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单于静怎么可能,让好不容易来一趟的宋临辞就这样离开。
  “你别走,我有话想对你说,当年的事情,你的身世以及和我的关系,你难道不想知道吗?”单于静最后下了狠招,只能用这个关于宋临辞的身世要要挟他。
  而宋临辞,当然是愿意,也是最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的那个。毕竟,前世今生,一切好像隐藏起来的秘密,都要揭开来了。
  而且,他也很想听听,这个女人会如何说?
  和他查出的事情真相是否属实?
  位居高位的贵妃娘娘,会真的相认他这个身份低下的儿子?
  阿楚看到宋临辞步履迟疑,就知道他肯定很想知道,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她挣脱宋临辞的手臂,沉默无声的走到外面。
  这个时候的宋临辞,应该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
  她走到外面,宋临辞走到里面。
  百合与芍药看到阿楚,立刻走到她身边,两人一左一右的看着她。
  “夫人您没事吧,让奴婢瞧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百合说着,眼泪都要哭了。
  夫人神色不对啊,瞧着神情不对,脸色不对,双手捶打着大腿,这举止也不对。
  芍药则是直接了些,“夫人,您是不是被欺负了?”
  好在芍药问的声音小,没让在宫殿门前候着的崔嬷嬷听到。
  阿楚比了下手指,“嘘,你们小点声音,别喊那么大声,我没事,就是刚才跪的时间长了。”
  百合听到,喘了口气,“好在将军来了,夫人这才没事。”
  “是啊,对亏了他来了。”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能跪到什么时候呢。
  阿楚与百合说了两句话,瞧见宫殿的门被打开,崔嬷嬷走了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崔嬷嬷出了宫殿门,看向阿楚这边,走到跟前,轻声说道,“将军说了,夫人就先回去吧,将军和静妃娘娘有其他事情要谈。”
  阿楚神色不对,却还是听话的应了句,“好,我知道了。”
  她说完又道,“百合,芍药我们回去。”
  崔嬷嬷虽是说让她们先回去,却没给阿楚安排轿子。
  她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到了家里。
  这会儿天色都黑了,回到家吃了晚饭,也没对唐氏三个小子说她去了哪里,晚上抱着擎之就睡觉了。
  ——
  夜半,阿楚睡的迷糊,发现有人上了床了,她下意识的抱起擎之,却被那人按住了双手。
  他坐在床边,伸手大掌抱住阿楚,连着擎之一起带入怀中。
  没等阿楚说话,他先低声说道,“她承认了,但是这样的母亲,我不想要。阿楚,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那个他母亲的女人太恐怖了,宋临辞听到单于静说的话,立刻就从皇宫赶了回来。
  阿楚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不必问,也知道,静妃肯定对宋临辞说,坐拥皇位的事。
  宋临辞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我虽姓宋,却不是真正的皇室,根本没有继承皇位的权利,她这样做,迟早会出事的。而且,这皇位,岂能随便给了没有皇室血统的人。她竟然敢说让我成为皇帝。”
  这简直就是大逆之罪,他岂敢去做。
  宋临辞本性纯良,只求平安健康与阿楚幸福白首,能做到将军之位,也是半分逼迫之意,现在静妃说让他去做皇位,他当时就以为静妃是疯了吧,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阿楚等到宋临辞不再说话,却轻声问,“你是如何想的?真的想要那皇位?”
  皇位?九五之尊之位,谁不想要。而且,就目前静妃的实力来看,绝对可以给宋临辞搞来这个皇位。
  “不要。高处不胜寒,我只求眼前。”他说完,抬头看了下擎之,问道,“他睡着了?”
  “嗯,刚才你突然进来,我以为是贼子,就把擎之抱在怀中了,笨小子睡的很踏实。”
  宋临辞看着阿楚低首瞧着幼儿的模样,十分温馨甜腻,当下,做了决定。
  “阿楚,我们离开临安城吧。”
  “去哪里?”她问。
  “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烽火村和洛阳城都不去了,我们两人带着擎之和唐家三个小子,远离这里。”
  “你现在放的下吗?才刚找到你母亲,不是吗?”阿楚听到宋临辞的话,只是轻和笑着。
  宋临辞没言语,过了会儿,才说,“你和孩子,比她重要。当初,是她先抛弃我走的,现在却又想相认,我不会认她。”
  也不能认她,他是大唐将军,她是大唐皇帝的后妃,而他又不是皇帝的儿子。
  认与不认,有什么区别。
  ……
  阿楚没与宋临辞扯这个话题,当天晚上,半夜的时候,他却抱着她要了整整半夜,第二天起来的,宋临辞不在,擎之也被唐言倾抱着出去了,她扶着腰身起来,觉着整个人被宋临辞给做残了。
  “夫人,您可算是起来,奴婢都端着温水来了三趟了,瞧您一直睡着,就没敢打扰。将军太霸道了,还说,不等将军起来,不许我们进去打扰。”百合一直不停的说着。
  “嗯,反正今日没事,我起来晚点没关系。”阿楚嘤咛一声,这一走动,浑身酸涩疼痛。
  想到昨天晚上他的力度,羞的阿楚红了脸。
  “百合,你赶紧给我准备温水,我的泡泡,浑身难受。”她没走两步,就坐在凳子上不起来了。
  百合听到阿楚的闷声嘤咛的声音,当下脸就哄了,夫人面色绯红,瞧着又显得疲惫,肯定是昨天晚上被将军狠狠疼爱过的后遗症。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百合说着快速走了出去。
  赶紧让大厨房里的人烧水准备,小半个时辰,木桶准备好,阿楚才舒服的躺在里面,百合在什么伺候,瞧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又是害羞又是心疼。
  “夫人,您下次对将军说,轻点,瞧着细皮嫩肉的,紫青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去呢。”
  阿楚委屈,张口道,“我说了啊。”
  只是,她越是求饶,他力气越是大了,欺负人。
  听到自家夫人软绵绵透着丝丝勾引的强调,用这样的语气说轻点,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将军要是能轻才怪了。
  “行了,百合,你先出去吧,我泡一会儿自己起来就成了。”
  百合点头,“是,夫人,奴婢把您需要的衣服全都准备好了。”
  “嗯”阿楚应了声,靠着木桶闭目养神。
  只等百合出去走远,她从空间摘了几个果子,吃着洗着,倒是不会感觉到头晕。
  早上起来不吃饭,先洗澡很容易造成头晕脑胀,吃了空间里果子,倒是没什么反应。
  她洗好之后穿了衣服,走到外面,百合已经准备了面食,一碗香喷喷的青菜肉丝面。
  阿楚吃着问道,“将军走的时候,可是说他去哪里了?”
