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钟鼓楼的东家送来一幅地图。”
知秋站在门外,轻轻敲门。
谢洛笙从床上起身,让她进来。
“这是钟鼓楼耗费多年才查到的死士所在地,那里处于山区,悬崖峭壁众多,钟鼓楼的东家命人将地图送来,让我们提前有个准备。”
知秋恭敬的将地图递过去,抬起头,看见谢洛笙红润的脸色,面上一喜。
“小姐状态好多了!”
谢洛笙抬手贴脸,体内寒气早已散开,想到她刚才的所作所为,脸颊热的厉害。
知夏端着药走进来,又给谢洛笙喂下去,蜜饯捧上来,知夏眼里溢出担忧,“小姐身子还没修养好,这一路又舟车劳顿,伤口复发可该怎么办!”
几颗蜜饯下肚,谢洛笙才从苦味里缓过神,摊开地图,轻声道:“我的伤不碍事,这一路我们不能再给表……予象东家拖后腿,安爷爷给的药丸有应急之用,可以暂时恢复内息,你们等会备着,以防万一!”
这段时日她并未修习武术,和南宫穆以及古巴对战内息消耗不少,但现在她却浑身轻盈,丹田内息虽不稳却充足。
有人……一直在用自己的内息助她恢复!
备好那些应急之药,真遭遇危险,她不能再让大表哥和钟凌寒耗神救她!
“奴婢明白。”
知秋知夏点头,神情凝重。
那种应急之药最伤身子,若真到了要吃它们的地步……
“不必太担心,地图上看山势并不复杂,虽然有悬崖峭壁,但可以直接避开,这种地形也不适合伏兵追击,外部的危险可以忽略。”
垂下眼,谢洛笙敛去眼底的情绪,仔细看着地图上圈出来的地方,皱了皱眉,“这里像是无人之地,恐怕已是猛兽的地盘。”
“明日只能带些无味的干粮,绝不能带肉!”
谢洛笙踏出门,迎面,看见一个陷入阴影里满脸木然的男人。
眯了眯眼,谢洛笙迟疑问道:“寒松?”
寒松正假寐休养,听到声音,从树上跃下,恭敬道:“主母。”
“你为何在这?”
谢洛笙看见他,忍不住想起在北祁城楼之事,语气不善。
寒松看了一眼知秋,沉声道:“王爷命属下照顾主母。”
钟凌寒唇瓣擦过她耳尖说的话犹在耳边回荡,谢洛笙呼吸沉了沉,散去脸颊的热气,蹙眉道:“北祁尚且有人蠢蠢欲动,你留在这,恐怕不妥。”
谢洛笙话里分明透着对钟凌寒的关心,寒松面上冰雪消融,扬了扬唇,“那些小事,自有人处理,属下留下,王爷才能放心回北祁。”
顿了顿,寒松又开口道:“安平侯失踪多日,第一楼查到他和安神医最后的落脚点在西疆。”
“王爷命属下将安平侯和主母一并带回去!”
寒松话音刚落,谢洛笙眉眼掠过冷芒,“你说,外祖在西疆?”
难怪……她送去的飞鸽没有回音!
寒松点头,“北祁乱,安平侯被劝说离开北祁,属下本以为他会暗中观察北祁态事,但……朝廷已经寻找安平侯多日,林将军和小林将军都不知他的踪迹,王爷放心不下,已经调查多日。”
寒松一连说了几遍钟凌寒在调查林靖驰的下落,本意想让谢洛笙知道钟凌寒的心意,但他生性刚强木讷,生硬的强调让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安平侯在西疆,今日后小姐正好去寻安平侯下落!倒不用四处奔波!”
知秋顺势开口,叹了口气。
看来,他们还要在西疆呆一段时日。
寒松闻言顿时后悔,几次欲言又止。
王爷想让主母早些回去,他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继续留在西疆?
“外祖不会平白无故来西疆,以他的身份,若是光明正大来西疆城主必定相迎,可现在却没有消息,足以说明外祖在隐藏行踪!”
谢洛笙心里隐隐不安,或许外祖来西疆和她是同一个目的!
“想要炼制死士,四周必定寒凉,附近又有野兽,需备上充足的火石!”
“对付野兽还需特制的迷药,路上我见过几味草药可用,知夏,你陪我去予象东家那,回来我们摘草药,寒松你和知秋留下擦拭兵器。”
谢洛笙也不矫情,明日事大,多一个人帮忙更稳妥!
寒松确认谢洛笙留下他,暗暗呼了口气,恭敬点头。
朝知秋走了几步,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忽然回头,对上谢洛笙的眸子,不解问道:“主母还有话要交代?”
谢洛笙点头,抿唇问道:“湘域王,他见过了吗?身上的毒,可有解开?”
皇后下在他体内的蛊毒,唯有找到引毒人方可解,但对此,她没有任何头绪!
坤宁宫的人都已经试过,全都不是引毒人!
她见过他毒发两次,尤为痛苦,那种能让人失去神智的蛊毒,无比恶毒,她无法想象他一边承受毒发一边和皇帝对峙的模样!
他说湘域王会帮他,但她方才还见他唇色透明,散着黑气。
寒松愣了一下,深深的看着谢洛笙,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眼里透出挣扎,随即低头,“王爷的事,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