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这皇宫内院,戒备森严的,是谁带了欧阳玲玲进来的,还做这般与众不同的出场,是惊艳了众人。
  但也是惊艳了大家,同样给自己也带了巨大的危险。
  比如现在,圣上让她拿掉面纱……
  只等她拿下之后,坐在首位下方的锦妃,瞬间起身,情不自禁的喊道,“泠亦,你真的是泠亦……。”
  与锦妃坐在一起的长平公主,拉住锦妃的手,低声道,“母妃,那戏台子上演奏的是欧阳姑娘,泠亦小舅舅?怎么可能会是她。欧阳姑娘是个女人。”
  锦妃摇头又点头,“快三年了,终于还是找到了她,瞧着一点都没变化,就是泠亦,她就是泠亦。”
  衣泠锦是衣家大姑娘,她入宫一年生下三皇子,她娘同年次月生下衣泠亦,两个孩子,只差一个整月不到,她当然知道,她娘给她生个是个妹妹,并未是弟弟,只是她下面有个二妹,她娘担心在生个一个女儿,在这府邸里将不受她爹的重视,就擅自帮孩子改了性别。
  明明是个姑娘,却当成男孩子一样养,自幼就告诉衣泠亦,她是男孩子,就应该做男孩子的事。
  好在十二三岁之前,隐瞒起来,倒是简单,那孩子也是心思单纯,她与娘说什么,她都听。
  只是没想到,后来她会走丢,这一晃将近三年的时间,在大家以为找不到的时候,她人突然出现了,还是恢复了女儿身。
  衣泠锦的异样自然被皇帝看见了,当下就问,“锦妃何事着急成这个样子?别在众卿家面前失了礼数。”
  衣泠锦这才恢复神色,看向圣上,跪下恭敬而说,“是臣妾失了礼数,还请陛下赎罪。”
  ……
  欧阳玲玲的歌舞算是最后的亚压轴,饭菜都吃完了,瓜果也上齐全了,剩下的,只见皇帝起身带头离开,众人跟着乌拉拉的一群,恭送陛下的话,整整齐齐,响彻天际。
  太后瞧见皇帝走了,当下也带着一众之人离开。
  女眷也都知晓,这个时候算是宴席结束了。
  你来我往的,阿楚并未与宋临辞失了联系,她随着众位夫人,一起往外走,一直往后张望,却没瞧见宋临辞。
  待她转身站在一侧,让其余之人先走,她在尾后,想着,等大家都离开,她便去寻找宋临辞。
  跟在她旁边的有苏雅枚和苏雅楠,两个女人不晓得什么目的,站在她身侧。
  阿楚要走,却见苏雅楠伸出胳膊挡住了她,“姐姐今日好生威风,太后对你刮目相看啊,明明是最低贱的身份,却意外得了太后娘娘的眼。”
  阿楚冷哼,看着苏雅楠,“你还很是不叫的狗会咬人呢,平日你见你文文弱弱的,这欺负人起来,丝毫不手软。我入不入太后的眼管你们什么事?”
  苏雅楠本是不想这样为难阿楚的,只是在宴席之前,她偶然间听到太后身边的秦嬷嬷,太后对她说,得了空,让那宋将军家的小媳妇前来宫里一趟。
  不定是什么事,肯定是入了太后的眼才会被邀请到宫里。
  太后借着寿诞给皇子找几个德才兼备的女人,对大家来说这自然是好事,但是,在这些人之中,一众的姑娘家没入太后的眼,反倒是个一个嫁人还生了孩子的老女人,被大后喜欢,这让她怎么会服气。
  苏雅楠冷哼,看着她,“当然和我有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太后这次办寿诞还有其他的目的。”
  阿楚皱眉,倒是不知了,原来太后的寿诞还有其他目的?