  “没说,只是嘱咐奴婢,要提醒夫人,您被将军禁足了,这个月是别想出门了。”百合倒了一些醋放到阿楚手边,恭敬的说。
  “还当真了。”阿楚咕哝一声,全部的醋倒到了碗里,又问,“擎之呢,倾哥儿带着去哪里玩了?”
  “小少爷在学走路,大公子和三公子带着他去街上的武馆玩了,二公子和胡管家出去找了医馆,最近都在忙。夫人要是觉着无趣,我们去后院摘花,后院那片花开的很好。”
  阿楚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摘,累着呢。既然没事可做,我这一天就打算在屋里睡觉了,可惜我刚穿的新衣服。”
  百合捂嘴笑着,“夫人现在的衣服多的是,不在乎这一件两件的。”
  这才刚说了话,外面有个小奴婢在喊百合。
  百合赶紧走了出去,盯着那奴婢问,“你叫我什么事?”百合脾气很好,几乎不怎么生气,说话的语气也很是温柔。
  “外面衣家来的下人,说是衣家二房的夫人,来请咱们夫人去府里,像是说了什么很多的话。对了,那人说的是,衣家小姐像是命不久矣,请夫人过去一趟看看。”
  “是请来瞧病的啊?”百合这样以为说道。
  “兴许是,那人在外面候着,只说,请夫人过去。”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去忙自己的吧。我现在去告诉夫人。”
  百合想着,定是衣家小姐病重,想请夫人过去瞧瞧。
  她到了里屋,便是这个意思对阿楚讲的。
  “病重了?想让我去帮忙看病?若是看病还可以,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
  她这人啊,就是心慈手软,想到衣晚清那可怜的样子,同样都是借尸还魂,她过的活蹦乱跳,幸福安康,那衣晚清,却疯疯癫癫,百事烦忧,阿楚想着,不如就过去看一下。
  “夫人,奴婢给您准备下,咱们过去瞧瞧?”
  “成,你去准备吧。”
  阿楚几口把碗里的汤喝光了,这才拍了下饱腹的肚子,吃饱喝足感觉就是好。
  百合跟着阿楚一同出去的,看着衣家带来的轿子,阿楚想着正好图个方便就坐上了。百合轿子外面跟着,今日芍药全程陪着小少爷擎之去了,倒是没跟在阿楚左右。、
  ——
  与此同时,在郊区衣家破落大院子里,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一身热火红色,一个是一身素雅白装,两人难得安静站在一起。
  “你说,她会来吗?”穿了白衣的女人轻声问,语气里尽是哆嗦,担心和期待。
  要是她来到这里,她们拿到玉镯,她就能换回自己的身体了。
  “只要按照我说的,她肯定会来的,她之前能对你们很照顾,知道你二姐抢了人家男人,还照顾你们,这次就不会不管你。”红衣女子盯着远处的院门。
  这个郊区离临安城有点远,院子是之前猎户用过的,侧面有山坳,前后不通路,短时间内肯定没人发现。
  她就是算计好的,才带着衣晚清出来,衣晚清是诱饵,阿楚是鱼儿,而她欧阳玲玲,是垂钓者,只管等着诱饵把鱼儿引诱上钩,她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欧阳玲玲利用衣晚清的迫切心思,算计衣晚清引阿楚出来,目的就是夺取那玉镯。
  衣晚清看向欧阳玲玲,不确定的再次问,“你答应过我,不伤害阿楚姐,这是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过你,不伤害她,只要她交出玉镯就好了。”欧阳玲玲温和的笑着,在衣晚清面前,她像是个温柔和善的大姐姐。
  衣晚清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尤其是笑着的时候,最像自己。
  欧阳玲玲担心衣晚清会不配合自己,随即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你摸摸看,这是你的脸,你的身体,站在你面前的我,正是你自己,你说,你自己怎么可能会骗你自己呢。”
  衣晚清眼神迷离,看着欧阳玲玲,笑着说,“是啊,你就是我,我怎么可能会骗我自己呢,玉镯是我的,只要拿到玉镯我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我就能去找倾哥儿,能在我爹爹说,我是泠亦,我是他的女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