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不定晚上回去的早,还能吃上顿晚饭。”阿楚笑着打趣。
  姐弟二人前面走着看,擎之在两人之间牵着他们的手。
  出了武馆的门,直接往前走就是街市,金银在跟前笑着说,“瞧着王妃,像是带着两个弟弟出来玩耍,咱们王妃长的年轻面嫩,当真是挡不住的年少风情。”
  阿楚抿嘴轻笑,瞥了她们两眼,“就你们两个会说话,且跟着仔细了,别丢了,若是丢了,我可不会寻你们的,道是被牙婆拐子个弄走卖了,我也不找你们。”
  银子听了,赶紧到阿楚跟前,伴在左右,“没有王妃这样吓唬人的,奴婢可是害怕了,听人说了,晚上最热闹的楼子不敢进,若是男人,被拉进去就是花钱的,若是女人走到旁边,被男人拉进去就没了清白的。”
  “最好把银子拉进去,巧的王妃身边没了一个爱吃鬼。”金子在跟前笑着说。
  “那不如把你拉进去,这样不就省的王妃跟前多了个话唠鬼。”
  正在两人争执说话之时,阿楚瞧着那热闹叫嚣不断的花楼里,传来阵阵萎靡之音。
  她望了过去,这便是那男人喜爱的销金窟、英雄里的温柔乡,正在她定眼瞧着的时候,却瞄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唐言毅抱着擎之买了糖葫芦,这会儿正吃着,发现阿楚站在原地,随即喊了声。
  “阿姐,你快来,这边有卖烤肉的,一串串的好香啊……。”
  唐言毅喊着却没得到阿楚的回应,等她看过去,却发现阿楚正在往前走,金银二人也跟着。他抱着擎之立刻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
  “王妃瞧见王爷了,三公子,您看,在那女人跟前站着的是不是咱们王爷?”金子小心翼翼的说着。
  唐言毅跟着往前走了几步,瞧着那头束紫金玉冠,一身玄色绣着金丝线锦缎的锦袍,身材硕长,俊美无俦的容貌似是天人之姿,那身锦缎华服,在周边灯光照耀先下,光晕流转,淡淡的光芒更显得他与众不同。
  阿楚盯着看的却是因为,他脸上拿把胡子,竟然被剃了。
  而且剃了这胡子的不是因为她,倒是为了来这温柔乡里,享受被人伺候啊。
  这会儿可是真嫌弃她了?
  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阿楚觉着胸口有些闷,脸色如常,眼神淡漠,盯着远处被两三个女人环绕的男人,见他微微闭着的眼眸带着享受。
  唐言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宋姐夫,还被阿姐给瞧的一清二楚,宋姐夫出来嫖了,被抓了……
  “阿姐,我去叫了宋姐夫回来了。”
  “不用,让他尽情的享受,我们回去。”阿楚转身,连再看宋临辞一下都觉着恶心。
  这样就够了,和离,也找到好理由。
  金银在后面跟着,瞧见王妃走的快,又担心王爷。
  您说,您出来嫖姑娘,就找个包间,好歹是个王爷应该不差那点钱,怎生就在大堂门口,还与姑娘拉扯不开的,偏生还让王妃瞧见了。
  ……
  等阿楚与唐言毅等人离开刚一会儿。
  在里面扔了两个银锭子的孔鲤生立刻出来了,今天他和王爷出来放松会儿,没想到在包间喝了会儿酒,找了两个姑娘陪。
