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综合其它 > 欢喜农家科举记 > 第267节
  崔稚心下一声叹息,她说好,“爹爹说的话,我可记住了,我可是个能花钱的,爹爹到时候别后悔哦!”
  姜驰一下就笑了,他没想到走失了许多年的女儿,竟如此开朗。女儿的开朗让他心头郁气一散,带着姜决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姜决倒是没姜驰这般留恋,他说没事,“过些日我再来寻你们耍!”
  敢情他找了个耍乐的地方啊?
  ——
  又过了些日子,魏铭的腿已经在崔稚的精心照顾下完全恢复了,但他还故意装作不胜腿力的样子,处处需要崔稚搀扶,而崔稚去扶了他,他便要趁机捏一捏崔稚的手,或者没脸没皮地唱两句情歌,崔稚吓得落荒而逃,可过了两天,这些歌竟然被小乙学会了,跑到她面前来,“哥哥托我唱给姐姐听的!”
  天呢!魏大人在教他妹唱什么呢?!
  连田氏都看不过去了,抓了小乙开始学女工。魏大年走了之后,田氏不知道怎么,联系了李初和万音,要给他们绣坊做些东西,托绣坊代卖。田氏这般做法,崔稚和魏铭都说好,大概是魏大年在的时候,欺负田氏欺负得不轻,而田氏在他的欺压下突然想了明白,过日子终归要自己立起来,才有滋味。
  她说,“怎么也要给小乙攒半副嫁妆。”
  而小乙对嫁妆并没有什么概念,还以为箱子就是嫁妆,她说一个就够了,“一个箱子正好能把我装进去!”
  众人笑得不行,可邬梨带来了青州的消息,说孟中亭的新娘子带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来到了青州,青州城被这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镇住了,纷纷期待着孟楚大婚。
  崔稚听说之后,转头寻了魏铭,“魏大人,帮我上一份礼吧。”
  魏铭瞧瞧她,转身把当年帮崔稚留着的孟中亭送她的一套珍珠首饰拿了出来。崔稚差点忘了这茬,甚是无语,魏大人非常淡定地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用不上,如今正好一并还回去。”
  崔稚:……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
  孟中亭大婚惊艳了青州城,连安丘城里也有不少人津津乐道,有说孟楚两家阔绰,也有说新郎英姿飒爽,更有说孟家这此危机要平稳度过了。
  这事还真就被众人说中了,到了五月末的时候,孟月程得了回京的诏令,终于从困顿中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上。
  会试在即,魏铭并不太关心青州的事,反倒是五月的最后一日,段万全派人递了信过来,送来了姓熊的下落。此人自知暗中相助了倭寇,此事不能善了,竟然刺杀当天便带着人向西逃窜,如今袁燕摸到了他的踪迹,已经到了河南归德府境内。
  崔稚听闻的时候,问他要不要通知安东卫所的人,魏铭想了想,收拾起了行囊。
  “通知安东卫所倒是不必,只是我准备去一趟河南归德。”
  崔稚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决定过去,但是魏铭没有什么旁的解释,他说,“不用通知,免得打草惊蛇,不若用袁大当家的名义来抓那姓熊的人,来的方便。”
  崔稚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至于旁的原因,她便也不再问了。终归魏大人会有他自己的考量,而把商队全全托管给段万全的崔稚,也该出面做些事情了,总不能真的当甩手掌柜吧?
  两人略略收拾了一下就上了路,只带了焦文焦武、钱双钱对兄弟,到归德府的时候,天色将晚,两人给在联络的地方给段万全留了消息,便找了下榻的客栈宿下。
  五景酿做到如今,前有邀酒大会第三名的名头铺路,后有代言人魏大人高中解元,山东地区的销售完全不是问题。
  而段万全这两年一直在跑的京杭运河南线,也全部打通开来,尤其有姜驰这个便宜爹在,作为运河上的巡检司,姜驰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崔稚这条运河路大大的畅通,段万全已经开始部署向西发展的路线。
  归德府就是其中一个要地。
  崔稚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去敲了魏铭的门,“魏大人,怎么还不出来?我们去逛街吧!”
  魏铭说稍等,她不知道这个人又搞什么。现在,在正经事情上,魏铭的脑回路崔稚还能猜上几分,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她完全不能想象。
  她偷偷问钱双钱对和焦文焦武,“解元在做什么?”
