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敢来害我，必定是身后有人撑腰，既然人在越国，不如让你帮助过的越国朋友去探寻一下他的踪迹，顺便问问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好的，我马上去办。”
刚子回到临市，直接去了阿超所在的医馆，明天是初七，湛宇正式上班，今天正好有时间，在开年前先去看看阿超。
小亮正赶上休假，听说刚哥去看阿超，也立刻出发，去医馆碰面。
阿超的状态好了很多，基本的沟通已无大碍，只是说话做事的反应会慢一些。至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但毕竟有些损伤是不可逆的，想要百分百恢复，几乎不可能。
“阿超，你的气色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小亮随手拍了几张阿超的照片，发到了兄弟群里。
“看来陆老先生帮忙找的是位神医，估计你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阿超微微点头，“我也觉得好了很多，头也不总晕了。”他抬头看向刚子，“刚哥，你说我好了以后还能回湛宇上班吗？”
刚子很想实话实说，以他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再回安保部工作。
“当然可以回湛宇，这么大的集团，总会有适合你的工作。”刚子说道。
阿超的嘴张了又合，刚哥的意思，他好像懂了。可以回湛宇，但不能回安保部。阿超有些落寞，这样一来，自己就不得不和兄弟们分开工作。
“我现在也不在安保部工作，而是调到了总裁办，等后续药厂开业，我会和可画姐一起去药厂工作。”刚子说道，“所以，无论在哪儿，我们还是我们，兄弟还是兄弟。”
阿超点了点头，沉默良久。“陆总和少夫人都还好吗？”
“他们还在瑞士，最快三月份回来。在我看来，他们比我们还忙，在瑞士这段时间，每天加班到很晚。”刚子说道，“毕竟药厂开业在即。”
阿超点点头，“等他们回来，麻烦刚哥帮我问问，做什么工作都行，只要不离开湛宇，不离开兄弟们就行。”
刚子稍有沉默，“那就跟我一起去药厂吧，可画姐看到你痊愈也一定很开心。公司成立之初，会遇到很多不可预料的困难，正需要我们和她一起，度过难关。”
阿超犹豫良久，“我现在的脑子并没有从前好用，万一捅了娄子......”
“先把万一放到肚子里，要相信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有很多。一定要记住，心之所向，才能成功。”
阿超笑着点了点头。如果能和刚哥一起工作，他自然开心。
小亮看了眼阿超，“其实我也想去药厂上班，作为第一批员工，和公司共同成长，想想就觉得干劲十足。只可惜，可画姐让我继续守着老宅。”
第853章 鞭长莫及
大年初七，于慧和周宇结束了此次的欧洲之行，即将回国。
可画和陆之战一起送他们去了机场。
于慧握着可画的手，“妈妈没想到，你们在瑞士这段时间工作会这么忙，但不管怎么样，也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放心吧，妈，我们都还年轻，身体没问题的。反而是您，我们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可画说道。
于慧抚了抚可画的长发，“好孩子，不用牵挂妈妈，家里还有你二姐和阿逸他们。”
周宇看向可画，“舅妈，您放心，外婆身边还有我呢，我寒假都会住在外婆那里。等我开学了，如果外婆愿意，我就带她一起回燕京。”
可画笑着点点头，“有小宇在，我放心多了。”她转头看向于慧，“妈，您看小宇多孝顺。”
周宇看向陆之战，“舅舅，我妈那边，您可能还得多照看着点，她尽管也很努力，但毕竟管理公司光有努力是不行的，您最好能让阿伦多帮她一段时间。”
陆之战笑着看向周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放心吧，你妈那边不会有事的，工作总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会给她足够的时间。”
周宇笑笑，“谢谢舅舅。”
“你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学业，希望你父母的情况不要影响你的生活，毕竟你已经是成年人了。”陆之战说道。
周宇点点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追求，不能强求。希望我妈也可以找到自己的人生追求，而不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至于我的人生目标早就和大家说过了，我要学好法律，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可画拍了拍周宇的肩膀，“有时间多给你妈妈打打电话，有了你的支持，她一定会信心倍增，做得更好。你在燕京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舅妈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好的，舅妈，我知道了，回国见。”周宇笑着向他们摆手，带着外婆一起进了候机厅。
送走于慧和周宇，可画和陆之战回到车上，开往公司的方向。
“小宇自从上了大学，好像成熟了很多，尤其在对待父母离婚这件事上，他似乎异常冷静。”可画说道。
陆之战略有沉默，“既然无力改变，也只能被动接受，况且他是学法律的，或多或少都会从更理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可画微微点头，“法国国内局势不稳，公司会受到影响吗？”
“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希望政府能够有所作为，尽快稳定局势，发展经济。”
“如果局势长时间得不到稳定呢？你会考虑把公司迁回国内吗？”可画问道。
陆之战有些无奈，“那是最坏的打算，但政治问题，永远避无可避。”
“一想起上次小宇碰到游行，我就有些后怕，好在你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周兵就在咖啡厅里。”陆之战沉声说道，“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冷漠。”