  谁知道,他们家威风凛凛,阴狠果断的王爷,在这花街柳巷中,竟然怕被女人碰,这一碰,硬是吐了人家一身,两个姑娘嫌弃的站在一边。
  宋临辞吐的昏天暗地,自己出来了,孔鲤生在里面说了几句好话,这都是花钱买的姑娘,可是贵着呢,扔下钱后孔鲤生才下来。
  “下次、下次你再敢带爷来这种地方,老子直接废了你,让你进宫当太监。”
  “是,我的爷,咱们回去吧,您这一吐不要紧,可把人家整个房间弄脏了。”
  “回去,我要见阿楚,我要抱着阿楚睡。”宋临辞今日喝的多了,有些胡言乱语。
  孔鲤生看着他,故意道,“阿楚姑娘,现在肯定很忙,您没听胡管家说吗?阿楚姑娘出去找别人了,王爷,您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阿楚姑娘嫌弃你了。”
  “她嫌弃我?她就是嫌弃我厉害,自己承受不了。”宋临辞闷声,张口又吐。
  气的孔鲤生四处张望,没看到李赫,这才张口骂到,“说着出去找马车,现在都不过来,王爷这体格,我怎么能抗的动。”
  话说这边,李赫刚驾车往那巷口的楼子里走,却正巧碰到阿楚与唐言毅回来。
  ……
  胡显正在交代,让李赫仔细的点,却听到阿楚说,“且放心吧,您那王爷这会儿,正在温柔乡里泡着呢,胡管家倒是担心的很。”
  “王妃,您今日回来的有些迟了,晚饭还没用的吧,老奴现在就差人去布置。”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今日王爷回来,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你们帮他洗漱之后,另自安排房间,直说,我不想半夜被打扰。”
  阿楚说完直接走了,回房。
  李赫听了下有些奇怪的看向胡显,“胡管事,王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当是刚从街市上回来,难道是碰到王妃了?”
  胡显不确定,这才抓了金银,正欲问,却见金子小声道,“全瞧见了,王爷和窑姐儿拉扯,被王妃给看了好一会儿,怕是今日王妃肯定生怒了。”
  胡显皱眉,李赫愁眉不展,胡显还是推了下他,“李小将军,赶紧驾车去接将军,今日这事只能等明日王爷亲自去解释了。”
  李赫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王爷王妃,这可是他们的家事,他们外人可不敢插手。
  这厢回到院子里,阿楚直接让金银二人给院子上了门,接着又把正屋的门从里面锁了上来,阿楚这才安心的睡下,今日觉着心里慌张,便搂着擎之睡了一夜。
  半夜听到外面有声响,似是敲门,又像是摔倒砸地的声音,浅眠的阿楚自然是听到了,全都给忽视,自己搂着孩子,也不说起身。
  外面守夜的金银二人,听着外面推门的声音,想着王妃的话,谁也不敢开。
  这才刚没了敲门之声,又听到有人翻墙掉在地上的声音,她们听到了,也不敢上前。
  “出去瞧瞧?别真的是王爷翻墙进来的?”银子说。
  “那能如何,王妃说了,咱们就是防着王爷进来的。”金子道。
  ☆、216 好事多磨,那他就使劲磨吧
  在金银二人说话的时候,眼前走来一颤颤巍巍站不稳的人影。
  金子想上前去阻止,却被银子挡住了。
  “王爷与王妃之间的事,我们不敢插手,还是你想被王爷给打了出来?”
