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月姑姑皱了皱眉,眸光瞧了瞧赫连雪的脸色,犹豫了半晌,便道:“回皇后娘娘,您之前让奴婢打探皇上离开汴楚,究竟是所谓何事,奴婢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
  闻言,赫连雪脸色正了正,继而便起了身,皱眉道:“卫芷晴是不是没死,她还活着?”
  “是。”澜月姑姑如实道:“果真如皇后娘娘心中猜想,卫芷晴当年不过是假死,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在燕州生活了五年,皇上离开汴楚,此去大夏,便是为了去见她。”
  闻言,赫连雪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便连眸光也越发阴沉了些,原来一切真的如她所想,难怪之前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卫芷晴这个贱人,果然还活着!
  一时间,殿内极是沉寂,赫连雪没有说话,但冰冷的脸色,竟连近身侍候多年的澜月姑姑,似乎心中都生了冷意,竟不敢抬头去看她此时阴沉的可怖的脸色。
  良久,赫连雪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之时,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皇上如今还在燕州?”
  “没有,皇上在燕州待了近一个月,如今方才离开了几天,已是在回汴楚的路上。”澜月姑姑道。
  语罢,赫连雪面色感到些许诧异,眯着眼睛问道:“卫芷晴没有随着皇上回汴楚?”
  澜月姑姑摇了摇头,“据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卫芷晴不愿意入宫,便没有随着皇上回汴楚。”
  闻言,赫连雪凤眉挑了挑,倒是没有想到楚云晗竟然没有强行将卫芷晴带回汴楚,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楚云晗心里仍是爱着卫芷晴,从未放下过,若是依着他以往的性子,怕是无论如何都会将卫芷晴带回宫,纳她为妃,却没想到如今,楚云晗竟然没有如此做。
  一时间,赫连雪心中不由得感到疑惑,难道楚云晗已经放下了么?但想起这个可能,赫连雪心中却感到不大相信,当年楚云晗将卫芷晴逼到绝路,哪怕在卫芷晴与别的男子大婚时,不惜让她当中受尽羞辱,也要将卫芷晴强行留在身边,如今又怎会如此轻易便将这段感情放下?
  想到此,赫连雪心中沉思了片刻,便又问道:“可是还查出些什么来了?”
  “回皇后娘娘,还还有一件事。”澜月姑姑眉头紧皱,一时竟有些难以开口,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卫芷晴早已有了皇上的子嗣,如今都已经四岁了,怕是皇后娘娘定然会勃然大怒。
  “什么事?有话一次性说完,不准有半个字隐瞒!”赫连雪脸色已是有些明显的不耐烦,便连语气也越发冷了冷。
  闻言,澜月姑姑心中一颤,忙道:“皇后娘娘,卫芷晴早在五年前,便已经怀有身孕。”
  语罢,赫连雪的脸色顿时变了变,立刻便站起了身,怒瞪着澜月姑姑,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回回皇后娘娘,卫芷晴已是有了皇上的龙嗣,如今那孩子已经四岁了,也随着卫芷晴生活在了燕州。”澜月姑姑额头冷汗直冒,轻颤道。
  此时,赫连雪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想起这些年,自己在后宫,暗地里害死了皇子,也让许多妃嫔还未生产便小产,以至于楚云晗即便妃嫔众多,但却子嗣单薄。
  但赫连雪却万万没有想到,卫芷晴竟然在五年前便已经有了身孕,算着时间,五年前,那时候楚云晗亲自去了西京迎亲,许是那个时候,卫芷晴便怀孕了,若这时间推算准确,那卫芷晴生下的这个孩子,极有可能便是皇长子。
  思及此,赫连雪满面怒气,抬手便将摆放在一旁的瓷器,给重重摔在了地上,顿时,便只听得“砰”的脆响,名贵的瓷器,已然是摔得四分五裂。
  澜月姑姑大气都不敢喘,即便已经伺候了赫连雪好几年,但她的性子,向来狠辣,心中不由得感到害怕。
  良久,赫连雪方才忍着怒气,冰冷的眸光又看向澜月姑姑,沉声问道:“既然皇上已是回了汴楚,如今可是只有卫芷晴母子生活在燕州?”
  “正是。”澜月姑姑道。
  闻言,赫连雪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既然如此,便怨不得本宫心狠了,皇上五年的时间,都没有忘记卫芷晴,本宫就不信,只要卫芷晴一旦真的死了,皇上这一生,难道都忘不了卫芷晴不成?”
