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接过药瓶,伸手揉揉她的发丝,道:
  “你不要太逞强,偶尔柔弱一下,也无妨的。”
  “好好好,我有空就来您这儿柔弱一下,蹭点东西骗点东西。”
  桃蓁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手挽着他的肩膀,二人的亲昵仅仅是亲人之情,无关风月,所以桃蓁动作自然顺畅,却也生不出些男女之情。
  与折颜磨蹭一会后,桃蓁便揣着他的酒水离开桃林,往长海方向腾云而去。
  来到了长海,便被一些将兵给阻拦,要不是她声称是十里桃林的仙使,都不知道是否能见上长海水君。
  那个长海水君一见她手上的桃花醉,便待她客客气气的,毕竟没人敢得罪折颜上神,还能让折颜上神送贺礼,长海水君觉得很有面子。
  长海水君得一女儿,所以在宫殿中设宴,桃蓁在里面看歌舞看得有些烦人,便招呼着一个侍女陪她到外面走走。
  在海里的宫殿,属于海的咸味弥漫四周,她在园里逛着,看着珊瑚海草,蚌壳珍珠,也时常询问着身旁侍女一些寻常问题。
  “我听说,长海是有鲛人一族在此居住,我怎么今日逛了一圈都未有看见呢,我真想一睹鲛人的风采,可惜可惜呀。”
  侍女一听,脸色铁青,环顾四周后才与她细说:
  “仙使大人,这鲛人能不见上也是福气呀。他们在这为非作歹,已是越发猖狂。”
  “这长海水君也不管管吗?”
  侍女摇头,“这……我也不敢说咱们水君的不是,本来那鲛人族也算是安分守己,不知为何近几年开始欺辱我们这儿的平民。水君便想趁这次设宴,邀鲛人族的世子明日过来呢。”
  桃蓁看着侍女眼中的不甘,心想应该是长海水君怕事,这里发生的情况没有向天宫禀报,桃蓁叹息地摇头。
  侍女看见桃蓁摇头,误以为她不信,便将她带到长海水下平民居住的地方。
  那儿可谓是半残半破,部分完好,部分被摧残成废墟,一旁的侍女恨道:
  “这一两年,那些鲛人时不时就前来这儿作乱,为非作歹,更令人发指的是,那个鲛人族世子好色,已经将我们这儿一些好看的女子给强行掳去□□,这日子真的是苦不堪言。”
  桃蓁听着她的痛诉,她需要找个人来发泄,更是希望桃蓁能将这儿的状况禀报天宫。
  桃蓁不语,静静地聆听,心中猜想鲛人族该是近年与擎苍谋划如何将天族拉下来,他们才敢如此猖狂。
  这儿的人也够惨,摊上这么个胆小怕事的水君。
  桃蓁走上前,伸手轻抚着坍塌的废墟的一根摇摇欲坠的木柱,她唇紧抿着,心道:原来不管现代还是玄幻的时代,都是弱肉强食,心怀不轨。
  她轻闭双眼,脑海试想着不久后天族与翼族一战,定是天地光怪陆离,千军万马,弓矢如雨,血流成河。
  她虽奸诈,但不喜血腥,更从未杀过人。
  一想到昆仑墟众人冲锋陷阵,她就难安。
  “仙使,仙使,仙使!”一旁的侍女拍着她的肩膀,将她拍醒。
  她睁眼,恢复以往的清明,对一旁的侍女说道:“无事的,你也不必惊慌,我有办法让那鲛人族安分守己五万年。”
  “仙使大人,此话当真?”侍女面上一喜。
  “当真,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我都愿意帮的。”侍女早已厌恶着鲛人族,双眼冒着光看着桃蓁。
  桃蓁俯身在她耳边吩咐她做些事,侍女点头保证做到。
  桃蓁唇角轻勾,眼睛眺望着长海的西边,那儿便是鲛人族所居住的领域。
  那个世子定是当日在翼界轻薄她的鲛人,甚好,省了她找他的功夫。
  翌日很快便来,长海宫殿热闹非凡,娇滴滴的美人们轻歌曼舞,丝竹之声绵绵不绝,持续整整一个白昼。
  桃蓁命那侍女特意唯独给那蓝脸鱼鳃的世子端上一瓶酒。
  “世子殿下,这是十里桃林的仙使特意让奴婢给您送上品尝的。”
  “连十里桃林的仙使都来这儿,水君面子可真大呀。”世子把玩着手中的酒瓶子,眼底尽是嘲讽之意。
  身旁的侍女继续道:“世子殿下,仙使大人让我带句话给您,可曾还记得翼界的一个仙族女子。”
  世子转念一想,记起上回在翼界无故被打晕,就是因为那个美艳女子,他气恼极了。
  “她人在哪?”
  侍女抖着声音指向一处,“她在珊瑚园里等着您。”
  鲛人族世子怒气冲冲拂袖往那个方向走去,那个贱女人,他定要她十倍奉还。
  而在珊瑚园里的桃蓁气定神闲,坐在石凳上温柔地抚摸着一把古琴。
  纤纤玉手在琴弦上勾弄拨挑,悠然悦耳的琴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响起,谈不上是天籁之音,顶多是比普通稍好罢了。
  她微阖着美眸,琴音之间,她蓦然想起了墨渊,他总喜言传身授,如今想来真是羞怒,那人真的是费尽心思地……占她便宜。
  现在细想这些年他对她所做之事,许多都拨开云雾了,明朗了。她虽羞嗔,但也让她心下悸动,原来他待她的情意深浓。
  跑去想要找晦气的鲛人族世子走入了园子里便被她娇媚的美艳容颜给迷的神魂颠倒,她一双沁满水意的桃花眼抬眼瞥向他,他现在只想脱光她的衣裳,压她在身下蹂,躏。
  桃蓁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见他那副淫邪的模样,就忍不住恶心与犯呕。
  她收敛着眼中的厌恶,继续拨弄着琴弦,温声细语道:
  “翼界一别,世子殿下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