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蓁鼻头泛酸,心里的惆怅被他的笑容被治愈了。
  一旁的折颜摇头,笑道:
  “没见一阵子,怎么这般傻。别傻愣在那,过来沏茶。”
  “好久没喝到小蓁沏的茶,甚是想念呢。”白真伸手呼唤她走过来。
  泪眼婆娑的桃蓁,所有的不安早已烟消云散,这儿仍旧是她的家。桃花树下,她漾起真挚的笑意,一步一步往他们方向走去。
  “我回来了。”
  她碎玉落地的清脆声音随着这阵风,飘散在十里桃林。
  明明多年未见,但却像仅是昨日分别,岁月并没有将这份情给磨灭,许是她念着他们,许是他们亦是打听着她的事情,关心着她。
  桃蓁在旁给他们沏茶,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时不时回答着他们俩的问话,话题也是闲话家常与斗嘴。
  “你与墨渊处得如何?”折颜忽而扔出这么一句话。
  在洗茶的桃蓁手一抖,与墨渊亲昵的画面涌上,她尴尬地红着脸。
  “奇了,你这丫头现在是在不好意思?”折颜仿佛看见了怪事,他八卦的眼神直盯着难得羞窘的桃蓁,继续戏谑:“莫非,已是木已成舟,啊!”
  桃蓁直接拿滚烫的茶杯砸向折颜,瞪着他道:“都老大不小了,说话总是这么欠扁!”
  “折颜,你这是活该。”
  白真也不帮他,白真把目光移向一旁的桃蓁,蠕动着唇瓣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桃蓁若有所觉,侧头目光与他一对上,她心里一阵慌乱,急急地转过头,不敢再看他的眉眼。
  白真摇头叹息,一阵黯然。
  他们继续下棋,桃蓁则去厨房的木屋里做些下酒菜,与他们夜间饮酒谈天。
  他们三人各挑一棵桃花树慵懒随意地躺在上面饮酒,月华如水,落在他们恬静的脸容上。
  桃蓁头枕着自己的手,腿则架在一旁的枝丫,抿了一口酒后,她说:
  “这些年,我常在昆仑墟后山的桃花树下喝酒,我便念着这里的漫天桃花,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的,说再也不回来是假,逃避是真,为了我那该死的自尊心。”
  桃蓁再抿了一口酒水,便听见折颜一贯腔调的话语传来。
  “你不在,我更是省心。这儿本来就是你出生之处,何时都能回来。”
  “你这只老凤凰,想要安慰我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两万年了,都不来昆仑墟看看我。”桃蓁侧头埋怨。
  “我可不敢与战神墨渊对敌,敌不过呀,敌不过呀。”折颜揶揄着。
  桃蓁一听,便知折颜定是上过昆仑墟,定是墨渊那登徒子和折颜说了些羞人的话,才会让折颜放下心让她呆在昆仑墟多年。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别回来。”
  “非也非也,你的房间,真真一直都在为你打扫,我们知道你是会回来的。”
  折颜突而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从树上起身,神色认真深沉地瞧着桃蓁,继续道:
  “桃蓁,日后就莫要再赌气离家出走。”
  桃蓁亦从树上起身,难得向折颜认错,“这次出走就足够我难受了,我怎会再次自讨苦吃。”
  折颜也没想责怪她,毕竟当时她那心伤的模样,确实伤情啊。他转头看向一整晚都未开口说话的白真,顿时头晕头疼。
  “我先去酒窖里找找我的桃花醉,今晚可是要不醉不归的。”
  折颜笑着离开,桃蓁当然知道他为了让她和白真独处。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那边一声不吭的男子,以往对他的情意涌上心头,甜酸苦都齐了。
  他绝情的狠话让她胆怯退避。
  在桃蓁踌躇不定时,墨渊的脸容浮现,桃蓁才有勇气走向白真。
  她仰着头,拉扯着树上他垂下的白衣袍,白真放下酒瓶子,优雅地从树上下来,站在她对面。
  四目相对,他们俩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想抱抱你。”桃蓁轻声。
  白真点头,张开双臂将她抱入怀中,桃蓁伸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对她的疼惜,白真从未少过。这些年未见,却很是想她,担忧着她。
  “小蓁,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但这桃林终究是你的家。”
  “从未恨过,怨过你,我只是怨我自己为何不早点与你相识。”
  “白真,若我早点与你相识,你可否会心悦于我?”
  桃蓁从他怀里退出,仰头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白真目光闪烁,似犹豫似疑惑,他拂了拂她的额间的发丝,摇头道:
  “从我有记忆开始,折颜便一直在我身边,我无法想象从一开始便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