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书然端着一杯水过来,放到她的手上,立时惊道:“你发烧了。”
说着去摸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叶清姿被她摸得喝水的动作一顿,温水进入口中,浸润干渴的嗓子,莫名泛着丝丝的甜。
“我打电话问问前台有没有感冒药。”
童书然去给前头打电话,很快又丧气的回来,“没有,酒店说不提供药品。”
叶清姿放下水杯,“不用,你想扶我去浴室洗个澡。”
“需要我帮你洗吗?”童书然去扶她,认真提出建议。
“不用!”叶清姿果断拒绝,她还没有虚弱到要人帮忙洗澡的地步。
“真的不用吗?”童书然又问了一遍,语气很是担心,她这软绵绵的样子,摔倒就不好了。
虽然她这样的关心叶清姿很受用,但还是拒绝了,“不用,谢谢。”
“好吧,你小心点。”童书然扶着她进入浴室,又叮嘱了一遍才走出去。
浴室门刚关上,就听到童书然在外面喊,“我就在门口,你有事儿叫我。”
这句话像是给叶清姿软绵的身体注入一股力量,难受的感觉都好了许多,瓮声的语气里都带上了一点娇羞,“知道啦。”
由于叶清姿感冒,两人出门的时间晚了许多,还没收拾完,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童书然跑过去看门,来人正是谢安妮。
谢安妮看到她一愣,我刚才没下楼吧,童小姐不是住在下一层吗?
童书然忽然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有些尴尬,“那个……叶总感冒了,我来帮她收拾收拾。”
谢安妮“哦”了一声,倒也没表现的太奇怪,她记得叶总说她们小时候是邻居来着。
飞机上,叶清姿难受得紧,还头疼,总是睡不了几分钟就会醒。
童书然看她这样,内疚得不行,是不是摸一下她的额头给她测体温,嘴里囔囔的给她说对不起。
看她这么自责,叶清姿安慰道:“不关你的事,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抵抗力不好。”
童书然摇头,坚定的把锅往自己背上背:“都是我不好,昨晚你说不要弄了的时候,我还非要闹你,不然你才不会感冒。”
叶清姿老脸一红,低声制止道:“这是飞机上,你在胡说什么。”
童书然不以为意,声音又放低了一个度,凑到叶清姿耳边说:“我很小声,别人听不见的。”
两人隔得这么近,叶清姿躺在下面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转开脸,不管有没有人,她都不是很想提这个事情。
她居然被童书然做得感冒了,这也太丢脸了。
“不许再说这个了,我要睡了。”叶清姿拿出工作场上的领导风范,由于感冒说出的话有气无力的,倒像是羞恼了。
“好~”童书然像哄孩子似的,给她掖好小毯子,戴上眼罩。
最后像哄婴儿一般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此情此景,就差来首摇篮曲了。
叶清姿被她这样呵哄着,心里的阳光盛放,照得她整个人暖洋洋的,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中途醒来喝了点白粥,又继续睡,再次醒来就准备下飞机了。
谢安妮来询问要不要帮忙,可以送叶清姿回去。
童书然此时才重新打量起她来,身材高瘦,长得温柔清秀,尤其注意到她手,没有做美甲,十根手指头都修剪得十分整齐。
心中警铃大作,不等叶清姿说话,她就挽起叶清姿的手臂,像个女主人似的说道:“这几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我会带她回去的。”
她没有称呼她叶总,一个“她”字,更显暧昧。
谢安妮看向叶清姿,没有说话。
童书然嘟起嘴,有些不服。
可是想想也对,叶清姿才是她老板,现在她只是老板合作商的身份。
“安妮,你先回去吧,我这有她就行了。”叶清姿说道。
听到叶清姿这样说,童书然的腰杆再次硬了。
老板都这样说了,谢安妮也没再说什么,道了句再见就离开了。
留在停车场的车是叶清姿的,她现在的状态不好开车,就由童书然代劳了。
车上叶清姿的精神还是不太好,眯着眼睛打盹,童书然也不人心打扰她,默默开车,连音乐都不敢打开,怕吵到叶清姿。
无聊的童书然开始胡思乱想,想到谢安妮,其实她也不确定谢安妮是不是弯的,自己刚才说那样的话是不是太明显了,下属关心领导也是很正常的吧。
可是叶清姿居然叫她安妮唉,除了昨晚在床上她情不自禁地喊了“书书”,其他时候都喊全名,一点都不亲切了。
童书然越想越难受,又无从发泄。
从后视镜里瞅了一眼熟睡的叶清姿,又傻傻的勾起嘴角,她们现在可是情人关系,下属算什么。
两人回到叶清姿的公寓,岂料东西放好之后,叶清姿居然说:“这几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童书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居然赶自己回去,而且话术跟她和谢安妮讲的一样,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和谢安妮一样吗?
当时就要生气了,还好理智火速赶来。
“是我害得你感冒的,我要留下照顾你,而且你都感冒了,一个人怎么行。”
叶清姿并不想提自己是怎么感冒这件事,只又说了一遍:“不是你害的。”
“是我,昨晚你说不弄了,要去洗澡休息了,我还非要弄,就是我的错。”童书然执拗,不知道害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