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把电话打了过来。
“你这是事后?”
“嗯哼~”
“……有性生活了不起吗?”
“羡慕就去找你家老徐啊,”万穗嘚瑟道,“对了,说起他,是不是儿子七岁的那个?”
陶宁“嗯”了一声。
“看着人倒是不错,”万穗琢磨着,“但是我不舍得让你给人做后妈,现在的小孩儿心思可多了,你脾气太好了,指不定还要被一个七岁的孩子欺负。陶陶,你真喜欢他啊?”
“八字还没一撇呢。”陶宁淡然,“别说我了,说说你俩。”
“我俩没什么说的呀,就刚刚过了个性生活嘛。”万穗笑着说。
陶宁一阵无奈:“谁关心这个了,我是问你的打算。邵成哥跟你说了吗,今天在饭店,我跟他聊了聊。”
万穗一顿:“聊什么?”
“当年的事。”陶宁说,“他走了之后,你是怎么过的。”
万穗沉默了许久。“我说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怪怪的,那就对了,说明他在乎。”
邵成从浴室出来,万穗拢着被子靠在床头,看了他一眼。
“去洗澡?”他问。
万穗点点头,下床,慢吞吞地走进浴室。
洗好出来,房间没人,床上已经换了新的床单,一套叠得十分整齐标准的干净被子。
他还是老习惯,在哪儿都坚持叠豆腐块。
万穗拿了件他的衣服穿,出去找人。
邵成在阳台抽烟。
夜风微亮,深夜的城市依然可见明亮的霓虹。万穗拉开推拉门,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你烟瘾很大。”
其实这一阵不怎么见他抽了,只是今天抽得很凶。
“给我也来一根。”她伸出手。
邵成把半截烟灭了:“你有烦心事?”
“那你呢,”万穗松开手,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你有烦心事?”
邵成把她抱在怀里。柔软而萦绕香气的身体,温暖,细腻,一腔铁血也能融化。
“现在没有了。”
偷了一天闲,忙碌的日子还要继续。
徐老的深衣不到两周就完工了,万穗仔细熨烫好,装进复古精巧的盒子,寄往西班牙。
飞鱼服终稿也确定了。
邵成有空闲,带了一帮年轻崽子过来,供万穗挑选。
展翼的军事化管理,培养出来的保镖,一个个站在那里,就是一棵棵挺拔坚韧的小白杨,精神,昂扬。
其实有几个是有工作在身的,邵成特意调整安排,就为了带来给她选模特,还是义务劳动。
不过这些个崽子挺乐意,一听说来做模特,一个比一个积极踊跃。
邵成带来的这一帮,外形条件都不错,重点是身高一致,站成一排看过去,像阅兵一样整齐。
有几个活泼的,见着风荷记的四个姑娘,一口一个小姐姐,十分热络。
工作室从没这么热闹过。
小佳和趣趣忙着给大家准备点心和茶水,闹哄哄一团,邵成嫌吵,转过身来,声音一沉:“集合。”
十几个小伙子麻溜地站成一排,军姿笔直。
万穗本打算选几个人就行,瞅着那一排小白杨,实在是养眼,大手一挥干脆全要了。
小佳悄摸摸过来提醒:“姐,你三思啊,布料很贵的!”
万穗心痛了几秒钟,“……不管了,好看就行。等照片拍好了,放出去搞搞宣传,效果应该不错。”
“其实有邵boss就可以了,他那张脸,到时候肯定吸引一堆舔屏的少女。”
万穗微笑:“谁都不准舔。”
“这可是为了我们工作室的经营大计,你不要这么小气嘛。”
“说不准,就不准。”
小佳啧啧摇头:“那还是舔裴队长和这些小鲜肉好了。”
一共十二个人,挨个量身还挺费时间的,小佳和趣趣两个人忙不过来。郑慕自告奋勇,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做事,小佳手把手地教,强调了几遍要领。
至于万穗……
邵成不许她上手。
他们在二楼站着,万穗趴在栏杆上,看着下头的人忙活:“都说了,那天是故意逗你呢,又不是拍色.情小电影,谁平时会那么来啊。”
邵成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请大家聚餐吧,怎么样?”毕竟这些人都是看在邵成的情面免费来帮忙,请顿饭是应该的。
“他们很能吃。”邵成笑着说。
万穗想了想:“不然吃自助餐?”
不过自助餐人均也是三位数,十多个人算下来,吃完饭再找个地方玩一玩……啧。
万穗果断道:“还是你请吧。”
邵成看着她笑:“那你要给我点好处才行。”
“这几天你要的好处还少吗。”万穗转过来,抱住他的腰,仰着脸,下巴抵在他胸口。
她可是一有时间就往他那里跑。
“还想要什么呀,你说。”
“搬过来。”邵成低头,贴着她的唇,轻轻蹭了蹭。
万穗没答,咬住他下唇。
下面一帮人排着队量好尺寸,发现两个老板不见了。
奇怪地喊了几声,有人往二楼努努下巴,几个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胆子大的,手作喇叭状,朝楼上喊:“成哥,成哥!”
楼上两个人正在沙发上,热火朝天地接吻。万穗坐在邵成腿上,上衣被撩起来,露了一截腰。
听到动静,万穗退开,回头喊了一声:“忙着呢,别吵。”
下头笑成一团。
“哎呦,忙什么呢?”
邵成也笑,手绕到她背后,把解开的胸衣扣子扣上,衣服整理好。低笑着说:“一点不知道害臊。”
“你就知道害臊了吗,一接吻手就不老实,”万穗在他脸上戳了两下,“大家都爱做的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邵成点头:“有道理。那我们继续?”
“你最近很嚣张啊,”万穗从他身上下来,弯下腰,屈指在他那里弹了一下,“让它再憋两天好了。”
邵成笑着捉住她的手,捏了捏。
收拾好了,十几号人出发去吃饭。
高跟鞋开车不大舒服,万穗又不愿意舍弃漂亮的鞋子,如今天天有人接送,就懒得自己开了。
她把那只粉红色的猴子放在了邵成车上,就摆在副驾驶——占位儿。即便她不在,也不许有人坐,特别霸道。
那十二个“麻豆”有另外的三辆车,剩下工作室的三个小姑娘,便都挤在了邵成的后座。
小佳和趣趣对展翼仍然很好奇,兴致勃勃地问来问去。
邵成说有机会带她们去参观,两个人就激动地隔空击掌。
冷不丁地,郑慕问了句:“邵总,你跟我表姐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觉得好像见过你。”
万穗正低头回复新面料合作方发来的信息,抽空冷哼了一声。
小佳和趣趣惊讶:“不是最近才认识的吗?”
邵成笑道:“很久了。”
“是10年吗?”郑慕问,“我记得我表姐高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比她大的男人,还发过照片,不过是侧脸,我记不大清了。就是你吗?”
这问题问的,不是情商低,就是想搞事。
答案是或不是,暗指的都是她高中不光彩的黑历史。
万穗把编辑好的信息发出来,抬头,正要说什么,邵成已经回答:“是我。”
万穗想笑,转头问他:“你知道她说的什么照片?”
邵成看她一眼,目光含笑:“知道。”
万穗愣住。陶宁不是连那张照片的事也告诉他了吧?我去!
那张照片,当然也有秀一秀的成分,主要是怕他酒醒了不认账,留个证据让他抵赖不掉。
谁知道他人直接消失了。
她没跟任何人澄清过。
一个是因为,当时想不开,认为他那晚就是准备好了要跑路所以不肯要她,因而更记恨;
另一个,是她觉得甩已经被甩了,“睡过他一次”,至少说出去没那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