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警官往回走,一到现场,老警官就让人把二燕的尸体抱上车。
二燕他爹一下子就急了,说啥都不肯放手。二狗子的爷爷也在那吹胡子瞪眼睛的,说什么落叶归根,女娃子死的够惨的了,怎么还能离开这个村子。说啥都不准。
越不让离开,就越有鬼!老警官被我说服之后,心里也是清楚的狠。
“不行,死者张二燕,我们怀疑是他杀人,必须拉回去做尸检!”
老警察的态度很僵硬,老张头先是示弱,后来那股子王霸之气就显示出来了。他带着人们抄起家伙事儿,形成一道人墙,把二燕和警察们都隔离起来。
双方都不让步,有的年轻气盛的小警察不知道山里面的规矩,初生牛犊不怕虎,把枪都掏了出来。
村民们一看都掏枪了,他们不怕反倒是闹得更凶了。以至于在慌乱中,有的警察直接冲天鸣枪示警,众人吓得乱成一团,场面闹得很僵。
张大刚抱着脑袋跪在那里捣蒜似的和警察磕头,和二狗子爷爷磕头。说他家孩子就是自杀,他们做家长的都不追究了,警察还追究什么?
村长把他儿子又搬出来了,好像今天谁动了二燕就是动了他们张家的命根子似的。
不过说起来也对,二燕的死,的确是为了夯实张家的根基的。只不过他还不知道,身边站着那个打地基的人,不知打的是“地基”还是“地洞”!
老警官和身后的同事们摆摆手,这样的场面他也见得多了。穷山恶水多刁民,这个村里的民风多彪悍他早年也是领略过的。
所以,他才没有把那火车和仓库的事儿公之于众,就是想让这些无法无天的村民有些畏戒。
 张大刚求救似的看着老张头,老张头盯着老警察,脑子一直在转着。姓伍的在老张头耳边耳语了几句,老张头才呼出一口长气。
“检查可以,但是不能破坏尸体!你们要是敢对尸体动刀子,今天谁也别想出山!”
我轻轻的捂住胸口,张爷爷太凶了,吓死我了!我都怀疑,以他这岁数,三十年前是不是曾经占山为王过!
老警察倒是没介意他这个态度,只是要人给找间空屋子。毕竟二燕也是个姑娘家,做检查的时候,法医可以看尸体,别人不能。
再者,这个检查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受了打扰影响结果判断就不好了。
二狗子爷爷冲后面耳语了几句,几个后生就上来抬着一幅担架,把二燕的尸首往山下抬。
我在后面扶着大婶,大婶一直在追问我妮子的尸体在哪?有没有让野兽给叼走?
我眼睛瞟着姓伍的和二狗子爷爷,他们两个紧紧跟在老警官身边说着悄悄话。估计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大婶,你放心!妮子现在很好,等这边的事儿完了,我安排你们两个再见一面!”
大婶听完抹着眼泪,能再见到妮子她已经很满足了。可是见了又能如何?毕竟是阴阳两隔!
可我脑袋忽然闪现一个想法,妮子既然能作为行尸在那开火车,想必老卢是有特殊的方法让妮子继续维持下去。
对于大婶来说,只要看到能蹦能跳的妮子,不是比今生今世再不相见幸福多了吗?
我一路走一路安慰着大婶,顺便跟着大婶回了家。等我四处寻了寻,对着院子里的大公鸡就下了手。
大婶害怕的看着我,我尴尬的笑了笑:“婶子,有姜吗?给我拿一块呗!”
大婶不知道咋回事儿,但还是按照我说的做了。我把红公鸡的鸡冠子割了下来,上面的血滴滴答答的就被我收到了小瓷瓶里。
随后,我拿起姜就往二狗子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去的地方正如我所猜测,是二狗子他家后院的一个仓房。以二狗子爷爷那种算计劲儿,他肯定不会相信去别的地方,唯恐有人把这和他孙子成亲的唯一希望给夺去了。
他们从前门进去,我从后面就绕了过去。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后面虽然没有门,但是有个很小的天窗。
我缩着身子从天窗上爬了进去,果然老警官他们几个正在里面等我。
“确定没人能看到我们吧!”我要秘密实施一项手术,千万不能让村里的人看到。几个警察点点头,这种任务正是他们所擅长的。
“幽幽,你确定有办法能把这小姑娘救活?”有过来的法医已经对二燕下了死亡通牒,她已经距离死亡时间大概八个小时了,理论上人早就完了。况且,她的身子都僵硬了。
我明白他们说的理论,可现在不是实际吗?
因为我在现场看到二燕的魂魄还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的身体中,这说明姓伍的还没来得及动手缉魂,警察就到了。
只要这魂魄不离体,就算是人僵硬了,我也能救得回来。况且,现在只是四个时辰,时间还很是充裕。
“来几个人帮我,我需要协助!”
 如今,她身上不能再往外泄气,我要往里面注入阳气了。
我从柴火堆里找来两根相对粗的麦管,让剩下的那两个男警察一人一个对着二燕的耳朵往里面吹气。
他们看看老警官,老警官点点头,让他们按照我的示意去做。
随后,我们的抢救行动开始。
这一招,是常鹊大人教我的。我摸着二燕的胸膛,等吹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时候,胸膛处隐隐有了热乎气。我大喜,掏出鸡冠血,掰开二燕的口,滴了一滴进去。
“快,继续吹,千万不要停!”
那两个吹麦管的警察脸都憋得发紫,腮帮子估计都吹麻了,还在那努力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在旁边仔细盯着二燕,鼓励着她们。
老警官也不可置信的往前迈了几步,仔细盯着二燕的脸。二燕的眼睑动了动,她的眼睛动了...
“吹,继续吹!”老警官脸上抽搐着,下达的命令声音都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