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曜乾:“”
忍住胃里的不适,他平淡地收回了视线,“南弦,你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当然。”
“那你为什么伤害我?喜欢我,难道不该成全我?”
“从前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不甘心。”南弦脸色一沉,“太多人逼我了,我明明就没有做错,为何所有人都不放过我?你哥哥要杀我,凤云渺要杀我,就连你也巴不得我死了吧?你知不知道,是你们尹家的人亏欠我在先!”..
史曜乾:“”
他还真不知道,这疯子跟尹家有什么恩怨。
“敏芸郡主对我的侮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也许我不该告诉你我身上发生过这么耻辱的事,但,我应该让你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个老女人的死,还不足以让我泄愤!”
史曜乾眸中划过一缕思索。
敏芸郡主老女人?
被南弦定义为耻辱的事,所指的应该就是身体被玷污。
这位郡主被他称为老女人,这就代表绝对不是年轻一辈的郡主,或许应该是年长一辈的,说不定年纪也得大个几轮。
原来这疯子年少的时候被尹家的某一位长辈侮辱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明明知道仇人是谁,这事与我和大哥也没有关系,你就要为了这么一个人,报复整个尹家?她做的孽关我屁事?”史曜乾语气愤慨,“这就是你丧尽天良的理由吗?”
“良玉,你不明白,我真的受够了这种女强男弱的日子,你看看其他大国,都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而我们鸾凤国,男子懦弱无能!凭什么?我就是不愿当一个懦夫,就算我一次次失败又如何?我不顺心,与我作对的人也都别想顺心!”
南弦仿佛说到了气头上,将手中的筷子狠狠砸在桌上。
史曜乾见此,也放下了筷子,“南弦,你有没有想过回头?你如此痛恨鸾凤国,天大地大,总会有你能去的地方”
一边假意安慰着,一边将手悄悄伸入了衣袖口袋中,摸出了那瓶来之前带的白沙胶,将里面黏性极强的沙子,倒在了他此刻坐着的椅子边缘。
除了他坐着的这块地方,其他地方都悄悄撒上了一些,二人中间的桌子就是最好的遮挡物,南弦看不见他的小动作。
“我回不了头了,我也不想回头。”南弦的神色冷若冰霜,“你不要试图劝说我,我不想听。”
他的话音才落下,就看见对面的‘良玉’脸色一变。
“嘶”史曜乾故作吃痛,捂住了腹部,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弦,“这饭菜里面,你是不是加了什么料?你连我都要害!”
“什么?这饭菜没有问题!我自己都吃了的。”南弦惊得站起了身。
“那为何我的腹中绞痛?难道不是你在饭菜里做了手脚吗”史曜乾故作痛苦地趴在桌上,“你口口声声说心里有我,你还是要害我”
“这不可能。”南弦连忙走到他的身旁,俯身道,“良玉,你”
话音还未落下,史曜乾便毫无预警地伸手扣上了南弦的胳膊,自己站起了身,将南弦拖到了椅子上,按住!
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力道之大令南弦猝不及防。
“你跟我耍诈!”南弦脸色一冷,扣住史曜乾的手腕。
史曜乾一个抬腿扫了过来。
南弦想要起身,却忽然发现——
起不来了!
臀部好像粘在椅子上似的,想要起身,就只能把整个椅子都背起来。
他一个低头险险避开了史曜乾的一脚,双手扣上了身下的椅子,想要强行将自己和椅子分开。
而就在下一刻,他却发觉连手都粘在椅子上了!
该死,这椅子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涂抹了胶。
他又怒又急,余光瞥见史曜乾一掌打了过来,咬了咬牙,被椅子粘住的手狠狠一扯——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掌传来,那强力的胶真的撕下他一大片手掌皮,使得他一整只手鲜血淋漓。
顾不得太多,直接迎上了史曜乾那一掌!
由于气愤,这一次用了不小的力度,毫不退让。
他是真的发火了。
良玉一次又一次骗他,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史曜乾与他掌心相对,暗暗一惊。
这混蛋的功力
来不及感叹,他就已经被震飞了一丈出去,摔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他失败了。
好不容易把南弦黏住,那厮反应竟然出奇得快,毫不犹豫地撕掉一层手掌皮就来迎接他的攻势。
他本来就在赌,赌自己来得及打南弦,但还是赌输了。
眼见着南弦走上前来,蹲下了身,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脸颊。
“良玉,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再有下次,你就去陪阿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