  就是她很想知道,但是看到苏雅楠和苏雅枚这两人,她也不想问了,随即淡漠的轻声道,“我管什么目的,和我没任何关系,现在我要离开,麻烦你们把不该放在我身上的手,拿开。”
  竟然被她们两个夹持在中间。
  苏雅枚听到不仅没松,反而更加大力的抓了下阿楚,好像狠狠的抓着她,就能解恨似的,“就凭你这身衣服,我现在就恨不得撕了了,你说你个结婚生了孩子的老女人,你来凑什么热闹,太后给皇子们选妻,你莫不是也想学静妃娘娘。”
  “静妃娘娘?我学她做什么,娘娘身份高贵,岂能是我们这等人学的了。你这话说的还真的大不敬。”
  “圣上和太后都不在跟前,我们说里什么样子的话?做了什么样的事,单凭你一张嘴,你觉着自己能说的清吗?”苏雅楠瞪着清澈的眼神,语气却格外恶劣。
  听她说后,阿楚看了下周围,除了几个小宫女和太监,倒是没看到其他人。
  想必,这苏雅枚她们两个人,就是料定这个时候会没人才欺负她的吧。
  既然招惹她了,她也不想白被人欺负,随即伸手动了下衣袖,从里面掏出药粉,这种东西她不想用,因为有毒啊,这个是带点发情的药,她只是好奇做出来,其实并没想到怎么用。
  但是,看着这两个相当嚣张的小姐,她想……可以一试。
  “你们两个快放开我,不然的话,你们会后悔莫及。”
  阿楚拿着药粉,已经打开了药瓶,其实她并不想让她们在皇宫内发生这样的事,若真是发生的话,她们两个别说要嫁给皇子了,就是嫁给临安城普通的人家,都成问题。
  这个可是,药效不明的春药。
  意料之中,苏雅枚听到她的话,轻哼冷笑,“我放开你?你想的美,我现在就想撕了你这张脸,勾搭了宋大哥,还想在皇宫内勾搭皇子,你可真恶心,看我不撕了你虚伪的脸。”她伸手要往阿楚脸上抓,而苏雅楠却硬生生的抓着阿楚的胳膊不放。
  显然这两人想在这里弄死她呢。
  阿楚冷哼,这些人倒是真的不识好歹,“是吗?那你们可千万不要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苏雅楠的话刚说完,阿楚那药粉已经洒了出去。
  药粉洒在了苏家两个小姐的面前,只听喷嚏一声,应该被面粉呛着了,苏雅楠看着趁机走开的阿楚,咬碎一口银牙,“该死的,唐珞施你给我等着,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苏雅枚也在后暗骂,两人以为,阿楚是放了一些粉末,为的是让她们放开她。
  其实呢……
  阿楚根本不知道,这药粉的药效会来的那么快,她刚才撒出去的时候,正好逆风,反而吹到了她脸上一点,只感觉面色开始发烧,浑身有些痒。
  她也才沾染上一些药粉就成了这个鬼样子,那唐氏姐妹两个,不定是怎样的变化。
  阿楚找了一圈,没看到宋临辞,以为他已经离开,心中一阵失落,就在这时……在远处的一侧小道上,瞧见了欧阳玲玲的身影,她悄悄的走了过去。
  却意外看到了……宋临辞。
  他竟然会在这里。
  欧阳玲玲伸出手指,在他身上指指点点,像是在勾引挑逗,而宋临辞……竟然伸手抓着她的手掌。
  阿楚看到此情此景,觉着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她很想上前去撕了宋临辞和欧阳玲玲。
  在她要走出一步的时候,苏箬之从她之后过来,猛地拉住阿楚的肩膀,掰了过来,“我警告你,别动我们苏家的人,你……。”
  当他看到阿楚每满脸红晕,媚眼如丝,带着妖精般的诱惑,剩下的话,竟然忘了。
  而阿楚狠狠的等着苏箬之的眼神,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更显媚态。
  “我什么时候动你们苏家的人了,是她们先招惹我的,你们苏家都是这样欺负人的吗?”两个女人欺负她了不说,还带一个男人过来兴师问罪。
  想到自己被人欺负,想到宋临辞在一边调戏人家小姑娘,她心里也很委屈的。
  眼眸不自觉的含了泪水,哼了一下,收起眼眶里泪水,她转身要走。
  苏箬之却抓住她的胳膊,语气不自觉的弱了下来,“你应该也是中毒了,我带你去找御医。她们两个说,是你对她们下了药,看到你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你下的,你不可能给自己也下药吧。”
  阿楚听闻,摔开他的手,坦然说道,“是我下的药,怎么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你……你能也给自己下药?”苏箬之震惊的看着她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什么路数。
  阿楚故意说,“是啊,我自己给自己下的药。这个药,没解药,不要找我要什么解药,你只管带你两个妹妹去看御医,麻烦你现在放开我。”
