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本来打算再去林思思住的小区看看的,不过考虑到他已经在外面晃了够久了,只能把这事儿往后推了,而且采访林思思的父母可不像采访李燕老师那么轻松,即便对方相信他编造出的记者身份,也未必愿意见他。
毕竟失去了女儿每一次采访对他们都会造成再次的伤害。
张恒大概晚上八点回到家,外公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桌上的饭菜一动没动。
“我给您发信息了,让您不用等我。”
“反正都要吃,不如一起。”外公合上报纸道,他没有问张恒去哪里了,是因为相信张恒的自我管理能力,两人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相处的,外公相信小孩管的越死越容易产生逆反心理。
张恒后来也曾问过外公是从哪里知道这道理的,后者跟他说是在养他妈的时候。
“那我去热热吧。”张恒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桌上的菜进厨房。
在意识到那些东西不会对自己立刻动手后,张恒也不再用乐高小猫来测试饭菜会不会有问题了,不过在生活中他依旧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没办法,发生在林思思和大学生身上的事情一直在提醒着他他的身边并不安全,那些他以为自己很熟悉的人,未必真的就是他所熟悉的那些人。
吃完饭,张恒又联系了秦臻。
后者有个表哥是做黄牛的,专门倒腾演出或是赛事的门票,就是那种所有粉丝又恨又爱的票贩子,尤其一到热门的演出,基本上某大型购票平台上的票都是眨眼就没,而且不是你网快网慢的问题,很多是挂着脚本都抢不到,而且就算你侥幸抢到,一般位置也不会太好。
于是没有票或者想要好位置的粉丝只能找黄牛去买,一张一千块钱的票,炒到三四千都很正常,而要赶上特别热门的,七八千也不是不可能,同时还有买到假票人财两空的风险。
虽然每个平台都义正言辞的宣称自己冰清玉洁,和黄牛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们却很难解释配票顺序上的猫腻,而最终的真相可能只有平台自己知道了。
张恒不喜欢黄牛,不过距离演唱会开始只有四天了,这会儿再通过正规途径买票显然已经不太现实了,张恒之前一直想怎么还抄作业还有肯德基请客的人情,他知道柏青喜欢gem,正好周五有gem的演唱会,索性就用gem的演唱会来答谢了。
又因为担心对方误会,和之前总放秦臻鸽子,干脆就把他一起给拉上了。
秦臻听完张恒的要求后倒吸一口凉气,“你是去抢了银行吗,四张小铁肺唱会门票你知道要多少钱吗?而且你还要vip区的。”
“钱的话不用担心,你让你表哥帮忙搞到票就行了。”张恒道。
赛车赚到的钱又带不出副本,不花也只是浪费。
“行,那我帮你问问我表哥。”秦臻一口答应了下来,顿了顿又好奇道,“到底是哪家的女生啊,让你下这么大的血本?”
“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把你的那张票给别人。”张恒道。
“okok,你出钱你老大,我也喜欢gem,果然够兄弟,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动一定不要忘了我,我就是你永远的僚机。”
“…………”
张恒挂了电话,到目前为止他已经不分昼夜的连续调查了好几天,白天的时候还要上课,于是今晚不打算再出门折腾,抄完作业洗了个澡后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之后的几天里,他还和之前一样,一边继续扮演着高中生一边调查着异族的事情,张恒去了一趟林思思所在的小区,但是和他之前所想的差不多,林思思的父母并不愿意接受采访,不过他倒是在小区外的门岗那里用一包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据小区的保安说三个孩子经常结伴离开,但是不知道他们是去哪里。
这三个孩子应该是有个秘密基地什么的地方。
除此之外张恒的摄像头录像也已经查到了十公里外的地方,越来越靠近城市的东面,那里曾经是几个老国营厂矿的所在。
九十年代的时候大概是国营厂矿最后的辉煌,巅峰的时候一个工厂有几万号员工,工厂的厂长和市长平级,整个工厂就像一个小王国一样,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应有尽有,还有分配的住房和厂里的医院,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些国营大厂都开始走下坡路,不但之前的种种福利都没有了,而且现在有的厂连基础工资都发不出来,于是整片城区看起来也有些萧瑟。
张恒现在也不用伪装成摄像头的生产厂商了,有钱后随便编个找东西的借口,之后再给店长一百块钱,基本上就能查对方店外的监控了,效率提升了很多。
他一路追查到了这里,不过之后大学生家的红色飞度就消失不见了。
张恒找遍了附近的店铺,都没再看到飞度的录像,于是他扩大了一些搜索范围,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那辆飞度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排除超自然现象发生的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因为对方中途换车了。
之后张恒注意到了隔壁的地下停车场,他走下去,想要调取对方的录像。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张恒并没有在值班室里看到什么人,与此同时头顶的灯也开始闪烁了起来,忽明忽暗。
张恒站在值班室旁,扫视了一圈四周,从停车位后冒出来的那些人影,大概估计了一下,应该有八九个人,手上握着钢管和扳手之类的东西。
“你不应该多管闲事的。”领头的人语气不善道。
“是吗?”张恒扬了扬眉毛,把手插进口袋里,淡淡道,“我管了什么事?”
领头的人哼了一声,“别装傻,你自己心里清楚,有人让我转告你,老实点,不然下个就该轮到你了。”
“什么人?”
“嘿,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领头的人不耐烦道。
“所以你们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拿钱给人办事吗。”张恒的目光是扫过众人,从穿着上能看出他们应该都是附近工厂的工人,估计是工资一直发不下来,只能想办法赚点外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