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是嫌弃练功夫要吃很多苦头,加上自己本身又不情愿,就没想练,直接丢给了宋临辞和唐言毅二人。
若是知晓现在有用,她肯定会练。
阿楚抬头,满脸委屈的看向宋临辞,“你看我现在练功夫还有可能吗?”
“你想练等你好了我教你,但现在,你有伤在身,练哪门子的功夫啊。”他一举打破了她的遐想。
宋临辞看向唐言桦,“目前来说,看来只能先找放大镜了。”
唐言桦没说话却点点头,放大镜对于医用来说并没多大用处,但是针对细微的事情,却极为有用。
宋临辞安慰了下阿楚,随即走了出去,唐言桦留在阿楚身边陪着她。
“阿姐,你怎生这般不小心。”
听他担心又有些生怒的声音,阿楚也很无奈的道,“我是出去看了个花灯,这不是瞧着热闹就多玩了会儿,谁知道能这般倒霉啊。”
“阿姐别想那么多,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处,只能先好生休息着,希望宋姐夫能尽快找到放大镜。”唐言桦说话的间隙,提出一个药箱,里面各种东西都甚是齐全,纱布、药费、匕首、镊子等物。
阿楚暗想,现在只能如此,她先让小桦帮自己包扎,等她去空间里找了放大镜出来,再找个好由头说了放大镜的出处,只要不被大家发现是她拿出来的就好……
……
翌日中午,在床上趴了一晚上的阿楚终于醒来了,她看着眼前的宋临辞和同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唐氏三兄弟。
“嗯,你们怎么都站在我床下,怎么了?”她刚醒,一脸睡意朦朦。
“你现在情况如何,身体可还疼的厉害?”宋临辞上前看着她问。
阿楚面色微红,靠在宋临辞身边,才小声的说,“睡了一晚上压的胸疼。”
他没忍住,差点笑了出来,站在一侧的唐氏三兄弟面色微红的看着他们亲昵。
当属唐言毅嘴巴最快了,“阿姐,你赶紧让小桦帮你看伤口吧,你不是要找什么放大镜,这不找到了。”唐言毅说着伸手举起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镜子,下方带着一个木把子。
阿楚看着他,状似认真的问,“不是说东西很难找吗?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谁知道啊,今天出门遛狗在狗窝里发现的。”他继续道。
“兴许是猎犬无意间找到,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就衔到自己窝里玩呢。阿姐你别担心,我已经用酒精洗了一下,不用担心。”唐言桦在旁边解释说。
虽然这个解释听着有些荒诞,至少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阿楚当然知道那东西,因为这是她晚上从空间里找到,放到狗窝里去的。她知道小毅每天早上都去遛狗,被头脑简单的小毅发现,倒是不会引人注意。
事情还真是照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看来,大家都没发现吗。
阿楚面上如常,装的倒是很自然。但正是因为她并未表现出应该有的惊讶,让宋临辞有些怀疑。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先给阿楚治伤为主,也就没问。
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感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像都和阿楚有关系。
这点他虽是怀疑,更多的却是信任,他对阿楚,比任何人都相信,他们是夫妻,是最亲密的人。
他没爹娘,她也没爹娘,世间只有他们二人才是最亲最近了。
唐言桦要帮阿楚处理伤口,肯定脱掉她肩胛处的衣服,宋临辞在跟前等着,唐言倾和唐言毅避嫌在外。
所幸会医术的是小桦,阿楚的弟弟,宋临辞才愿意让男人瞧阿楚的身体,但凡是别人,他可能会发狂,宁愿自己来做。
用了放大镜才在她细腻的肌肤中,找了大概一刻钟,才找到一支银色的针,唐言桦异常认真的用镊子取出来的时候,见针上面带着黑色的血丝。
“这针上有毒。”唐言桦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血丝,黑色的,肯定是有毒,而且还是剧毒。
“把针收拾好,放到盒子里给我留着。”阿楚轻声道。
毒倒是不怕,就怕这针在她体内永远取不出来。
其实身上的伤口并不算疼,只有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冰魄针的毒是她用空间里的药给压住了,若是一般人的话,现在冰魄针的毒就要发作了。
唐言桦虽是不解阿楚要留下冰魄针作何,还是帮阿楚留了下来。
令阿楚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针取出之后,她的肩膀突然一瞬间不能动弹,有些疼的厉害,是真的肉疼。
宋临辞见她面色异样,额头直冒冷汗,轻声问,“很疼?”