  语罢,澜月姑姑心中大惊,方才抬起头,便看到赫连雪阴冷的眼神,顿时便打了个冷颤,想了想,便又道:“娘娘,卫芷晴母子这些年虽然生活在燕州,但身边却暗中有人保护,皇后娘娘,您若是想要置卫芷晴于死地,怕是没有这么容易。”
  赫连雪眯了眯一双美眸,冷冽道:“此话怎说?”
  “卫芷晴当年假死之后,便一直被大夏皇上派的人保护,这些人全是皇室暗卫,娘娘您若是想要动卫芷晴,可定要谨慎,万不能让皇上发现。”澜月姑姑道。
  听闻澜月姑姑说的话,赫连雪凤眉紧蹙,一时竟有些犹豫,但继而又想起,卫芷晴不仅没有死,还生下了皇长子,心中便是又妒又恨。
  “那又如何?只有卫芷晴与那小孽种死了,本宫方才能安心,不然皇上怕是永远都放不下。”
  闻言,澜月姑姑没有说话,这几年,赫连雪在后宫中用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极其恶毒,不仅害死了许多妃嫔腹中还未出世的小皇子,便连她的双手,都早已沾满了血腥,若这卫芷晴要是真的进了宫,许是会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赫连雪冷笑一声,继而便不再多言,但美艳的脸蛋却极是阴沉。
  夜里,凤栖宫的寝殿寂静无声,唯有点点月光,透过窗户轻洒,将整个寝殿照的明亮了些。
  自从白日知晓卫芷晴还活着,赫连雪便如芒刺在背,脑子想的便是要以如何方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卫芷晴这颗眼中钉除掉,但思来想去,目前却没有好法子,保护卫芷晴安全的人,全都是皇室暗卫,且燕州不同于汴京,即便是想要动手,并不那么容易。
  这一想,便想了许久,赫连雪方才渐渐入睡,但她向来浅眠,感觉才睡没过多久,似乎便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异样风声,不由得猛然睁开了眼睛。
  正在赫连雪起身,想要查看个究竟时,便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以极其敏捷的动作,从窗户跃了进来。
  赫连雪心中一惊,忙便要大声呼叫有刺客,便见眼前那抹黑影,已是以极快的速度到了自己近前,抬手用力的捂住了她嘴巴,即便想要大声喊叫,但却徒劳无功。
  一时间,赫连雪心中不禁感到恐惧,抬头看向黑衣人,但见来人面上蒙着黑巾,看不见相貌,但借着月色,却能看到一双极是动人的美眸,赫连雪顿时便明白,这人是个女子,整个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皇后娘娘果真是警觉性高。”女子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但却让人根本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赫连雪微微敛了敛情绪,便见她正以一种极其高傲的姿态,审视着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怒气,但却又发作不得,只得冷冷的盯着眼前的黑衣女子。
  “皇后娘娘是聪明人,想必也知晓,你没有武功,如今性命握在我手里,若你识趣,便不要出声,不然,可别怨我心狠手辣。”女子冷冷一笑,语气虽轻,但却含着警告,说话时,已是将捂住赫连雪嘴巴的手拿开。
  赫连雪这些年,即便在楚云晗面前,装的端庄大度,温柔体贴,但却是心胸极其狭窄之人,且在后宫向来嚣张跋扈惯了,何时竟听过此等不将她放在眼里的话?一时心中满是怒气,但在面对女子泛着冷意,如刀子般的目光时,也不由得后背生寒。
  一时间,赫连雪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女子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赫连雪如此识趣,感到极是满意,但眸光却很是冰冷。
  “我能帮你除掉卫芷晴。”女子秀眉微挑,似乎说的漫不经心,但听在赫连雪耳里,却不由得心中一惊,卫芷晴没死,还活着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且她也是今日方才得知,眼前这名女子,却又是如何知道的?
  待缓和了情绪,和连续方才盯着黑衣女子,冷声问道:“你怎知我想要除掉卫芷晴?莫非卫芷晴是你的仇人不成?”
