脑袋里都是懵的,“你说谁来了?国公爷?”
  “是啊表小姐,国公爷气势汹汹地带人闯进李府,已经和李大人的人打起来了。”
  静姝甚至都来不及穿鞋,从床榻上跑了出去。
  “表小姐,您的衣裳!”叶柳抱起外氅追着她就往外面跑。
  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静姝只穿了里衣,赤着双脚就跑了出来。
  她认识李府的路,知道沈镜应该在哪,耳边是呼啸的寒风,割得人肉疼,冰雪踩在脚下,凉意直逼人的心里。
  沈镜带人站在李府前厅的院子内,李珏手里拿着剑,“沈镜,你若是识相,最好现在就离开梧州,我可以看在小六的份上不杀你。”
  “她在哪。”沈镜道。
  他没有理会李珏的威胁,声音发冷,与生俱来的王者威势压迫得人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
  “我会送小六回去,但不是现在。她白日和我说不想见你,她有喜欢的人,你最好离开。”李珏提了提手中的剑道。
  沈镜没打算和李珏多费口舌,衣袂在寒风中凛冽翻飞,他刚要说话,就听到远处被北风吹散的声音,“沈叔叔!”
  少女身形娇小瘦弱,只穿着轻薄的里衣,小脸冻得发紫。
  静姝跑到沈镜面前,两手抱住他的腰,“沈叔叔,您怎么来了,我好想您。”
  沈镜触碰到她冰冷的身子,解下自己的外氅披在她身上,给她包裹得严实,又见她连鞋袜都没穿,眉峰压得更低,两臂用力把人打横抱进怀里,开口就是训斥,“胡闹!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不知道自己身子有多容易生病?”
  静姝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小脸依旧很白,沈镜这才发现她红肿的眼,“哭了?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更沉了。
  “小六。你怎么出来了?”李珏看到院中紧紧抱在一起的二人,一时更加气恼,“沈镜,你快放开她,否则别让我对你不客气!”
  静姝转过头,“三哥哥,我没事,时候不早,你该去休息了。”
  李珏气急,却也对她无可奈何。
  沈镜薄唇贴在静姝的额头上,问她,“你屋子在哪?”
  静姝被他紧实有力的手臂抱着,成熟男人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静姝贪恋着这种感觉,从心里感到的安稳。
  静姝指了指自己来时的路,闭上眼格外地信任沈镜,“沈叔叔,您抱我回去吧。”
  沈镜没再多问,按照她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进屋门,静姝的呼吸就被尽数夺了过去,强硬的气势压下,缠绕在她周围。沈镜把她慢慢放到案上,一句话都没说,撬开她的贝齿,犹如一头饿了许久的狼开始肆意占有。
  静姝呼吸乱了,被他熟练地解开衣带,胸口发凉的那一刻她陡然清醒,“不…不行。”
  沈镜像是压根都没听到她说的话,静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大了点,“沈叔叔…我有孕了。”
  这几个字砸在沈镜的头顶,沈镜停下动作,露出不符合他年纪的复杂情绪,从未有过的惊喜和疑惑,“有孕?”
  静姝捧着沈镜的脸,许久没清理的胡渣有点扎她的手,轻轻的吻落在沈镜眼角的纹路上,“沈叔叔,我有了你的孩子。”
  沈镜漆黑的眸子沉默地盯着眼前衣.衫.半.露,含羞带怯的姑娘,她说话的时候很轻,仿若一片羽毛不断撩拨在沈镜的心尖,势头越来越大,最后把沈镜的整颗心都捏在手里,像个妖精一样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肆意玩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连惊喜都看不出来,依旧是淡淡的,平静得没有半点异样。
  静姝原本含笑的脸也慢慢僵住,她在想沈镜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时间慢慢流走,沈镜的沉默让静姝越来越泄气,静姝小心翼翼地问他,“您…是不喜欢孩子吗?”
  沈镜没答她的话,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温热的掌心缓缓安抚在她的后背上,“静姝,你还太小。”
  “我已经快要十八了,沈叔叔,我不小了。”静姝争辩。
  在长安城,像她这样年龄的女子早就嫁出去有两三个孩子了。
  沈镜抱着她软软的身子,耐心地给她整理衣襟,“相比于我来说,你实在是太小了。”
  他像是在平静地叙述一件事,听不出有什么感情。静姝亲着他的侧脸,“那我以后多吃饭,争取和您一样高。”
  沈镜的动作顿住,她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静姝明没明白沈镜的意思,可是这句话顿时扫清了沈镜方才的情绪。
  他勾了勾静姝的鼻尖,“你这孩子,嘴上吃蜜了?”