阿楚咬紧牙关状似无事的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散了吧,告诉外面的人啊,别担心我,没事,反正命大死不了。”
“别总是把死字挂在嘴边。”宋临辞不喜听她说起死字,听后语气变得严肃,狠狠的呵斥她。
“知道了。”她闷声应着。
唐言桦没起身,伸手按下了阿楚的伤口处,见她面色变了几下,嘴上却没说话。
他起身走了出去,回头看了下宋临辞。宋临辞像是知道唐言桦有话要说,他随即走了出去。
这时在屋里的阿楚心中疼的想揍小桦那小子,针都取了出来,还在她伤口处按一下是什么意思。
……
唐言桦出门之后站在外面,身边围着唐言倾与唐言毅。
宋临辞到他跟前,“她身上的伤……”
“冰魄针到底是怎样的我还不清楚,但是,阿姐身上的伤,好像是取出针之后,疼的更厉害,方才我在她伤口处按了下,见有黑色的血流出。我先回去查一下医书,看能不能找到是什么原因,宋姐夫,阿姐就拜托你来照顾了。”
“嗯,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了。”宋临辞双手紧握,对于在暗中的凶手,他满腔怒气。
唐言倾也看出了宋临辞的担忧,轻声道,“宋姐夫别担心,阿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他也是很担心阿姐,自然不能自乱了阵脚。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我肯定宰了他。”唐言毅怒气而说。
可目前为止,他们并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这才是宋临辞最迫切想知道的。
宋临辞从外面再回去,正好看到阿楚呲牙咧嘴的疼痛模样,他瞧着心疼,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疼就喊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怕疼。”
“我怕疼还要喊的天下皆知啊。我还没吃早饭呢,还有人记得吗?”
她见到宋临辞进来,并未太担心她,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隐隐觉着失落。故此用了轻松的语气问。
“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准备。”他没说,百合早就煮了红枣粥,补血用的。
“你给我**蛋粥吧,瞧见没,又买了一筐子的鸡蛋。”她指着床尾后面的鸡蛋笑着对他说。
宋临辞皱眉,“你怎么那么爱吃鸡蛋,像是不要钱似的,买那么多作何。”
“当然是吃了,煮鸡蛋、蒸鸡蛋、煎鸡蛋还有鸡蛋粥,快去、快去。”阿楚催促他离开。
宋临辞也没起疑,直接起身去给她准备鸡蛋粥。
而阿楚在确定宋临辞离开之后,慌忙去了空间,该死的,真疼,伤口真的好疼,她必须要吃止疼药啊。
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止痛药,阿楚出来后,才吃了药,好在宋临辞等人没进来打扰她。
止痛药效果反应很快,感觉肩膀不痛了之后,阿楚自己穿了衣服,从外面走了出去。
除了面色有些憔悴,倒是和平时没多大区别。
正在帮忙看孩子的唐言倾看到阿楚后面,惊呼道,“阿姐,你怎么下床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我刚才吃了止痛药,现在感觉没那么疼就下来走走,针都取出来了,还担心我做什么。擎之给我抱、啊,还是算了,你抱着吧。”胳膊刚止疼,现在有些酸麻,要是抱着擎之给摔了出去,那就罪过了。
宋临辞很快就做好了鸡蛋粥,也就是一会儿就端了出来,百合与芍药在跟前候着,堂堂一城之主的大将军,竟然给他们夫人下厨房做饭啊,这简直少见到让她们害怕。
宋临辞看到外面阿楚最是担心,“怎么起来了,我正想端到房里去。”
“不疼了,就起来走动一下。”阿楚说着瞧见宋临辞送到面前的粥,米粒很少,几乎都成了鸡蛋,她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下,喂到自己嘴里,旁边的擎之,盯着阿楚,见她张口自己也跟着张口。
