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有。
若清不信,只是他问不出其他原因。
而他和澶容站在这里没多久,李悬念和阿鱼就从人群中出现,找了过来。
阿鱼瞧见澶容,眼睛一亮,忍不住扶着头跑过来。
李悬念不紧不慢地跟在阿鱼身后,脸上并无担心的情绪。
“你们这几天去哪了?”来到他们身边,阿鱼本想拉起澶容,可想了想澶容的性格,又咽了口口水,来到若清面前问若清,“我们这几天在城里找了你们很多次,都没有找到你们。”
许是担心若清会胡言乱语,澶容淡淡道:“没什么,被秦衡留在城中的法阵困住了。”
若清听他谎话张嘴就来,不禁心情更加复杂。
李悬念明知这件事不可能,也不去多问,只笑笑,道:“那是我们来迟了。”他和颜悦色地说,“秦衡留在城中的法阵不会就是秦衡一直关心的地方吧?”
他笑里藏刀,说:“如果是,是不是阿容解决了这件事,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他话说得好听,其实心里并不在意秦衡这边的事有没有解决,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可以离开的借口,将秦衡留下的隐患全部推到澶容头上,不给自己拉任何需要承担的责任。
若清听出了他的意思。李悬念并不关心秦衡的目的和澶容这几日的遭遇,他要澶容回答,无非是做好这里要是出事,他可以把这里的事甩到澶容头上的准备。
“小……”若清有意叫住澶容,要他不要随意搭话。
可澶容却说:“是,解除了。”
李悬念继续问:“那里面可有什么东西?”
澶容说:“没有。”
李悬念戏谑道:“那秦衡为何会留在怀城?”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秦衡。”澶容面不改色道,“我只是把我看出来的东西处理了,谁知道秦衡在打什么主意。”
李悬念见澶容无心交谈,见好就收。不过他准备改口的那句“原来如此”还没说出,就看到油纸包高高飞起,从左侧砸向他的脸。
他不慌不忙地抬手接住,手指被飞过来的油纸包震得发麻,把糕点掐在手中,才抬眼看向扔来点心包裹的傅燕沉,笑道:“这是给我的?”
“这是给你喂狗的。”拿着糕点的傅燕沉不客气道,“你这人有够不要脸,白师叔在你面前都要甘拜下风。师父和我们刚刚脱险,你不问师父累不累,只逼问师父得没得到什么好处,功利心这么强还真是少见。”
若清听他如此说,下意识地看向白雨元。
阿鱼此刻还没反应过来白雨元是他,见若清看过来,还有些不懂若清眼神的含义。
澶容没有打断傅燕沉的话,也没有训斥傅燕沉,瞧着是何认同傅燕沉的说法。
李悬念脸皮厚,听到他如此说也不生气,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对他笑笑。不过等傅燕沉骂过他之后,他就不缠着澶容问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之后傅燕沉来到若清这里,把糕点往若清怀里一送。
若清伸手去接,意外碰到了傅燕沉的手,摸到他手心有了汗,不明白他在紧张什么,就拉着他走到一旁。
这人听到若清问话,起初还不说,等若清又问一句,他才扭扭捏捏地反问若清:“刚才李悬念缠着师父问话,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看来是澶容之前的话让他有了不安的警惕性,他开始防着打探消息的李悬念。想来之前那些让李悬念下不来台的说辞,不过是堵嘴的话。
若清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当即摇了摇头。
三人忙了几天,回到城外时都想简单地冲个澡。正巧附近有条河,若清身上又带着火属性的灵石,于是他拿着灵石,也没多想,带着换洗的衣物就去了河边。
傅燕沉也跟了上来。
他们来到河边,一边心不在焉地聊天,一边解着衣带。
傅燕沉脱衣的动作很快。
他扯着衣领,很快脱完了一身衣服。
若清很少跟他赤/裸相对,在一起泡澡休息的次数不多。
应该说自少时的日子结束后,若清就不太跟他共浴。
不在一起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若清身子不好,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冲凉避暑,二是傅燕沉总喜欢捏捏他,他的力气又小,挣脱不开,索性就避开傅燕沉,不让这人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澶容:在现场【无处不在的小师叔x
第56章 夸你
黑色的长发贴着结实的背影,银色的流苏在发间闪动,映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飞鸟落下,树荫斑驳,将修长的身影带入宁静的景色中。
傅燕沉脱衣的动作很快,进入水中之后,他保持着水面半没胸口的姿势,抬起那双锐气逼人的眼睛转而看向若清。
衣料下滑,米白色的布料贴着修长笔直的腿落在地上,若清脚踝旁堆积着刚刚脱下的衣物,白皙的脚趾紧扣着地面的石子,像是连着枝干的白玉兰落在了晨光之中。
瞧见这一幕的傅燕沉拨弄了一下水。
性格使然,若清做什么都比傅燕沉慢,因此在傅燕沉潜入水中的时候,若清才刚脱完外衣。
傅燕沉没有开口催他,眼睛一直放在他的脚踝上。
将衣服放到一旁,若清背对着傅燕沉抿了抿唇,放空的眼先是看向林子里的飞鸟,接着侧过脸,表情古怪。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傅燕沉挑了挑眉,用湿淋淋的手撩起额前的碎发,一脸坦然道:“你这么大个人还怕被人看?”