  “我不是孩子,”静姝不满意地嘀咕,“我都有您的孩子了,您还总拿我当孩子看。”
  沈镜给她整理好衣裳,摸了摸静姝的头,“郎中看过了吗?怎么说的?”
  静姝面上一僵,撇开眼道“说我最近养得不错,还要喝几副安胎药,没什么问题。”
  沈镜看出她的支吾,没揭穿她的假话,抬手把她抱了起来,“这时候都没睡,困不困?”
  静姝乖巧地点头,“您别走了,陪我睡吧。”
  沈镜被子掀开让她钻了进去,围幔放下,沈镜吹了灯,脱下衣裳后躺在她身侧,自然而然地抱过她。
  “沈叔叔,我三哥哥…”静姝刚开口被沈镜阻断,“他是你为数不多的亲人,我不会把他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静姝又道“沈叔叔,您怎么突然来梧州了?”
  沈镜指腹摩擦着她腰间的软肉,想到那封汇报她行踪的信,手上的力道加重,“来这处理点事,顺便看看你。”
  静姝了然地点头,沈镜那么忙,应该不会特意来找她。
  “在这不开心吗,怎么哭了?”沈镜刚见她时,她眼角确实红得厉害。
  静姝道“没什么,近些日子太想您了,又不敢和三哥哥说,就只能躲在被子里哭。”
  她说的也是一部分事实,她确实很想沈镜。
  沈镜眸子变暗,薄唇抿了抿,没再说什么。她虽在李珏屋子里住过几夜,但沈镜了解她,还不至于糊涂到去怀疑她孩子父亲是谁的地步。
  只是有些事他还要好好地查查。
  “我很喜欢这个孩子。”沈镜吻着她的额头忽然道。
  静姝眉眼弯起,在他怀里拱了拱,满意地哼哼了声,“沈叔叔,这可是您第一个孩子。”
  安静的夜,少女慵懒甜腻的声音格外清晰,软乎乎的人撞个满怀,温暖了北国刺骨的寒冬。
  “我知道。”半晌,沈镜才低声开口。
  无情的北风疯狂地席卷每一寸土地,静姝平日夜里最怕这种狂风呼啸,可是这一夜她却睡得十分安稳。枕边的人就像一块牢固的盾把她护在身后,有他在,静姝可以不用担心任何事。
  风停下来的时候,静姝又做梦了,她本来不困,也许是白日太过累,见到沈镜,全都放松下来,才会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这次是完全不同的场景。
  严肃而又刻板的书房,一分一毫都透着毋庸置疑的威势与压迫。寂静的屋内,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见。
  太师椅上女郎跨坐在男人的腰间,脸颊红晕,灿如云霞。男人结实的胳膊抱在柔软的腰肢上,麦色肌肤衬托那抹白皙。
  直到看清两人的面孔,静姝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这二人正是她和沈镜。
  她看着自己胡乱地亲着沈镜的耳朵,两人极致欢愉后紧紧抱在一起,她在沈镜耳边问,“沈叔叔,您真的答应了让世子爷不要娶柳家的小姐吗?”
  沈镜抱住她的腰,有些无奈地揉着她的发顶,“静姝,你已经问了我三次了。”
  她吐了吐舌头,“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随后,吧嗒一声她亲着沈镜的侧脸,“沈叔叔,您真好,我好喜欢您。”
  第39章 身世 您这样宠着我,会把我惯坏的。……
  沈镜在静姝睡着后起身出了屋, 李珏千般阻拦他来梧州必是有什么事要做,他必须要弄清楚。
  叶柳等在外面,忽听门口的动静, 沈镜从里面走了出来。
  “二爷。”叶柳福礼。
  夜越来越深,李珏在屋里并未睡, 一切都按照原有的轨迹进行,不管他做了多少, 依旧改变不了小六的命运,或许他本来就不该插手。
  “大人,宁国公去了柴房。”下面的人进来通报。
  李珏疲惫地闭上眼, “由他去吧。”
  沈镜问完话后去找了被关在柴房的郎中。郎中身上被麻绳绑住, 嘴里堵着布条, 看到沈镜, 呜呜地叫了两声。沈镜给他松了绑, 拿出嘴里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