  她是脑子有病啊给自己下药,那不过是意外,意外的药粉撒到自己脸上了,呼吸带到嘴里才成了这个鬼样子,但是她能在苏箬之面前说吗?肯定不能。
  听到阿楚的话,苏箬之简直是,对她恨又恨不起来,说喜欢更是别提,根本没有。
  只是身为一个男人,看到女人中了媚药,该有的反应,还是起了。
  宋临辞拒绝了欧阳玲玲的提议,临安城的生意他不插手,欧阳玲玲这个女人,他也不敢去碰。
  就在他拒绝欧阳玲玲之后,正欲离开,却听到了男人和女人的谈话声,他悄无声息的站在一侧,看到苏箬之与阿楚……
  “阿楚……”宋临辞冷声喊道。
  阿歪头瞧见宋临辞,并未说话,只是淡淡的问道,“马车在什么地方,让人带我出去,我现在想回家。”
  宋临辞怎么可能没看到阿楚脸上的变化,刚才她和苏箬之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她给人下药了……
  “你为什么给她们下药?”宋临辞皱眉,他觉着阿楚这个做法有点失了分寸。
  “你问我为什么给她们下药,你怎么不问问她们想对我做什么?两个女人夹持住我,还有一个撸起袖子想狠狠撕了我的脸,抽我嘴巴子,你觉着,我会站着被她们奚落?被她们打?”阿楚说完,轻哼一笑,“是了,我是老女人,我配不上她们的宋哥哥,好啊,麻烦您给我和离书,我说走就走,绝对不霸占你分毫。”
  觉着她老了?喜欢鲜灵的小花儿们了,好啊,只要你想要,那她就放手。
  宋临辞伸手要去碰她,阿楚巧躲闪过去,根本不想被宋临辞碰,因为他的手碰过其他女人。
  阿楚转脸看向苏箬之,“药是我下的,有什么事我兜着,有什么问题找我,别麻烦其他人。”她说完走开,叫了个小宫女帮她带路。
  宋临辞看向苏箬之,“回家管好你那两个妹子,要是管教不了,下次可就不单单是下药那么简单的事了,还有,宋府她们也别来了。”
  苏箬之看着宋临辞离开,心中一阵气闷。
  那两个贱婢,怎么可能是他的妹妹,庶出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主子。
  他来这里找阿楚算账,是因为被苏雅楠和苏雅枚忽悠的,听她们说,她们被人欺负,就代表这苏大将军府被人欺负,这才一时冲动直接找了过来,没想到,是她们两个先下手欺负人。
  他苏箬之虽然不是好人,却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当下只觉着是苏雅楠和苏雅枚,让他这个堂堂苏大将军府的大公子丢了颜面。
  ……
  小宫女带了阿楚出了宫门,胡显瞧见是阿楚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还没说话。
  见宋临辞在后出来,“赶紧驾车过来。”
  胡显当下应道,“是,将军。”
  阿楚跟着胡显要走,宋临辞却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这个样子,还想去做什么,在这里给我等着。”
  “我什么样子关你何事,我不需要你管,别以为我中了药就得找你解决,没有你,我照样可以。”她冷哼,心中有个刺儿。
  宋临辞不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骂她,更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背着她和其他女人摸小手,真恶心。
  而宋临辞呢,却听岔了阿楚的意思,当下眼眸含怒,火爆的说,“你不在找我解决,你还想找谁?”
  他媳妇中的是媚药,竟然还敢说不着他,她是想找谁呢?
  在两人沉默的空间,胡显驾车到了跟前,这个马车还是宋临辞与阿楚他们从洛阳城回来的时候带来的马车,因为里面装饰的非常豪华而且舒适,就留下了用了,胡显平日里接送他们也都是用这个。
  这马车外面瞧这普通,但里面是别有洞天,但个头看着却比旁人家的大了三倍之多。
  阿楚扶着胡显的胳膊往马车上,宋临辞却从身后抱起她的腰身,直接进去。
  过后放下帘子,对胡显道,“马上驾车回家。”
  “将军,夫人瞧着脸色不对,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直接去医馆?”胡显自然是瞧出了阿楚的不对劲,却不知道,阿楚中了自己下的媚药。
  宋临辞轻声说,“夫人她本身就会医术,没什么问题,先回家。”
  胡显这才准备驾车离开,因为这次来的是皇宫,特意把胡显这个最重规矩的带在了身边。
  ……
  马车之内,阿楚挣脱了宋临辞的怀抱,缩在一个角落里,她现在是身中媚药,怎么可能让宋临辞饱抱着。
  还有,她现在非常的生他的气,根本不想和他说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