可画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小宇被警察喷瓦斯盘问的时候，他就坐在咖啡厅里，无动于衷？”
陆之战点了点头，“他们父子本就聚少离多，感情并不深厚。两个人的见面过程可能并不愉快，周兵或许想给小宇点教训。”
“他就没想过，小宇一旦被带进警局，会受到什么样的拷问？会造成多大的麻烦？警局都是进去容易出来难，这个道理他难道不懂吗？况且还是在异国他乡。”
陆之战握住可画的手，“做父母是门学问，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做到优秀，总有人会不及格。”
“但作为父亲，他这样对待小宇，一旦被小宇知道，心里还说不上有多难过。”
陆之战稍有沉默，“小宇不见得就不知道，只是他并不想让我迁怒于他，甚至还在我的面前为他开脱。”
可画叹了口气，“小宇实在太懂事，真是难为他了。”
“上次法国公司出事，也是周兵的手笔，阿伦那边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陆之战继续说道。
可画转头看着他的侧脸，“他都已经离开公司了，还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又有什么意义？既然已经和大姐离婚了，就不能放过彼此吗？毕竟是二十年的夫妻！他就没想到过后果？”
“如果所有人在做坏事前都会积极考虑后果，及时悬崖勒马，这个世界也就不需要警察和监狱了。”
“你......打算怎么收拾他？”可画看着陆之战的表情。
陆之战弯了弯唇角，看向可画，“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放过他？”
“以我对你的了解，”可画笑着说，“他这样对待小宇和大姐，你不会置之不理。”
“我会逼他离开巴黎，离大姐远一点，就算他的手伸得再长，我也要让他鞭长莫及。”
可画微微点头，这样的决定甚合她意。
两个人来到公司，可画立刻去了实验室。
抗病毒药物的研发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托马斯越来越忙，需要做更多的试验去验证药物的有效性。而她这个助理却有些不称职，从法国回来后又赶上春节，加班的时间少了很多。
托马斯看到可画这个时间才到实验室，依然什么都没问，直接把一摞文件放到她桌上，“看一下这些资料，接下来准备通过动物模型了解药物在体内的吸收、分布、代谢以及排泄过程，这也是我们经常提到的药代动力学过程，你要好好学习一下，避免实验过程中出现漏洞。”
托马斯说话一向言简意赅，不紧不慢。
可画抬头看着托马斯，“药代动力学得出来的数据，是用来指导给药方案的吗？”
“是的，这部分非常重要，如果给药方案出现错误，不仅不能治病，还很有可能会害了病人。”
“我知道了，会尽快学习，做好实验准备工作。”
托马斯微微点头，“遇到不清楚的，随时问我。”
“好的。多谢。”
可画没有立刻翻看书中的细则，而是打开电脑，在网上浏览了一些这方面的图文资料，对整体概念有了初步的了解。
托马斯看着她认真查找资料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唇角，他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来问自己。
第854章 私人问题
直到下班三个小时后，可画依然在实验室里查看资料。
她忙了整整一个下午，不管是书上的内容还是网上的资料，都看了不少。
“托马斯，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托马斯来到可画身边，“什么问题？”
可画抬头看向托马斯，“高原低氧人群药代动力学特征和常规地区人群的相同吗？”
托马斯一怔，他没想到可画会提出这么专业的问题，“当然不同，所以如何匹配高原低氧特征用药是国际药学界一直以来的一项重大攻关难题。在高原环境中，研究药物代谢酶的特点及相关机制，以及如何对高原久居人群进行合理有效的用药，将是未来的重点研究方向。”他看着可画的眼睛，“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
“中国幅员辽阔，有很多高海拔地区。”她抬头看着托马斯，“你知道中国的西藏吗？”
托马斯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是登山爱好者，珠穆朗玛峰就在西藏。”
“我有一个医生朋友，曾经去西藏工作过一段时间，她曾对我说过，在那里给病人用药，根本不能完全按照药品说明书上的剂量，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去估算。所以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在做实验的时候，把这个因素也考虑进去，继而给出全面又科学的用药方案。”
托马斯看着可画脸上的表情，一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他越来越觉得姜可画就是一个发光体，不仅有光更有吸引力。
“可画，我希望你可以留在瑞士和我一起做科研，我相信以我们的默契和才学互补，一定可以突破更多的制药瓶颈，创造出更多的药学奇迹。”托马斯的眼中满是期盼。
可画一怔，继而笑着说道：“你实在太高估我了，药学是需要多年学习沉淀的，我连入门都算不上，只是偶尔有一些灵感而已。”
托马斯略有沉默，“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可画稍有迟疑，以她对托马斯的了解，他好像从不过问任何人的私事，他一向不食人间烟火，不在意其他人的生活。
“什么事，你问吧。”
“你在中国的时候就已经结婚了吗？”托马斯看着可画的眼睛。
可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的，我结婚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戴结婚戒指？”托马斯继续问道。
可画恍然大悟，或许在西方不戴结婚戒指是一种单身信号。实在有些糟糕。
她的手伸进衣服领口，拉出一根项链，上面挂着一个璀璨无比的钻石戒指。
“以前怕戒指划伤儿子，就没有戴在手上，来到瑞士后，又整天做实验，戴在手上更不方便，索性继续戴在了脖子上。”
托马斯沉默良久，尽管他心里很清楚，那位迈克尔先生应该就是她的丈夫，可他终究还是心有不甘，想要得到她亲口给出的答案。却没想到，她不仅结婚了，连儿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