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历史 > 弃女成凰 > 第69节
  陡地,她的左手被他一把抓过,耳畔响起他的声音,“怎么?昨夜你不是还义正言辞地扒了我的衣裳?今日便知羞了?”
  他挑眉问着,却在她被匕首划破的伤口处涂上茜草,替她包扎着。
  可听见他这般意味深长的问话,黎夕妤只觉头脑发热,脸色立时涨得通红。
  “而且,”他又开了口,此番却直勾勾地盯着她,“还是在马背上。”
  终于,黎夕妤再也经不起这般的逗弄,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令她觉得头脑发胀。她遂猛地垂下头,也随之收回自己的手臂。
  她无比确信,这一刻她的脸颊必定已红到似要滴出血来。
  却突然,他的手掌再度伸了来。
  黎夕妤一个激灵向后退了退,紧张地问,“少爷,你要做什么?”
  司空堇宥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目光移至她的脖颈,道,“你此刻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诈尸了。”
  伊闹闹 说:
  后面还有一章,记得翻下去哦~
  第五十二章:意乱
  黎夕妤闻言,下意识便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
  然她只是轻轻碰了碰,便突觉痛意钻心。
  这一刻,她方才想起,昨夜被那杀手挟持时,她的脖子可是被刀刃划破了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连忙抓起一把捣碎的茜草,胡乱地抹在自己脖间,却不愿进行包扎。
  司空堇宥倒也随着她,兀自走回石壁边,靠坐着。
  黎夕妤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绪。她转而望向身旁的野兔,一时间却又犯了难。
  她自然知晓烤野兔是要先剥皮的,可她从未做过此等事情,眼下便不知该如何下手。
  突然,眼角瞥见了那把“羽晖”,她眸子蓦然一亮,抓起刀柄便向野兔捅去。
  待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这兔皮……终是剥去了。
  然,她也被染了满手的血迹。
  随后,她抓起事先砍好的一支木棍,向着野兔狠狠一戳!
  竟没能戳破它的皮肉!
  于是,她便再戳。
  还是……失败了。
  她不免有些颓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对待这只死后还要被她折磨的兔子。
  就在这时,司空堇宥走了来。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木棍,而后捡起地上的匕首,于木棍一端斜斜砍下。
  随后便见那本是圆头的木棍,在这一刻变成了尖头。
  司空堇宥没有半点停留,抓起尖头的木棍便刺向了野兔。
  此番,他一把便刺穿了兔子的整个身躯。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底是再熟悉不过的意味。
  这个人……又在嫌她蠢了!
  黎夕妤见状,暗自撇了撇嘴。
  她只是不曾见过烤野味,而并非是蠢!
  司空堇宥又将串着野兔的木棍递给了她,示意她好好烤。
  她便百无聊赖地坐在火堆前,一边烤着兔子,一边满腹心事。
  她想起一月前,她本还是黎府的大小姐,却被妹妹陷害,被父亲抛弃,被未婚夫背叛……
  那时她趴在大雨滂沱的泥泞中,曾以为这天地广袤,再无她的一席之地。
  可她后来被人所救,住进了恩人的家中。
  如今,她又与这恩人患难与共,甚至……还相拥而眠。
  这兴许便是命运之神奇所在,令她与他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
  黎夕妤思索着,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却突然闻见一股焦味。
  她立即回神,却见一只兔腿已被烤焦,她连忙转了转木棍,烤着另一侧兔腿。
  此番,她再也不敢分神,认真地烤着兔子。
  香气渐渐溢出,她咽了咽口水,却听见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在这静谧的山洞中,那声音显得颇为突兀。
  又烤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天色已大暗,兔肉却泛着油光,令她垂涎三尺。
  “少爷,兔子烤好了!”她一路向司空堇宥走去,有些欢喜。
  他接过她递来的木棍,拽下了那被烤焦了的一只腿,却将另一只留给了黎夕妤。
  对于他的心意,黎夕妤没有拒绝。
  她抱着兔腿一边啃,一边又忍不住偷偷转眸打量他的吃相。
  他吃得很斯文,未曾发出半点声响,亦不曾将那油腻染至唇边。
  黎夕妤暗自偷笑,可在心下笑了许久,却又不知自己因何而笑。
  这兔子其实没什么味道,可二人都是饿极了,故此吃得很香。
  待吃饱后,黎夕妤与司空堇宥纷纷躺下,皆望着头顶的石壁不语。
  突然,黎夕妤一个转身,面向司空堇宥。
  与此同时,他也正巧转来,二人便相对躺着。
  他们靠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来自于对方的气息。
  黎夕妤的心跳开始加速,望着他的眸子,心绪竟有万般变化。
  “昨夜,”他突然开了口,却令她心头一紧,“我可有做什么逾越之举?”
  黎夕妤闻之,头脑蓦然一热,脸颊在一瞬间变得滚烫。
  她想起夜里他全身冰凉,她便将自己的衣物脱下,并且与他相拥,供他取暖……
  甚至,他的大掌扣在她裸露的背上,整整……一个时辰?
  如此这般……可算是逾越?
  “呃……”黎夕妤的目光转了转,不敢再去看他,却道,“昨夜,什么也不曾发生。”
  “那便早些睡下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他道。
  “恩,好。”黎夕妤轻声应下,却不知为何,迟迟不曾转身。
  而对面的司空堇宥,竟也不曾转身。
  她的目光瞥向他的胸膛,看得出了神。
  “到得蛮州后,你便无须再掩面了。”突然,他又开了口。
  “恩,好。”她仍旧轻声应下。
  “夕妤,谢谢你。”
  “……啊?”
  “……”
  夕妤……
  他方才唤她……夕妤?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