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芩英看着对方一脸绝望,提议道:“不如你去问问楚贵嫔?我觉得她很有主见,想法也比较新奇。”
“不去!”碧憨几乎是立马就否决了。
速度快到李芩英都楞了一下,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还是问了下:“为什么?”
碧憨恨得想咬舌自尽,但还是脑子飞快转。
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补救道:“你想啊,就楚贵嫔和我皇兄那关系,怕是直接说给了皇兄,万一他们直接帮我做了决定可怎么办?”
“说的也是。”李芩英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
楚玉惜和夜寒司的关系亲近、无话不说是后宫众所周知的。
她倒是没有怀疑。
碧憨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后,觉得这么待着不是办法。
李芩英并不傻,甚至她很懂得后宫之间的日常相处。
以她的聪明猜想,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露馅了。
虽然她已经隐藏了名字,可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陆泓的秘密。
闹得几方都不愉快,可就罪过了。
直接起身走人了:“本公主就先走了!”
李芩英只当她被事情闹得心烦,送她出门时候劝解道:“公主不必太过担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碧憨点点头,叮嘱道:“帮本公主保密,我不想让人插手。”
“那是自然。”李芩英一口应下,行礼目送。
离开之后,碧憨疲乏的靠在车上。
虽然依旧没什么结果,不过把话说出来就好很多了,不是自己一个人憋着了。
与此同时的六王府。
陆泓正在教邢绥最新的招式。
邢绥起势没有扎稳马步,他伸着扇子冲对方腿上一旋:“基础功不扎实,休息一刻钟”。
片刻后扇子回到手上,展开后风流的扇着扇子,潇洒不羁。
正准备出击的邢绥被击垮在地,痛叫一声之后,狼狈起身。
“干爹,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陆泓拿扇子把他八卦的手拍开,起劲的捏着他的腿:“休息时间太长了?小孩子家家管这么多闲事。”
邢绥吃痛的往后一缩,熟练躲开了。
自从被陆泓带回来后,他被慢慢的培养了很多技能,两人关系很近。
也就不那么害怕陆泓的威胁了,反倒是语重心长的说道:“额前犯桃花,干爹最近有桃花缠身。人称您是京城最风流王爷,总不至于是对着桃花烦恼吧?”
陆泓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这么八卦!”
“这可不是八卦,口口相传的东西不需要八卦。”邢绥一脸神秘道:“干爹,你还从来没问过我家原来是做什么的。”
“破落户,普通百姓。”陆泓没心思跟他多答话,心不在焉的敷衍几句。
邢绥摇摇头,故弄玄虚道:“猜错了,我家是隐世家族,世代以盲眼算命为生。我爹开始不眼盲了就没再做了,不过爷爷看管着我长大,所以看相依然是我必修课。”
陆泓不在意的嗤笑一声,打趣道:“家道中落?”
小算命先生诶一声,叹口气:“您没听到重点,我说的是看相,虽然称不上炉火纯青,但是十有八九是准的。所以我说你有桃花不是八卦,是认真的。”
看他来劲了,陆泓笑了声:“那您给我建议是什么?”
邢绥一本正经看着他额心,边看边说:“桃花边泛着金光,您这桃花身份高贵、且是旺夫相,要我说你就从了吧!”
陆泓“嘿”一声,拿着剑直接跟他对打开了:“让我看看是不是基本功退步了,居然敢这么调侃你爹。”
邢绥不愧是陆泓亲自教出来的,立马跳起来说道:“后半句是调侃也是真的建议,反正我能看出来你最后从了!”
陆泓攻势更凶了。
一场下来,直接给他打的双手发麻,剑断两半。
原本看着对方凝视短剑低落,陆泓还想安慰:“没事,干爹再给你再打一把剑。”
邢绥却认真的抬起眼说道:“干爹一遇到这事就开始气急败坏,说明你很烦躁无措,你需要静静再做决定。”
说完就跑了。
陆泓拿着断剑笑骂:“小神棍!”
断剑交付管家吩咐:“熔铸成新的送到我屋里,剑柄我亲自来打造。”
“是。”
等这里安静许久之后,陆泓上了屋顶。
仰卧二郎腿姿势,看着天空发呆。
一会儿觉得那云是楚玉惜的样子,觉得震惊错愕。
一会儿觉得是夜寒司盛怒斩杀他的样子。
一会儿又觉得是碧憨小时候揪着他的头发,威胁他帮忙解决她问题的样子。
“碧憨啊,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
“偏偏怎么?”
忽然想起温润清亮的声音,陆泓差点被吓得滚下屋顶去。
稳住身子后看着他说道:“楚玉麟,你悄无声息干嘛啊!”
楚玉麟一身清明,自带儒雅温润的气质,笑眯眯的:“本来想跟你说朝堂一些公事,听说我们京城风流情圣遇到了桃花劫,专程过来嘲笑一下。”
“你给我闭嘴!”陆泓说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你到底知道多少?”
楚玉麟不逗他了:“进来时候听你干儿子在给管家分析,听了一耳朵。招惹了公主,你打算怎么办?”
陆泓松了口气,瞪着他说道:“我要是知道,我还在这愁得揪头发吗!”
心道这小子跟楚玉惜也有几分相似,怎么这姐弟俩性情都不一样。
一点都不善解人意就算了,居然还袖手旁观。
他无奈的一挥手:“说正事吧,怎么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安静点的。”
两人到了陆泓书房,楚玉麟面色一正:“知道王安吗?”
陆泓摇摇头:“耳熟,不清楚。”
楚玉麟介绍道:“内阁大学士,作风还比较淳朴,业绩一般、也不会花言巧语,就是皮实忠厚。但是他近期给皇上上了一道奏折,广传京城,对我们影响不好。”
一听这语气,陆泓就知道改革出问题了。
“折子写了什么?”
楚玉麟从袖子中拿出了拓本:“现在京城流传的这一份,你看看。”
陆泓拿过来,轻声念道:“虽有小成效,但仅限于内部而已,故臣以为,元创至今无理由忽然改革制度。”
念着念着他眉毛皱起来了。
改革这事本身就是要拉拢到更多的人认同这件事,再慢慢推广。
如今忠臣都认为这是小打小闹,颇不认同。
而且流传京城,说明一大部分的学子和宦官都是这个想法。
先前他们搞出来的学堂制,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