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还穿着昨晚的那套西装，只是脱掉了外套，里面的衬衫也皱巴巴的。
他对着她的右脸红红的，从侧面看也能发现肿了一块。
而陆世羽正对着她坐着，手里拿着一个茶杯，不慌不忙。
他们都在等着她说话。
宋听禾看了周扬好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又打人。”
是无奈的语气。
周扬的肩膀直接垮了下来。
“没什么，只是制止一些随时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次不熟练，两次就习惯了，之后每一次，就都能轻松应对了。”
“别闹大了，影响不好。”
“对你还是对我？”
夫妻俩旁若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间的周扬死死的扣着自己的手，狠狠一推面前的茶杯，不甘心的起身。
在他这个职位的人，很少有情绪外放的时候，时间长了，所有人都当他是个没有情绪的人。
如今他眼眶通红的站在宋听禾面前，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的人生就要这么过吗？和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演戏，你就这么胆小，连放纵一次都不敢……”
“周扬，”她直接打断他没有逻辑的咆哮，“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平时说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误解，但无论怎样你都没有立场和理由替我做决定，昨晚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你自己换个部门吧。”
“宋听禾！我从大学毕业起就跟着你了，你不能……”
“周助理，”这次是陆世羽打断了他，“人，要活的像个人样。”
周扬出去了，宋听禾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怨我。”男人先开口的。
“有点儿吧，我昨天，真的被吓到了。”
“我找到这里的时候，也被他吓到了，你觉得我对你粗暴，但如果昨天我不来，那样对你的人就是他了。”
“其实，我就是觉得，我太失败了。”
“不，你在我眼里，一切都很成功。”
“我是不是很对不起你啊，一次又一次的，我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这身边的人，我……要不我们就离婚了吧，之前答应你的所有也都照付，你妈妈我也会一直管的，大家分开，都自由……”
“老婆！”
陆世羽突然很重的喊了她一声，宋听禾抬起眼，看到一个盛怒的熟悉的脸。
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他生气的样子，可他为什么生气了还叫她老婆。
男人的怒火好像只维持了几秒，看着她故作倔强的表情，突然就软了下来。
“老婆，不管我们当初是因为什么结婚的，我都是认真的。”
“你现在还认真吗？”
“认真。”
“娱乐圈那个大染缸怎么就染不上你呢？”
宋听禾苦笑了一下，任由眼泪流进嘴唇。
“我们结婚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吗，都是假的，都是演戏，你……入戏过头了吧。”
“那你结婚时又是怎么和我说的呢？‘我工作上的事你不要过问，我也不用你帮我干什么。’现在呢，你不开心了，我问你你不说，你去找别人说，回来还要抱怨是我的错。”
“……那你为什么还不和我离婚啊！”
“……因为我贱呗。”
陆世羽也被气得胸口发闷，他一口口的深吸气，恍惚间，好像看到宋听禾莫名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