  他们四人也不知道,但是钱对小声说,“刚才进门前,解元让我帮他买把刀来。”
  “啊?”崔稚吓了一跳,“他要刀?砍人吗?”
  钱对连忙说不是,“解元要小刀,越轻越薄越好。”
  这就让人有点想不明白了。在这个年月,谁要刀片做什么呢?又不是清朝,需要刮干净脑门,也不是现在,要刮腿毛刮胡子……
  崔稚一下想到了什么,愣了一下,而魏铭的门也在此时被他拉了开。
  第465章 她的地位
  魏铭门开的那一霎,崔稚一双眼睛直勾勾盯住了他的鼻下。
  他不会把胡子刮了吧?!崔稚和他提到过后世人的美学,比如现代男人不以留胡须为美,也不遵守什么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的话。魏大人最近老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崔稚很怕他听了她的话,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她一眼看过去,大松了口气。
  “你要刀片做什么?”崔稚好奇地问他。
  魏铭伸出了手,递给崔稚一枚哨子样式的东西,崔稚呀了一声,“这是什么啊?”
  魏铭提了提腰间一模一样的一只,“我怕你逛街逛丢了,有了此哨,也好联系。”
  崔稚仰倒,魏大人觉得她是什么贪玩的小孩子吗?崔稚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哨子挂了起来,他瞧着嘴角露了个笑,崔稚一走路,就发现奇怪了,这哪里是个哨子,分明就是个铃铛,走一步响一下。
  她回头去看魏大人,魏大人笑得更开心了,钱对居然拍手说好,“这样姑娘可丢不了了!”
  崔稚差点噎住,她是狗子吗?!
  崔稚要被铃铛哨取下来,魏铭又不肯了,可他那只并不响,只有她这一只响好吗?!崔稚朝他瞪眼,他却说别生气,“我今日来路上,瞧见一个有意思的店,想来你定有兴致。”
  “什么?”崔稚没瞧见。
  魏铭说,“西风液。”
  ——
  西风液竟然在河南的归德府开了一家酒水铺子,崔稚的酒水还是在以酒楼酒铺代卖的形式销售,他左家的西风液,居然一下从福建把店铺开到了河南。
  这是一家招牌为西风液的酒水铺子,各种酒也都卖不少,崔稚很高兴在店里见到了自家五景酿,以及五景酿名头下的栗子黄等酒。
  崔稚问那掌柜的,“你们东家是谁?”
  那掌柜的倒是也不瞒她,指了指门上的牌匾,“自然是福建左家。”
  左家的名声在北方并没有这么响亮,所以店铺的生意也不过平平,崔稚问那掌柜,“开了多久了?你们西风液还在哪里开了店?”
  她问得问题已经超出了买酒的人要问的问题,崔稚也不怕暴露,笑道,“我可认识你们少东家!”
  那掌柜听了果然脸上神情不一样了,他问了崔稚的身份,崔稚并不想急着把自己说出去,只是把柜子上的酒扫了一圈,“终归你家卖着我家的酒。”
  那掌柜若有所思,魏铭却走了过来,突然道,“你们少东家来了没有?”
  他这问话把崔稚问得都有点懵。一家小分店而已,还能劳动少东家亲自过来?
  果然挺掌柜的说道,“这位爷说笑了,我们少东家如今正在江南做生意,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魏铭不说话了,背着手把店铺转了一圈,让掌柜上了茶来。崔稚见他像是有什么要确定一下似的,也就配合他继续坐了一会。
  掌柜的上了一壶好茶来,还端了一盘茶点,吃着茶,品着茶点,崔稚吃出来点味道。
  她小声问魏铭,“你真怀疑左小爷在这儿啊?”
  魏铭点了点头,低声道,“这家店开了半年了,今日并不是什么正日子,门头却鲜鲜亮亮,一尘不染。”
  不仅如此,掌柜的和小厮们也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给他们上来的茶,更不是寻常待客的茶。
  崔稚同魏铭眨巴眨巴眼,“你说左小爷为何不出来见人?难道是秘密过来的?”
