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瑶不甘心,甚至有一些悲愤。
她还想要说什么,就被沈冠霖冷淡的嗓音打断了:“你们丁家对她做了什么,我清楚的很。如果你们能安安分分地待着,我不会动你们。但如果你们妄想背地里动手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
沈冠霖起身,修长的身躯如同茂林修竹,整个人的气质矜贵且疏离令人望而却步。
他留下这句话便要走,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丁瑶瑶。
丁瑶瑶已经心如死灰,听到沈冠霖说的最后那段话之后,她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一般,震惊的难以回神。
她不敢相信,沈冠霖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整个丁家为敌……他难道是疯了吗?
若是沈冠霖知晓丁瑶瑶的心思,他一定会说,是啊他疯了。
从丁蕊蕊离开的那一天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疯了。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就是为了佑言和找到她。
丁蕊蕊是他的药,没有她,他已经病入膏肓。
沈冠霖行至门口,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一些酒气,理智回来几分。
他望着静谧的周围,四处雪白一片,清冷的月光洒下来,雪地反而像银河一般璀璨,他又开始有几分恍惚。
他忍不住想如今丁蕊蕊在哪儿,又不论她在哪儿,他们总是在同一片天空下。
沈冠霖勾了勾唇,发出一抹苦笑,不是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吗?
那是否,此时,她也在仰望星空?
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可它是不知道凡人的心思,也偷听不到他们的心事。
但,沈冠霖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测是对的。
丁蕊蕊此时确实在和他,欣赏同一轮月亮。
只是丁蕊蕊和他的心境不同,她正悠然自得地躺在阳台的吊椅中,轻松地赏着月亮。
这是她自己租的一间单身公寓,距离甜品店很近,很方便。
她穿着毛茸茸的睡衣,长发随意的扎了一个丸子,脸上脂粉未施,却依旧干净白皙的没有任何瑕疵。
月光洒在她身上,为她渡上一层柔和又清冷的光,显得更加美丽。
家中只有她一个人和一只猫,她躺在吊椅中,那橘猫就躺在她的腿上,同样的安静悠然。
望着脚下和远处的万家灯火,丁蕊蕊的目光有些许失神,她不禁感叹这座城市的繁华,心底却又突然涌上来一股熟悉。
她忽略了心底的异样,轻轻揉了揉橘猫毛茸茸的脑袋,她自言自语道:“我总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
她微微皱眉,想要去探寻自己究竟忘了什么时,她又忽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抗拒,令她失去了方才的探究欲。
她想,既然已经忘了,就说明不重要,所以没必要再去想了。
这时候,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来,看到是赵司樾的来电。
丁蕊蕊笑了笑,接通,打趣他道:“赵医生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话说完之后,她就顿住了,因为她听到赵司樾那边乱糟糟的声音,震耳欲聋的音乐中还夹杂着男女的欢呼声。
许久没有得到回复,丁蕊蕊误以为赵司樾那边的噪音太大,他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正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赵司樾略带着一些醉意的嗓音说:“蕊蕊,我刚刚遇到了一个人……”
丁蕊蕊还以为他遇到了他一直藏在心里的意中人,笑着戏谑道:“谁啊?把我们赵医生的魂都勾走了。”
“答应我蕊蕊,以后不要再接那家公司的订单了,好不好?”
突然无厘头的一句话让丁蕊蕊愣了神,她这才发觉赵司樾很奇怪,他很少喝酒,至少从他们认识以来,她都没有见到他喝过,更别提像今天这样已经有了三分明显的醉意。
而且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和恐慌,与以往的恣肆洒脱截然不同。
丁蕊蕊不禁担心,赵司樾究竟遇到了谁?
今天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