  “不。”女子笑了笑,眯着美眸道:“她不是我的仇人,但我想要她最亲近之人,痛不欲生。”
  闻言,赫连雪蹙了蹙眉,竟有些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即便这名黑衣女子蒙着面,但不可否认,虽然只露了一双眼睛,但却足以勾了男人的魂,可见这黑巾下面的脸,定然是美艳之极,心中不禁好奇这人究竟是谁?怎会大半夜的突然出现在自己寝宫,这皇宫处处都有禁卫军把守,她竟能一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凤栖宫,可见其武功高深。
  思及此,赫连雪冷笑道:“本宫不信你会这般好心,你既想要除掉卫芷晴,定然还会有别的目的,本宫向来不喜与人拐弯抹角,不妨明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女子没有说话,顿了好一会儿,语气透着刺骨的冷意道,“我要你给我派些武功高强的人手,配合我,让卫芷岚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闻言,赫连雪面色不由得感到诧异,眸光盯着眼前的黑衣女子,但见她眼里透着极致的恨意,如冰冷的蛇,透着嗜血的光芒,不禁感到心中发冷。
  卫芷岚?赫连雪记得,这是西京永南王府的嫡出三小姐,当今大夏的皇后,但却不知为何,在三年前,便已经离开了皇宫,与卫芷晴姐妹情深,一时竟有些不明白,眼前这名女子与卫芷岚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不惜来找自己,替她除掉卫芷晴,以此让卫芷岚感到痛苦么?
  赫连雪心中思衬,她本是极其聪颖之人,似乎想到了某个可能,不禁猛然抬头,正在这时,便见女子冷冷一笑,已是抬手扯掉了自己蒙面的黑巾。
  “兰贵妃,果真是你。”微微敛了敛情绪,赫连雪方才开口,方才想到这个可能时,虽然心中感到诧异,但继而想到,如今与卫芷岚有仇的除了兰贵妃,似乎便再没别人了。
  但如今亲眼所见,赫连雪心中仍是感到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这兰贵妃,从当年丞相府被下旨,满门屠杀之后,她却是不知所踪,如今竟然突然出现在汴楚皇宫,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后娘娘是不是感到诧异?没想到会是本宫吧?”兰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意,在这夜里,便如曼陀罗花绽放,极是美艳。
  赫连雪风眉微挑,语气没什么情绪道:“兰贵妃果真是厉害,没想到丞相府无一人存活,你却能从皇宫逃出,倒真是让本宫感到佩服之至。”
  兰贵妃冷笑,如利剑般的眸光紧盯着赫连雪,又问:“不知本宫方才说的事情,皇后娘娘心中可是怎样的想法?愿不愿意借本宫的手,除掉卫芷晴?”
  “你如今不过是个被搜查的逃犯而已,早已是自身难保,又如何能让本宫相信?”赫连雪嗤笑,不以为意的道。
  闻言,兰贵妃倒也不生气,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赫连雪话语中的嘲讽之意,眯着眼睛道:“皇后娘娘可别忘了,本宫当年既是有这个本事,从皇宫逃出来,如今又能安全在这汴楚皇宫与你说话,本宫的能力,怕是不用多说吧?皇后娘娘是聪明人,又怎会想不到?”
  赫连雪冷声道:“即便如此,但保护卫芷晴安全的人,可全都是皇室暗卫,燕州不比汴京,想要杀了卫芷晴,谈何容易,若是稍有不慎,一旦事情败露,本宫又如何能安稳坐这皇后之位?”
  “你放心,既然决定动手,自然不会让人发现。”兰贵妃嘴角勾了勾,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顿了顿,又道:“想要卫芷晴死,并不是你一个人,虽然我与她无仇,不过,只要能让卫芷岚这个贱人痛苦,死了卫芷晴,正是我想要看到的。”
  赫连雪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方才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知道一旦事成之后,记得派给我武功高强的人手。”兰贵妃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慢悠悠道。
  赫连雪柳眉微蹙,想了想,便盯着兰贵妃,开口道:“本宫答应你!”