  如果不是秘密过来的,而是正大光明过来巡视,不会连崔稚现身都不露面。魏铭点了点头,两人低声商议了两句,崔稚叫了掌柜,“店里有笔墨吧?既然来了,自然要问候一下你们左小爷,我留几个字,若是左小爷到了这归德府,还请掌柜的莫忘了递去。”
  掌柜的连连道好,这便让人拿了纸笔来,崔稚像模像样地写了两行字封了起来,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也不看,就让人收了下去。
  崔稚瞧着更确定了,要了两罐酒,大摇大摆地走了。
  出门的时候,她看见魏大人脸色有点古怪,“魏大人,怎么了?”
  魏铭瞧了她一眼,又瞧了瞧她的爪子,“以后,别说字是我教的。”
  崔稚:……这么丢人吗?!
  相较前些年跟着魏铭练字时候的勤勉,这几年崔稚的字用进废退了不少,她瞧着魏大人难言的神色,反倒嘻嘻笑起来,把脑袋凑了过去,“魏大人,你这个师父跑不了的,到时候你去京城,若是中了状元,我就说我是状元徒弟,看人家笑话不笑话!反正我脸皮厚,不怕人家笑话!”
  她有恃无恐地笑,魏铭笑瞥了她一眼,假装思索地道,“若是这般……”
  “你当如何?”
  魏铭一笑,“那我只好承认自己家教不严,管教无方了!”
  家教不严?管教无方?!
  什么时候成家教了?!
  崔稚被他整蒙了,眨着眼瞧着魏大人,魏大人昂首挺胸、满面春光地继续向前走着,见她没跟上来,解开哨子吹了一声,“快点!”
  崔稚:……我,还有,地位吗?
  两人一路回了客栈,崔稚一直在思索魏大人到底怎么了的问题,不过到了客栈,她也没思索出来,倒是见到了段万全,段万全表示,袁大当家已经掌握了姓熊的动向,今晚是个绝佳的时机,动手。
  魏铭挑了挑眉,“今晚就动手?有几分把握活捉那熊青?”
  姓熊的单名一个青字,无父无母,从前倒是有妻儿,后来也死在了厮杀里。袁大当家这么多年月没能杀死这厮,正是因为此人无牵无挂,难寻弱点,想找他只能正面火拼。
  但是段万全说这次不一样,“那熊青不知什么时候拜了个干爹,今日要给他那干爹过寿。一来熊青必然出现,二来庆寿饮酒也能减少些警惕,三来,必要时候截了那熊青的干爹,也算个数吧!”
  段万全如今在袁大当家身侧久了,说话办事越发干练,崔稚听得头头是道,“那咱们做什么准备?”
  “熊青此人狡猾,大当家的意思是,活捉太难,若是重伤了他,留他一口气审问,倒是容易些。所以还得你们过去,毕竟重伤的人能活几时,就不好说了。”
  是这么个道理,魏铭说也好,和崔稚准备了一番,便跟着段万全奔城外去了。
  第466章 哨声
  归德府外的一处青山下,袁燕吩咐众人时刻准备好,随时听候号令进攻。
  崔稚头一次经历匪贼火拼,激动又害怕,魏铭不知怎么鼓捣了她的哨子,哨子没了铃铛声,但是魏铭让她时刻拿在手里,“跟好我,若是一旦走失,吹哨叫我。”
  哨声类似鸟叫,这是个好办法。崔稚紧跟在魏铭身后,一直静静等着袁大当家的号令。
  山上的寨子里歌声时不时传来,从树林的缝隙里看天上的星,一颗亮过一颗,魏铭就在崔稚身边,崔稚跟他道,“这样的星空,从前在后世可看不到,那会儿我眼神不好,而且天上也没有这么亮的星星。”
  魏铭问她是不是看书的原因,所以眼神不好,“难道从前看了很多书?是个饱学之士?”
  “那倒不是……”崔稚挠了挠头,“看电视看得……”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崔稚要去如厕。这地也没什么厕所可以上,无外乎找个人少的地方就地解决一下。魏铭要跟她去,虽然黑灯瞎火地,什么也瞧不着,但是崔稚一想那场景就觉得脸发烧,她说不行,“星星多亮啊,你眼神又好,不成不成!”
  魏铭笑得不行,他说,“正人君子,非礼勿视。”
  崔稚就是不同意,只好寻了个女匪友跟着她一道,去了另一边人少的地方解决问题。
  崔稚这边刚解决完,忽然听见有脚步声渐近。她连忙招呼那女匪友蹲下身来,两人藏在草丛里,听见有巡山的土匪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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