  被银子这样一说,金子顿时把伸出的手给收了回来。
  醉醺醺进来的宋临辞这会儿正在想,阿楚竟然不让他进门?这院子里,锁了一道又一道。
  防谁呢这是,若不是他又功夫,肯定就被锁在外面了。
  倒是她跟前的两个丫头还识趣,在他来的时候走来,宋临辞走路虽是颤颤巍巍,却耐不住人家是当过将军的主儿,龙行虎步,走的十分稳当,门是无法进去,这窗子可是开车。
  金银二人蹲在园子里的抄手走廊中,夏天黑夜里,在这处呆着,那不是出来喂蚊子吗。
  窗子被推开,宋临辞站在外面瞧着里面的女人,闷声咕哝,“还是回家好。”
  晚上天热,阿楚便带着擎之睡在软塌上,方才听到外面有声响就知道肯定是宋临辞,奈何困的厉害,不愿意睁眼,这才刚迷瞪睁了眼睛,瞧见一双黝黑泛着幽光的眼眸,正盯着自己。
  外面夜色清淡,正好把宋临辞那浑身的狼狈样给照了起来,阿楚心中一疼。
  少年夫妻走到这儿,到底是有感情的。
  但当闻到他一身的胭脂香粉味了,这心里可就瞬间凉了下去。
  “落得一身狼狈才到我这屋里里,你怎生不直接入了那温柔乡不出来。”她起身跪坐在软塌上,瞧着窗子外面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轻声呢喃的话,他听不到,却不曾想,宋临辞一双眼眸紧盯着她,她说的每一句都记在了心里。
  见他靠在窗子一侧寡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莫名的添加了几分说不出来的美感。
  阿楚嘟囔又说,“好生生的胡子不知被谁给刮的,瞧着一口一愣的,出门也不知道寒碜。”
  宋临辞晃晃头,努力站稳了自己脚步,倾身想去碰窗子里面的人,却一个娇软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
  “阿楚,给我开开门,外面凉,我想抱着你睡。”他眼睛微眯,似是困的不行。
  阿楚不情愿开门,轻声冷淡的说,“我搂了别人家的男人睡,你还是去旁处吧?”
  “谁?你敢搂着谁睡?看老子不宰了他。”
  没等阿楚反应过来,见宋临辞直接从窗子里扑了过来,虽说是人醉酒未醒,可这矫健的身子,倒是丝毫不差。
  直接扑倒压在她身上,一手放在她腰上搂着,一手放在她屁股上护着,“没摔疼你吧。”
  这般温柔缱绻的声音,倒是不常见,让阿楚觉着,似是回到了之前两人刚新婚,一直缠绵于床榻的时候。
  没由的,这脸就突然红了起来。
  宋临辞像是不知餍足,但微眯的眼睛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狼狈,运功不当,差点把媳妇给砸死了。
  感觉他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脸上摸索,阿楚心中一阵异样,知道他现在正盯着自己。
  阿楚低首,不敢直视,心砰砰的跳着。
  宋临辞的手不似富贵人家的手一般白皙修长,他的手如他的人一样宽大粗糙,里面带着厚厚的茧子,她知道,就是因为这双手,才给他堆砌起了现在的富贵。
  平日里握枪杀敌的手,此刻不知觉见已经钻入到她的衣服。
  阿楚当下伸手压住,见他另一只手放低自己,探入不该去的地方,阿楚并拢双腿。
  “你若是再敢动一下,我就大喊大叫,说王爷是登徒子,浪荡子。”
  “你是我的妻子?”低声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情愫。
  “何为妻子?若我只是你床上发泄的对象的话,你后宅养的那些女人,同样可以,何必只来我一人这里?”阿楚推开宋临辞,面色清冷,眼眸淡漠。
  “就是要,也只要你一人,我碰不得别人,恶心。”
  “你说什么?”阿楚没听清楚,却被他抱在胸口。
  “夜晚去了绮梦楼,没碰到女人,我只要闻到里面的味道,就浑身难受,直接吐了出来,这不,就立刻回来了,奇怪的是,我那处生疼难受。”
  宋临辞觉着这喝了酒后,怎生那处却疼得厉害了,方才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难道是因为现在抱着阿楚所以有了反应?
  在宋临辞抱着自己的时候,阿楚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应,阿楚满脸红色,啐骂他,“你在外面惹了一身火,却想到家里抱我,你敢动我半分,且就试试。”
  “当真要试试?”他这般手中力气一重,搂着她就要亲热。
  也就在阿楚抗拒不从的时候,一个胳膊扫到了擎之,小家伙被打醒了,这会儿蹭的一下从软塌上起来,乖乖巧巧的坐在软塌上。
  瞪眼圆大而清明的眼睛看着,像是妖精打架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