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念与期待,没等到也不会有失望。
周肃晋:“如果不过来,晚上肯定会打电话给你,以后不用等。”
换做以前,她会撒娇,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打,非要等晚上。
或许会更得寸进尺,那你就不能一天多打几遍给我,早上一遍,中午一遍,晚上再打半小时。
卫莱笑笑:“这下我就知道了,以后不用再一直盼。”
周肃晋道:“你值班不忙的时候,可以打给我。”
“那不是会打扰你?”
说这话的时候,卫莱没看他。
周肃晋看她一眼,轻踩油门过路口,“过年还有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那天又不跟人谈事,任何时候都有时间接你电话。”
她沉默不语。
“平常忙的时候,没办法次次及时接你电话。你想要随意闲聊,那只能等晚上我回去才有整段的时间给你。”
不知不觉,车开到了公寓楼下。
公寓里暖烘烘的,多了几盆蝴蝶兰,婀娜高雅。
沙发的边几旁摆了一瓶银柳,上面挂了一些红色小灯笼和挂树红包,公寓里瞬间有了年味儿。
茶几的零食盘里堆满她喜欢的零食。
卫莱进门没脱外套,直接找了几个超市购物袋,从冰箱里拿东西。
双开门的冰箱也塞得满满都是,这个春节她是打算好好庆祝一下的,为卫莱·百多。
她转脸对周肃晋道:“你喜欢的菜我做得一般,你凑合一下。”
周肃晋:“没事,可以尝尝你们江城特色菜。”
从公寓再回到江岸云宸,已经十点一刻。
卫莱往年也是那么晚等母亲忙完了再吃年夜饭,不觉得迟。
门上贴了春联,周肃晋多看两眼,输入指纹开门,先把东西放在进门的边柜上,转头要去接卫莱的大衣替她挂起来,卫莱已经挂好,没注意他抬起的手。
家里原本就大,两三周没人住,屋里冷冰冰的,卫莱开空调。
周肃晋慢条斯理脱下大衣挂进衣柜,客厅一尘不染,茶几上只有卫莱的两本书,再无其他东西。
灯下,灰色岩板砖泛着微冷的光。
餐厅窗帘没拉,眼前万家灯火。
卫莱去了厨房,找出围裙系上。
周肃晋摘下袖扣挽起衣袖过去帮忙,带过来的菜都是半成品,几乎没有需要他帮忙的。
“想喝什么酒?”他打开酒柜问道。
“随便。红酒也行。”
周肃晋取了一瓶,打开第二扇柜门,没找到红酒开瓶器,他侧脸问卫莱开瓶器在哪:“去年你不是放在这里的?”
卫莱指指左边的柜门:“我前几天又整理回去了,这样方便你用。”
去年她没有边界感,把这里所有东西都按自己的喜好归置,今年找保洁来打扫卫生时她又重新将家里物品整理,尽量还原。
不过有些东西实在记不住原本是放在哪,只能随意。
周肃晋只点点头,没说话。
十一点四十,还算丰盛的年夜饭做好。
这是他们两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卫莱与他碰杯,浅笑着:“周总,新年快乐。”
周肃晋:“新年快乐。”
他微微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所有难以言喻的情绪都随着酒咽下去。
卫莱抿了一口红酒,蓦地想起:“我忘了买水饺,你过年要吃水饺的。”
周肃晋说:“有汤团,一样。”
卫莱找话聊着:“你们家年夜饭都吃些什么?”
周肃晋说了几道特色的,“很多,有些我不吃就没在意,明年如果妈还跟贺董一起过除夕,我带你回老宅聚餐,你自己看。”
卫莱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好奇问问。”
隔着餐桌,周肃晋望过去,卫莱在他目光落下之前,垂眸抿酒杯里的酒,避开他的视线。
十一点五十,园区的第二轮烟花燃放开始。
坐在客厅便可以看到烟花腾空,漫天璀璨。
周肃晋搁下酒杯,“去不去外面露台看?”
卫莱托着下巴一直望落地窗外,“不用,这里看得蛮清楚。”
“想想零点许什么愿。”
卫莱转回身坐好,“今年没愿望。”顿了下又改口,“有一个。”
周肃晋道:“可以先说给我听。”
卫莱笑:“那不能。说了就不灵了。”
周肃晋看着她的眼,“跟我有关?”
卫莱依旧是浅笑,摇摇头。
他们吃饭时开着电视,这样家里不至于太冷清。
开始新年倒计时,卫莱一瞬不瞬看着窗外。
零点的烟花划破夜空时,她许了唯一的愿望,希望卫莱·百多今年能挤进前四十强。
许过愿,她放下杯子站起。
周肃晋已经走到她这边,将她抱在怀里。
卫莱抬头,“新年快乐。”周肃晋的吻直接落下,她环住他脖子回吻他,咬了一下他的唇。
她不知他疼不疼,但她疼。
心头被想念钻得隐隐疼着。
她虚荣、庸俗,如今再加一条贪心。
如果不是贪心,认识他后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自己在他心里有多特别,也不会浑然不觉中陷入进去。
人要是靠理智能控制住感情就好了。
想退回最初的状态时,感情能一并收回,能做到真的不想他,不盼他。
可惜她还没修炼到那个境界。
只能尽量回到让彼此都舒适的区域。
凌晨一点,卧室也终于暖和起来。
不冷之后也没有过年的气氛。
周肃晋的唇从她下巴滑落至颈间,卫莱推着他肩膀提醒他:“别在我脖子上留吻痕。”
周肃晋顿了下,没再亲她脖子,抬头看她。
想问,欲言又止。
卫莱道:“我明天要去巡店,买了新裙子要穿。”
“明天还要加班?”
“嗯。我妈每年大年初一都会巡店,给上班的人发红包,现在由我来。”
周肃晋的唇再次落在她脖子里,亲在锁骨处。
卫莱:“那里也尽量小心,裙子是低领。”
“……”
周肃晋“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他握着她的手,唇落到下方再下方。
卫莱呼吸一紧,像是回到他们领证那晚,一切都是陌生的。
颤栗从他吻着的地方,沿着小腹一路往上窜来。
凌晨三点,这座城市安静下来。
卧室里也是。
卫莱枕在自己枕头上沉沉睡去,睡着还不忘转身,背对着周肃晋那侧。
他看她几秒,关灯,去浴室冲澡。
温水淋在身上没有任何刺痛感,不像去年。去年几乎每次身上都有她的抓痕,开始时只有一道,后来越来越多。
她哪里都抓,第一次先试探,他不阻止她便无所顾忌。
今天没有。
之前让她有执念的喉结,她今晚只在没注意时碰到一下。
翌日,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天。
卫莱被八点钟的闹铃吵醒,今天要去巡店,不能起太晚。
周肃晋比她早醒二十分钟,洗漱过从浴室出来。
卫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新年发财。”
周肃晋示意她:“看看两个枕头中间。给你的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