这话的挑衅味道有些太足了。
若清来到水中,停在离傅燕沉不近不远的地方,也瞪着眼睛看向傅燕沉,想把他也逼出一句“你在看什么”,只是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傅燕沉说这句话。而两双不同的眼睛对在一起,凝视彼此的时间过长,连对方卷起的睫毛和嘴唇的纹路都看得十分清楚。
若清很白。
傅燕沉也白。
但不同于若清的病弱苍白,傅燕沉白得很健康。
往年两人年纪不大,凑在一起时少年心性重,时不时就会说些男子之间的攀比话。傅燕沉嘴巴虽坏,可他说不过若清,说不过的时候就会掐着若清的脸,揉着对方白皙的皮肤,以此达到“欺负”若清的目的。
只是原本老实的手一旦伸出,瞄准的地方就不再是平日里偶尔掐掐的脸。
傅燕沉会仗着他身材高大,改掐若清的肩膀,把若清拉到他的身前,一只手扣着若清单薄的身体,一只手从后方扣住若清的脖子,然后抓住若清,有时会故意把若清带到水里,由着对方墨发飘动,扑在自己的脸上眼前,有时也喜欢看若清挥舞手臂,拍打水面的样子。
他的这个动作多多少少跟澶容有点相像,而他力气大,闹起来后即便有意克制,也会在若清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手印的痕迹。
浅红色的印子像冒着热气,盖在瓷白如玉的肌肤上显得异常暧昧,像是之前刚经历过一场难以言说的“争斗”。傅燕沉有时看着看着,就喜欢用有着薄茧的手指按在那些印子上,直到若清沉下脸不许他闹自己,才会收回手不再闹他。
而少年人心性不定,有几次下手没个轻重,若清恼了便不再跟他一起泡澡聊天了。
傅燕沉有傅燕沉的傲气。
见若清排斥自己,他也不提这事,像是问了这件事就会失了自己的面子。
他就像是一只难以捉摸的猫,喜欢你的时候在你脚下蹭两下,不喜欢你的时候你怎么做他都不理你。
——就像现在这样。
傅燕沉仰起头,脸上留着之前撩起头发残留的水光,背过去的黑发以及银色流苏凌乱地扑在肩膀上,好似正在打盹的猛兽。
若清已经很久没有跟傅燕沉一起沐浴了。
傅燕沉如今的身体对他来说有些陌生。
他没有看向水下,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傅燕沉的手臂,做了一个对比,用指尖戳了戳傅燕沉的胳膊。
“这也差太多了。”他忍不住囔囔自语。
傅燕沉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反手抓住若清的手指,将他的手腕放在自己的手中,捏了捏,“确实。”
眯起那双漂亮的眼,傅燕沉说:“你的手就像晒过的面条,又脆又细,一点也不好看。”
这是什么形容?
若清不看重自己的外貌,听到他这么说,往回扯着手臂,无奈道:“是是是,我的手不好看,不如小师叔的手好看。”
傅燕沉薄唇勾起,“那是!师父的手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手。”
若清也接了一句:“那是!小师叔还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人。”
傅燕沉听到这句,长睫抬起,似乎有点意外,他想了想,掐着若清的头把他的脸拉过来些,将自己的脸凑到他的面前认真地问:“师父长得最好看,那我呢?”
若清张开嘴,柔软的薄唇保持着“啊”的样子,眼睛先是对准傅燕沉,接着又很刻意地转动眼球看向另外一侧,故意逗傅燕沉:“你也就比山下的小黑要好看那么一点。”
“小黑是什么?”傅燕沉怀疑地问,“是不是狗?”
若清震惊地看向他,不解地问:“我怎么可能说你是狗?”
傅燕沉的脸色还是没有好看一些,他黑着脸,疑心很重,“那小黑是什么?”
若清伸出放在水中湿淋淋的手,将被水弄湿的细嫩手臂展现在傅燕沉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我问你,凡人以哪些猛兽代称那些伟岸的男子?”
傅燕沉听到他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有些骄傲,为此歪过了头,嘴角弯起,却又强行拉着自己的嘴角往下移动,装模作样地说:“虎?狼?俗得很。”
若清点了点头,颇为认可地说:“那些称呼确实俗得很。”
傅燕沉一听他这么说,知道这两种都不是,眼中的喜悦因此少了一些,疑惑地看向若清:“那小黑是什么?”
若清一字一顿地说:“小黑,是个正值壮年的——狗熊。不管是外貌,还是毛色都跟你差不了多少。”
——差不多?
傅燕沉品了品这句话,先是冷着一张脸,接着又笑了起来。
片刻后,原本平静的水面传来不小的动静。
若清一边挣扎,一边被傅燕沉勒住脖子往水深的地方带。
“是不是玩不起?你能说熊瞎子不伟岸吗?”
“放屁,你才伟岸得像个熊瞎子!”
“生什么气,你刚才还说我像是晒干的面条,我生气了吗?”
“我还不了解你,你要是不生气,你会说我像狗熊?”
“行行行行!我们现在扯平了,赶紧松手。”
“这事平不了,我问你,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