  “皇后娘娘可要记得你今晚说过的话。”兰贵妃淡淡一笑,语气虽轻,但说出口的话,却不要让人心惊。
  赫连雪虽是心中不快,但仍是冷冷道:“你放心,本宫既然答应了你,便自不会食言。”
  “如此最好。”兰贵妃挑了挑眉,语罢,又道:“今晚打扰到皇后娘娘了,等过几日,我自会再来找你。”
  话落,兰贵妃便再不多言,黑影一闪,已是从窗户跃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赫连雪仍旧有些心有余悸,莫说这皇宫守卫重重,便连自己的凤栖宫,也有宫人把守,没想到这兰贵妃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在汴楚皇宫来去自如,只要想到今晚,兰贵妃是有事求于自己,不然,自己极有可能便性命不保,赫连雪仍是感到有些后怕。
  殿内,月光轻洒,赫连雪想起兰贵妃方才说的话,风眉微挑,今日她还在想如何才能将卫芷晴除掉,却没想到,晚上兰贵妃便找来了,这个女人当年既然能从守卫重重的皇宫逃离,且又能避开官兵的搜捕,定然是有些真本事,只要能让卫芷晴真正死去,无论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
  想到此,赫连雪冷冷一笑,卫芷晴这个贱人,注定是斗不过自己的,即便得到了皇上的心又如何?终究是活不长久。
  从赵胤当日离开之后,卫芷岚已是有两天没有见过他了,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日,卫芷岚受谢远之与北青青的邀约,前去游湖,想起已是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两人了,卫芷岚倒也没有推辞,三人一道前去了碧波湖。
  正是三月,杨柳依依的时节,春光明媚,天气格外的好。
  北青青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单纯,脸上总是含着笑容,便是远远见着,也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快乐,谢远之似乎很宠她,无论北青青有什么要求,都会为她办到,两人很是恩爱甜蜜。
  卫芷岚看着谢远之与北青青如此幸福,心中倒也为他们高兴,即便有段时日不见,但三人的感情依然没变,游湖之后,卫芷岚便在自己酒楼,请了两人用晚膳,方才回了住宅。
  次日,卫芷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想着自己之前制造的易容药水已是用完了,便又想重新重做,但脑海里却突然想起了北含墨之前说过的话。
  一时间,卫芷岚蹙了蹙眉,北含墨说的不错,自己总该面对赵胤,毕竟已经避了他三年,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且总不能这一生,她都一直以假面目示人。
  思及此,卫芷岚犹豫了,在屋子里坐了许久,方才下定决心,决定恢复真实容貌,从此以后,不再以假面示人,无论是以前的卫芷岚,还是如今的白湘,她永远是最真实的自己。
  正在卫芷岚这般想着的时候,院子外似乎传来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以及北含墨爽朗含笑的声音,“湘儿。”
  卫芷岚秀眉微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还未易容,她的真实容貌,轻抿了抿唇瓣,卫芷岚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倒是没有想到北含墨竟是来的正是时候。
  北含墨因着常年行军打仗,走路的速度也比常人快许多,不过片刻,人已经是走到了房门口,心中正在好奇卫芷岚这个时候正在干什么,不由得勾唇一笑,也没多想,便轻轻推开了房门。
  入眼处,北含墨便见卫芷岚坐在铜镜前,正背对着自己,俊眉微微挑了挑。
  恰时,卫芷岚已是站起,正好便转过了身,北含眸光闪过一抹惊艳,不由得怔在了当场。
  ☆、394
  ..,嫡女皇后之盛世惊华
  卫芷岚因着没有易容,此时呈现在北含墨眼前的是最真实的容貌,眉如远山含黛,肌如白雪,腰如束素,一袭紫烟软罗裙,勾勒出娉娉婷婷的身姿,越发衬得她姿容倾城,似九天之上的瑶池仙子。
  待缓过了神,北含墨笑着走近,眸光将卫芷岚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个清楚,方才勾唇道:“我还以为你要一直都以假脸示人。”
  卫芷岚淡淡一笑,“你之前也说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既已避了三年,总不能一直避下去。”
  北含墨没有说话,眸光深深的注视着卫芷岚,想起赵胤如今已是来了北周,心zhong竟然很没有底,即便已经过了三年,但北含墨依然能看出来,卫芷岚并没有忘记赵胤,想到此,心zhong不禁有些怅然。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卫芷岚笑了笑,一时竟有些没看出来北含墨的情绪变化。
  闻言,北含墨摇了摇头,微笑道:“没事,就想过来看一看你。”
  从下了早朝,北含墨便出了皇宫,直接来了卫芷岚的住宅,不知为何,这些天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许是因为赵胤来了北周的缘故,亦或是别的原因,让北含墨竟感到有些不安,尤其是那一日,卫芷岚看见赵胤时的反应,北含墨虽然面上含笑,但心却是被深深刺痛了。
  卫芷岚是个冷静理智的人,且性子执拗,当初若不是赵胤先伤了她的心,卫芷岚也不会离开皇宫来到北周,北含墨一直都明白,从卫芷岚还是永南王府的小姐,还未嫁给赵胤时,两人便已经有了好几年的感情。
  北含墨之前并不知晓,但从怀疑卫芷岚的真实身份之后,便派人将她以往的一切,全都查探清楚了,越是明白了她的过去,北含墨便越是感到不安,他怕终有一日,卫芷岚会离开北周,随着赵胤回了西京。
  瞧着北含墨半天没有说话,整个人似是有些神色怔怔,卫芷岚笑了笑,挑眉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感觉和以往不大一样。”
  闻言,北含墨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笑道:“没什么。”顿了顿,黑色的眸光凝视着卫芷岚,又道:“湘儿,陪我下棋吧,已是有些时日没有与你一道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