阿楚便多喂了他一口,谁料,宋临辞不爽的说,“你都受伤了,擎之怎么能和你抢吃的,不用喂他。”
“他是我儿子,怎么就不能喂了。”阿楚轻哼,继续喂,接着道了句,“你还有码头的事处理,你先去忙吧,最近我就闲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了。”
“这才叫听话,你就应该当个宅院里大夫人,想要什么只管告诉他们,买不着的什么东西再去找我。”
阿楚一听,盯着他问,“大夫人,照你这意思,还想要什么二夫人、三夫人呢。”
面对三个小舅子,平日里说甜言蜜语惯了的宋临辞也语穷了,“你自己知道我的心,别乱想。”
……
宋临辞去了码头忙其他事情,阿楚就在家里当真是闲了下来。
不过,这几日她一直呆在医馆里,平日里都是唐言桦在打理医馆,今日阿楚却自己呆在里面,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一点一点东西的称着。
“阿姐,我搞不懂你在做什么,你磨的这些药费是准备练丹药吗?”唐言桦看着她问。
“嗯,不是丹药是药丸,我想弄几颗吃了强身健体的药丸。小桦,阿姐问你,我若是现在给你一本武功秘籍你愿意练吗?”她是觉着练功夫很有必要,想问问小桦愿意吗?毕竟这孩子还小,没错过最佳时机。
唐言桦摇头,“不要,我觉着这样很好,而且我不喜欢练功。人生短暂,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喜欢的事上。”
他的人生可不是短暂,之前还被欧阳玲玲说,兴许会早逝。
闻言,阿楚顿了下,点头道,“阿姐和你想法一样,都不愿意做不喜欢的事。但是你也别担心,我好好研究下医术,不定能找到治疗你病的药,这种强身健体的药,给我们俩单独做的。”
“什么配方?”唐言桦一听,也来了兴许,随即加入到里面没。
“就是这个配方,我觉着没错,可是总是混合不到一起。”阿楚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个张暗黄色的纸,给了唐言桦。
“不对,这个硝是不是要加大量一点?明矾的量好像也不够。”唐言桦说着,拿着勺子蹭的一下,又弄了一勺进去。
阿楚看着他,有些担心,“你别乱加,万一量放错了,会吃死人的。”
她话说完,只等练药丸的炉子砰的一下,爆了……
爆了……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有动静当下吓在原地,继而发现是谁在屋里之后,赶紧跑了进来。
“夫人,二公子,你们没事吧?”百合边跑边问,将军可是交代她要照顾好夫人的,现在怎生里面又出了乱子。
“没事,没事。”阿楚捂着嘴巴推着唐言桦从里面出来。
只等出来后,百合看着眼前的俩人,透头发爆了起来,脸上带着灰尘,满脸看过去,简直没了人样,只留下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
“夫人,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像是从火场里出来一样。”百合差点哭给他们看。
“嘘,别乱说,我们是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楚拍着身上的灰尘,整了下飞散的头发。
唐言桦好笑的说,“阿姐,我们根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刚才是硝落在明火上面,造成的小爆炸,把我们给呲着了。”
“你们俩玩火?还用硝?可知道那是用来制作火药的东西,要真是放的量过了。怕这个房子都给你们点了。”
不知几时从外面走来的宋临辞,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满眼怒气,真是翻了天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少年,赶在屋里玩火硝简直是不要命了。